“确实有人命关天的事,冒昧打扰了,以后我会注意,能不能请你现在叫江寒烟接下电话?”姬文昌好声好气地解释。
他们一家的性命,还要靠江寒烟救呢。
他没说谎。
毕胜男皱紧了眉,这话她不是太相信,但万一是真的呢,她去推醒了江寒烟,还说:“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说有人命关天的事。”
“谢谢啊。”
江寒烟揉了揉眼睛,脑子有点懵,还没回神,等听到电话里清澈动听的声音,她才回过神,静静地听着。
“我是姬文昌,特殊事件调查协会的会长,欢迎你加入本协会。”
“你姓的是哪个姬?”
江寒烟兴致勃勃,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姬姓人,感觉她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和这些人相遇。
“姬发的姬,和你们宿舍的姬微波是本家。”姬文昌解释。
姬微波不认识他,但他知道姬微波。
他因为八字特殊,从小就被养在外面,姬家很多人都没见过他,甚至没听说过。
“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江寒烟问。
听起来这个姬文昌在姬家地位不一般,也不知道和豆豆有没有关系?
“本周末协会要搞凶宅一夜游,邀请你参加。”
“几点在哪里集合?”
“周五晚上七点,学校门口集合。”
“好,到时候见。”
江寒烟满口答应,她现在更对姬文昌这个人感兴趣,也对姬家有兴趣。
既然神秘力量牵引着她接近姬家,那就彻底查清楚姬家的秘密吧。
挂了电话后,江寒烟对上了毕胜男严肃的脸,还问:“这人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是特殊事件调查协会的会长,邀请我参加周末凶宅一夜游的。”江寒烟笑着说。
毕胜男咬紧了牙,默默诅咒姬文昌长痔疮,这才消了点火。
她打算再看会儿书,但喇叭响起了音乐,要上课了,毕胜男更火大了,恼道:“浪费我五分钟,我都能记十个单词了,寒烟,你这个会长不行!”
“周末见面,我会把你的评价转达给他,一字不漏!”
江寒烟忍俊不禁,不让毕胜男吃饭没关系,可打扰到她的学习,那可就是不共戴天了。
“那再加上一条,道德和品行都太差劲!”毕胜男严肃道。
“好的!”
江寒烟忍笑点头。
毕胜男哼了声,抱着书去上课了。
下课后,江寒烟直接回家,今天她想吃麻辣鱼,便骑车去菜市场买了一条大草鱼,让老板杀好后,提着回了家。
楼下豆豆和小朋友们在玩耍,金闪闪在一旁悠闲散步,还领着一只小鸡,是豆豆托王大妈买回来的,说要给金闪闪当伙伴。
江寒烟觉得,金闪闪这只霸道总裁鸡,在搞一种很前卫的养成模式,每天金闪闪都亲自照顾小鸡,还教它规矩,特负责。
王大妈和一群人在唠嗑,江寒烟走过去。
“棉花弄堂死了个大妈,年纪也不大,六十还不到呢,平时身体都很好,谁知道今天突然摔一跤,人就没了。”
“这就叫做阎王叫你三更死,拖不到五更。”
“有些人平时身体看起来好,反倒去得快,有些人病恹恹的,天天吃药,反而活得长。”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从死了的大妈又说到了生死无常,江寒烟来了兴趣,便问:“那个暴毙的大妈是摔了一跤?”
“对,是我同事的妈,身体一直都很好,那天路也平,香蕉皮西瓜皮也没有,好好地走着就摔了一跤,送到医院就没了,医生说是脑出血,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女人边说边摇头,虽然死的是别人的妈,可还是感觉到了世事无常,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江寒烟皱了眉,感觉到这个大妈的死,有些异于寻常。
“人哪,还是要想得开些,该吃吃该喝喝,该花的钱也要花,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去西天报道了,留下一堆钞票便宜了别人,我这同事的妈,平时连肉都舍不得吃,还喜欢上街捡破烂,我同事都说好几回了,现在好了吧,什么福都没享到。”
“这不和石翠凤一样嘛,捡了一双皮鞋,命都差点送掉,一双鞋才几十块,去医院要花好几千呢。”
“不会你同事的妈,也是捡了皮鞋吧?”
有人突然说了句,空气立刻安静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阴风阵阵,后背凉叟叟的。
“小江,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死呢?”有人问。
“没见到人不好说,也可能是阳寿真的到了。”
江寒烟说得很保守,其实她也有怀疑,石翠凤没当成替死鬼,鞋子的原主人肯定还要再找一个,不会恰好就是这个死去的大妈吧?
她回家把草鱼放了,准备去棉花弄堂看看,希望那个大妈还没火化。
“小江,你又要出去?”王大妈关心地问。
“嗯,忘记买葱姜蒜了。”
江寒烟笑了笑,骑车走了。
“小江刚刚袋子里就有葱姜蒜,她不会是去棉花弄堂了吧?”有人挺机灵,猜到了江寒烟的用意。
大家面面相觑,感觉到后背越来越凉。
可有些人却想看热闹,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反正棉花弄堂离得近。
骑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棉花弄堂,也不用打听,一栋石库门房子前乱糟糟的,显然就是这了。
大门口围了不少人,里面天井里躺着一具尸体,有师傅在整理遗容,还有几个人在哭,应该是死者的亲人。
江寒烟一眼就看到了死者脚上那双皮鞋,和石翠凤捡到的一模一样,同样是找替死鬼的,而且这双鞋子上的煞气更重,显然原主人等不及了。
又一个替死鬼!
这个原主人到底是谁?
“啊哟,吓死人了,死不瞑目哪!”
有人嚷嚷了起来,还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妈,你安心地去,爸爸我们会照顾好的,不会让他再找老婆。”
“没用,再好好想想,你们妈生前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师傅用力抹了下死者的眼睛,可还是直愣愣地瞪着,饶是师傅见多识广,久经锻炼,也被瞪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