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向,地名里应该含有金属,我刚算出来的,再叫上何旦他们。”
江寒烟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陆尘点了点头,开到学校外面时,在电话亭给何旦他们的出租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直接打个出租车来医学院这边。
雷明他们来得很快,陆尘简单说了找人的事。
“我眼睛亮的很,肯定能找到。”
何旦和林祥红拍着胸脯保证,学渣就是这点好,眼睛贼亮,要不然考试咋偷看别人的答案?
一行人朝东南方向出发,当然不是漫无目的地找,江寒烟手里还捏着那条粉红的小内内,闭着眼睛,运用灵力感应。
如果田心心在附近,她肯定能感应到。
二十几里外,郊区的一个名叫铁匠的弄堂,隐隐绰绰地亮着灯,八点多了,很多人家都睡了,还有些人家在看电视,但都关着灯看,光线很暗。
最里面的独门独院的宅子里,亮着灯,院子里有人走动,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相老实忠厚,衣着朴素,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大姐一样亲切。
“艳姐,那孩子发高烧,看着快不行了。”
和女人说话的是个男人。
艳姐皱了眉,“我去看看。”
那可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能卖七八千,死了可惜了。
田心心和十来个年轻女人关在一间屋子里,她缩在最里面,怀里还抱着个漂亮男孩,一岁不到,小脸蛋红通通的,呼吸很微弱,看着快不行了。
“宝宝你坚强点儿,警察叔叔会来救我们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田心心害怕极了,在男孩耳边不停地说着,明知道小孩子听不懂,可她还是想说,或许会有奇迹呢。
其他女人都在哭,她们很害怕,刚刚有个结了婚的女人,被那些坏人拉出去糟蹋了,说反正不是黄花闺女,不睡白不睡。
她们还听这些人说,天一亮就拉出城,将她们卖去山沟沟里,一辈子都逃不出来,只能在山沟沟里当牲口,死了也没人知道。
“放我出去……我是出来打工的,别卖我……”
女孩们嘤嘤哭泣,她们只是想找个赚钱多的工作,还以为艳姐是热心大姐,能帮她们找到好工作,可哪成想这女人却是头披着人皮的恶魔。
“别哭,储存力气,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田心心劝这些人,与其哭哭啼啼的消耗力气,还不如安静些,想办法逃出去。
她之前给弄堂小卖部的老板,扔了张纸条,上面有宿舍电话,纸条是她偷偷写下来的,路过小卖部时,她故意踢坏了店里的玻璃柜。
老板和艳姐吵了起来,艳姐赔了钱,这才平息。
田心心本想趁乱逃跑,可艳姐的人看得太严了,她根本没机会跑,只得悄悄给老板扔了张纸条,上面写了电话号,还说只要打了,就给一千块。
希望老板能打电话,更希望江寒烟能快点过来救她。
不知为何,田心心莫名相信江寒烟。
所以她第一反应,写的是宿舍电话,而不是110。
田心心紧紧抱着孩子,默默祈祷,过去这么久了,宝宝快撑不住了。
“宝宝,你一定要撑住啊,你爸爸妈妈肯定急死了,你要好好的回家,亲眼看到这些坏人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好不好?”
田心心在小宝宝耳边,喃喃地说,既是在安慰小宝宝,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肯定能得救的。
艳姐进来了,径直走到田心心面前,蛮横地抢过小男孩。
“你要干什么?”
田心心不肯放手,紧紧抱着孩子。
然后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艳姐忠厚的脸露出了狰狞,威胁道:“再吵吵把你扔出去给外面几个,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田心心吓坏了,那些男人都跟狼一样,要是真的被……她不要活了。
艳姐冷笑了声,在小孩头上摸了下,烫得烙手,她低骂了句粗话,从口袋里拿出退烧药,弄成粉末用水喂了下去。
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喂了药的孩子还是没醒,依然被田心心抱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灯光也越来越少,大家都绝望了,表情变得麻木。
田心心越来越困,可她不敢睡,用手使劲扒拉开眼皮,她更担心的是小男孩,之前出了一身汗,可又烧了起来,额头烫得吓人,她怕孩子烧坏了。
江寒烟他们已经到了铁匠弄堂附近,她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停车!”
在弄堂口,江寒烟叫了声。
陆尘刹住车,关了车灯,万一人贩子真在附近,免得惊动他们。
出租车也停下了,司机有点慌兮兮,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几个男人,万一是打劫的……
不过看到另一辆车下来的江寒烟她们,司机不慌了,这么多漂亮妹子呢,肯定不是劫匪。
就是那个最漂亮的妹子,手里抓的是啥?
没看错的话,是裤衩吧?
这是要招魂?
司机津津有味地看着,还点了根烟。
“就在这弄堂里,抄家伙!”
江寒烟确定了,田心心就在这里面,目前还是安全的。
毕胜男她们四处找家伙,盛宝君在别人家门口拿了个扫帚,刘玲娜也不知道从哪找来把铁锹,毕胜男则找了块板砖。
“我……我害怕,我不去了。”
何雨菲神色惊惶,她怕里面是穷凶极恶的坏人,还是在外面比较安全。
“你在外面等着吧。”
江寒烟也不指望她能派上啥用场,她在车上找了把板手,拈了拈,挺称手。
“你们这是去干仗?”司机兴奋地问。
“里面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贩子,我们去救人。”毕胜男很严肃地说,手里紧紧抓着板砖。
司机愕然了下,随即兴奋了,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把西瓜刀,磨拳霍霍道:“我也去!”
打人贩子,人人有责嘛!
一群人往弄堂里走,只留下何雨菲一人,她四下看了看,越看越害怕,跺了跺脚,在地上随手捡了块板砖,小跑着跟上去了。
最里面的宅子大门紧闭,江寒烟收起了裤衩,指着大门说道:“就在里面!”
话音刚落,陆尘一脚踢了过去,咔察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