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张三保晚上是要把她送到小林原二的床上,毕竟都当汉奸了哪还会有什么底线啊,况且那个唯一护着她的小姨又不在身边,他可以肆无忌惮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为自己铺路。
柳大少看清她所写的内容后轻轻点下头,宁月立刻把那张小字条卷起塞进嘴里。
“你的假我批了,我可是等着吃宁秘书的喜糖了。”
宁月装作害羞的样子反驳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处长可不要乱说,我先回去上班了,您忙。”
这会儿上午十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她还得在办公室磨一会儿。
而柳大少已经找了借口匆匆出了76号。
宁月眼看着他的车驶出76号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磨洋工。
……
柳国志和沈最的联系方式很简单,他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沈最住处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却不开口,三秒后挂断电话。
沈最便知道柳国志是有事要和他见面,叫了辆黄包车就到了两人的秘密见面地点。
江边。
“晚上锦江大酒店,小林原二可能会出现,估计张三保是想把自己的外甥女送上小林原二的床。”
沈最将口中刚点起的烟儿狠狠扔在地上,“狗汉奸!”
“来的时候我想着,宁月和张三保的关系并不好,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将张三保和小林原二一起送走,这样军统的名声绝对会大大提升。”
不是只有红党可以搞暗杀,要论暗杀他们白党才是专业的!
他们的飞影那么厉害还不是要两次才把正副主任杀死,军统不需要,杀死两个主任,只要一次行动就够了!
“我会看着办。”
柳国志说完该的就走了,沈最也迅速消失在江边提前去饭店外做准备。
……
傍晚,宁月穿着紫色牡丹旗袍,梳着漂亮的发髻,头上插着一只紫玉簪,脚上是一双白色高跟凉鞋,出现在了锦江大饭店外。
下了黄包车后,宁月习惯性的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在饭店对面某一点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拿着自己的小手包就进了饭店里。
张三保手底的那个柳三就等在大厅里,见她来了直接将他引进了包厢,“主任早就来了,我带宁秘书上去。”
柳三也是个机灵的,以前只叫她宁小姐,现在就叫她宁秘书,能长久跟在张三保身边的,全是有眼色的。
只是推开门的时候,宁月还是诧异了一下,“小林君,您怎么会在这里?”
豪华的包厢内,张三保和小林原二应该是已经喝过了,桌上摆着酒杯和几道菜,都有动过的痕迹,还好她不是真的来相亲的,不然当场就得甩袖子走人。
只是小林原二都来了,沈最那边怎么没有动静?
难道又是他不走寻常路。
“我中午在这边有个酒会,喝多了就在楼上休息,醒了后想要回家刚好遇到了张主任,便一起喝了两杯,听你姨父说你今天是来相亲的?”
宁月呵呵,面色还得装着害羞一下,“姨父就是爱操心,说是要给我介绍青年才俊……”
张三保起身,“你先坐,等下那小子就过来了,你先和小林君聊聊天,小林君可是博学多才,不仅精通咱们的华夏语,还会七八种地方的方言,你和他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宁月:……共同语言?汉语,还是东北话?
她保持一贯的微笑,坦然的坐在小林原二的对面,“那小林君的语言天赋实在太强了,我在沪上生活了四年多,连当地话都说不太好,只勉强能听得懂,看来这方面我要向小林君学习了。”
没人不爱被吹捧,而且宁月说的还是事实,学会一国的语言已经很难,还能学会七八种方言,这确实要一些语言天赋的。
小林原二默默给宁月倒了杯酒,朝门口的服务生喊道:“再上几道新菜,把这些撤下去。”
服务生领命而去。
“宁小姐想学日语吗?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学习我们大日本的语言。”
宁月看了眼那杯清酒,又看了眼小林原二,这特么小鬼子真是没安好心,酒里加了东西。
“我可不行,学不来,我自小就学习不好脑子也笨,记东西也慢,小林君要是做了我的老师估计得气得每天都想拔枪出来把我杀了。”
不知怎的小林君听到这句话想歪了,脸上的笑那叫一个古怪,“宁小姐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我啊,我喜欢吃,只要有空就爱去街边小店找吃的,或是自己买些好的食材自己做吃的。”
小林君道:“那正好,等下你尝尝这家饭店的美食,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可以常带你过来吃。”
宁月:……吃吧吃吧,反正这也是你最后一顿了!
她拿起酒壶给小林君倒了一杯,“那我就先谢谢小林君了。”
美人敬酒,小林君自然是一口饮尽,宁月赶紧又给他倒了一杯,想着赶紧把人灌醉,等下出去老沈就好下手了。
小林原二色迷心窍,美人倒酒他就喝,宁月则是等菜上来后大快朵颐,小林原二一直注意着宁月手边的那杯酒,包括张三保在内。
宁月知道,这杯酒不喝,他们是不会放心的,于是小小的喝了一口,接着就夹了一块盐焗鸡的鸡腿,吃的那叫一人香。
小林原二得意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倒是不急,就那么边喝边看着宁月吃的香甜,时不时还要和宁月碰个杯,虽然她每回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但半个小时下来她也喝光了一杯加了料的酒。
宁月摸着有些发热的脸,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小姨父,我,我好像喝多了,头好晕,我要回家,你送我好不好?”
张三保眼珠子乱转,“你才喝了一杯就醉了?”
宁月:“我,我也不知道呀,好晕,好热,你,你赶紧送我回家。”
小林原二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不如我送宁小姐回去好了。”
说罢,他便起身想搀宁月出去,结果,宁月晃晃悠悠的自己就站起来了,“不用……不用,我……我就是喝多了点,又不是不会走路,不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