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心中暗乐,然后并着其它大臣一起去了长生殿等侯消息。
轩辕皓被人抬回了长生殿,太医院的太医们齐齐出动,检查过后才发现:“这箭上确实有毒,好在,皇后将皇上的胳膊系住了,不然,毒血攻心,皇上可是会有性命之忧。”
李太医已经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解毒丹给轩辕皓服下了一颗。但接下来因为要拔箭,还因为箭上有毒要把胳膊上的一些血肉清掉,过程太过残忍,轩辕皓直接疼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还想着太医的那句话,要不是皇后,要不是皇后观察入微,他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大臣们还守在长生殿外等消息,等李太医解了轩辕皓的毒,宁月也分出一丝心神将所有大臣引到偏殿休息,并让人奉上茶水稍事休息,皇上的情况还没稳定下来,就是让这些人走他们也是不会离开的,不仅是他们紧张皇上的龙体,更怕轩辕皓醒过来会迁怒朝臣。
这一等就到了次日辰时,太傅拢了下身上的披风,看江荆的眼神都友善了两分,这个大老粗,倒是生了个好女儿,若不是皇后细心,他们这些大臣昨晚就要在长生殿上站一晚,热茶披风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而且,早在一个时辰前,皇后还派人送了吃食过来,如今他们不过是昨晚没休息好,哪怕是再在这里等上一天也能撑得住。
这时殿内终于有了动静,一众老大臣们全都站了起来,支着耳朵想听清里面在说什么。
片刻后,有太监来偏殿请人,“各位大人,皇上已经醒了,皇后娘娘禀告过皇上,众位大人一直侯在这里,苦等了一个晚上。
皇上下旨,让众位大人先回府休息,并暂时休朝,有重要事情直接把折子递上来就行了。”
太傅和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领了旨意便出了宫。
长生宫寝殿中,轩辕皓清醒过来后,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整个右臂都没什么知觉,便叫来了太医,询问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皇上身上还有余毒,您的右臂现在暂时不会有什么知觉,等余毒排清就好了。不过这伤最少也要养上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还请皇上尽量不要使用右臂。”
虽然要完全恢复要三个月那么多久,但只要能好轩辕皓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哪朝哪代也没有成了残废的人做皇帝的,更何况他这伤的是右手,若真不能恢复,满朝文武估计得立刻让他退位让贤。
等太医退下后,宁月就伺候着皇上洗漱用膳。
说是皇后伺候,不过是宁月站在那里,指挥着宫人去做这做那,她虽不亲自动手,但却超细心,宫女每做一件事就会小声嘱咐一遍:“给皇上擦脸的时候,动作一定要轻一点,不要拉扯了皇上的伤口。”
“皇上这样躺着如何能吃得舒心,琴心去把本宫连夜吩咐人做的软垫拿来,柴总管,你是男人力气大,小心点将皇上半抱起来靠在软垫上,皇上躺了一晚上身体肯定不舒服,先半坐起来换换姿势。”
柴良激动了。
按理皇上伤成这样,他有什么可激动的?
可自打他成了阉人后,这是头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儿在不禁意间说他是男人!
因此他被皇后支使的是心甘情愿,不带半点迟疑的。
“柴总管,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弄疼了皇上。”
柴良连连应着,动作越发小心,抱着皇上半靠在了软垫上,这时宫女才上前将吃食一点一点喂给了皇上,等皇上吃完,柴良又帮皇上重新躺好,盖上薄被。
“皇上,您现在还困吗?”宁月问。
轩辕皓摇头,宁月便道:“那臣妾给皇上念书吧?您喜欢看什么书,臣妾命人取来。”
“随便拿一本好了。”
轩辕皓以为皇后又会吩咐哪个奴才给他念书,哪知这次她竟然亲自来了。
而且她一开口,轩辕皓就愣住了,形容好听的声音常常用声若黄莺,洋洋盈耳,可宁月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那些诗句从她的口中出来就宛如涓涓细流,穿过山林,游过草地,翻转着跳跃着,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轻缓下来,心情变得无比平静。
慢慢的,伴着这优美的声音,轩辕皓竟然睡了过去。
宫外。
还有几日就要开始科考,京中的各家客栈全都是住满了赶考的学子,城中热闹的很,江承锡和几位同窗约好在京中最好的酒楼聚会。
他带着小厮准时前往,只是在路过怡红楼的时候,刚好见一个人从楼上摔落下来,接着怡红楼大乱,从楼里跑出七八个小厮,抱着地上那人喊着少爷少爷醒醒,紧接着怡红楼中跑出一大堆的人,有人去喊大夫,有人喊着要抓到凶手,还有人去报官了。
江承锡好歹也是镇国公家的三公子,对京中这些公子哥们还是比较熟悉的,从楼上摔下来的这位姓袁,承恩侯家二公子,袁利,也就是太后的娘家,轩辕皓的表弟。
而被袁家下人围起来的这位则是南威将军白翼的独子白景荣,而白景荣正是淑妃的亲弟弟。
这两人全是纨绔子弟,同样的风流好色不学无术,没想到他们今天竟然打到了一起,江承锡看了一眼就去了酒楼,这两家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最后也就是拿些东西赔礼道歉也就完了。
事情也确如江承锡所想那般,白景荣与袁利因一名妓子在怡红楼大打出手,白景荣失手将袁利从怡红楼推了下来,好在只是二楼,袁利身上的伤并不算太重,养上几天也就没事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隔天他就在一条小巷口见到了袁利,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袁利被他的小厮抬着上了马车,马车很快离开,他们这一行人走得有些匆忙,并没有看到江承锡和他的小厮。
听说袁利受的伤不轻怎么会从家里跑出来?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江承锡赶紧走进了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