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些瓷坯做了多久?”
秦果满脸震撼的问道。
“不到一个月,二十七八天吧。”
秦飞想了想,回道。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能买得起别墅了,有这手艺,还这么努力,真是厉害!”
“当你很喜欢一件事,你是不会觉得自己在努力的,只是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秦飞看着秦果,讲述着他的想法。
“而且,你越是期待最后的成果,就越是享受努力的过程。”
“那是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
看到秦飞的样子,秦果心里对秦飞越发的佩服。
她体会到从哥哥身上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让她做面对生活都自信了很多。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家里条件差,家人还喜欢打击孩子,孩子出门在外都会不自信。
但如果家人给孩子支持,他面对困难挫折都会自信和勇敢很多。
“哥,加油,你一定能成?”
“我能不能问问,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秦果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好奇。
秦飞笑着点点头,“我想办一个展览,郎红釉瓷的展览。”
“到时候借用文化活动中心的地方,布置一处专门的区域,摆放这些朗红瓷。”
“展览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闻言,秦果更是惊讶。
“天呐,居然是办展览?”
“到时候我能去吗?”
秦飞看着她,“当然,不过,得先看看能烧成几件,我再做决定什么时候办,现在还只有你知道我的这个想法。”
“哥,我相信你!”
“行了,一会儿出去吃饭,我先喂喂大黄。”
秦飞走出到院子外面,看到秦飞出来,大黄立刻跑到秦飞的脚边撒娇。
秦飞蹲下抚摸着大黄的小脑袋,这条小狗很是可爱,也亲近秦飞,喜欢撒泼卖萌。
田园犬向来是如此,小时候好看,长大之后就多了些乡土气息。
秦果也从工作间走出来,然后去后院看园林去了。
看到秦果开心的样子,秦飞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家人和亲情在生命中不可或缺,当然也有很多家庭勾心斗角,反目成仇。
所以,秦飞家里这种平平淡淡的亲情,反而更显得幸福。
逗了一会儿大黄之后,秦飞开车请秦果去外面吃大餐,高档的海鲜宴也是让秦果对秦飞不住的夸赞。
秦果在别墅中住了两晚,周日下午的时候又被秦飞送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接着,秦飞继续在工作间中忙碌。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简单且快乐。
瓷坯做好,便是上釉。
上釉前只需要进行捺水的步骤,把瓷坯表面的灰尘清理干净就可以。所以只要保存得当,瓷坯可以长时间存放。
秦飞想起了宋朝的民间窑厂。
那个时候,瓷器匠人们提前做好很多瓷坯摆放在房间中。
然后,他们便开始等雨。
有雨,才有天青色。
天青色等烟雨,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等到了下雨,匠人们便开始烧制汝窑,所以一到雨天,汝窑的窑炉便纷纷燃烧起炉火,颇有一番壮观的景象。
“一次制作五件最为合适。”
“每一件都要经历五到六次的烧制,要是同时上釉的瓷器太多,摆放的时候容易沾上灰尘,成功率就会降低很多。”
“郎红釉,还是太精贵了。”
秦飞心里自语道。
他想起他的老师曾经对他的教导:“这瓷器啊,就像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娇嫩的很,稍有不注意,那就见不着她的真面目。”
确实如此。
极品的瓷器想要出窑,难度很高。
于是,他继续上釉,烧制。
一层层极品郎红釉刷在瓷器的身上,入窑一次次用炉火进行淬炼。
每一次都可能失败。
但只要成功,郎红釉瓷就能完成一场蜕变。
这一次的烧制持续了很久。
对他来说,也是一项大型的工程。
他的身体情况也越来越好,以前专注用力两三个个小时就会出现轻微的颤抖,现在能持续一个白天。
直到下午时分,才会有些劳累感,手会没有那么的灵活。
但对他来说,影响已经不大。
到了下午,他就会在院子里吹吹风,逗逗狗,上网看看消息。
晚上的时候还会尝试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看动漫、玩游戏,体验一下现代人的娱乐方式。
渐渐也明白了“超级赛亚人”、“奶香一刀”等词汇的含义。
丁香今年要备战高考,所以学习瓷器少了,这丫头很争气,想要考到华夏美术学院中,去学习绘画。
虽说艺术生要求的分比较低,但竞争激烈,她希望能有个更好的成绩。
锦德镇这边,瓷器领域渐渐热闹起来。
因为秦飞的横空出世,让很多人看到了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所以,一些大型的瓷器品牌开始捧年轻的瓷器匠人。
但是,锦德镇作为瓷都,随便拉出一个内行人来都对瓷器非常的了解,如果没有真材实料,想火起来也很难。
手艺这一行讲究天赋、悟性和努力,有的人苦练几十年,或许不如别人学习一年来得快。
小打小闹很多,但是说能做出极品瓷器的年轻人,还是少见。
不知不觉,已经到立夏时节。
锦德镇再一次开始举办青年瓷器艺术大赛。
丁海第一时间给秦飞打去电话:
“秦大师,我们很希望你能参加到这次艺术大赛中,甚至可以直接保送到决赛展览阶段。”
“我们会给你的瓷器最好的评价。”
“只要质量得当,有协会开具的证书,瓷器的价格也会上涨很多。”
丁海真心邀请秦飞。
听到丁海的话,秦飞客气拒绝道:
“丁会长,这次的比赛我听说了,主题是‘高山流水’,要围绕这个主题进行瓷器创作。”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近期一直在忙着做一批瓷器,准备一个活动。我做的这些瓷器,和主题完全不符。”
“所以,我抽不开身去参加这次瓷器艺术交流大赛。”
“不过到时候我会去参观。”
闻言,丁海满脸惋惜。
若说年轻一辈的手艺人中谁的名声最大,那必然是秦飞无疑了。
甚至可以说,秦飞和其他人在瓷器领域完全差着辈分。
秦飞可以和老一辈瓷器大师平起平坐,再参加这样的瓷器比赛是有些降维打击。
若是闲来无事,参加一下倒也无妨。
但此次瓷器交流大会有主题,主题是高山流水,秦飞专心于烧制最后一批郎红釉瓷,并不想分心去制作一件山水彩瓷。
而且这个活动秦飞现在兴趣不大,所以就拒绝了。
“好的,不打扰了。”丁海惋惜一声。
“确实抽不开身。”
挂了电话后,秦飞继续忙碌。
他来到工作间,望向摆放着瓷器的架子。
之前犹如排兵布阵一般整齐的灰白色泥胎,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完成了蜕变。
数量虽少了一些,但全部都变成了由浅入深的郎红釉瓷。
一共十六件,全都是极品郎红釉。
还有最后一窑没有烧,等烧完之后,秦飞将会开始举办展览活动。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