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认同的第三个好消息是义妁前来张宅检查李少君伤势。
义妁外表文文静静,蹲墙头这种事情没少干。
或许是有心,又或许无意,这让张学舟和义妁有了提前的接触。
他伸手打了个招呼,给太阳草做针灸的义妁顿时往下一跳。
“东方大哥!”
“东方大哥?”
义妁瞅了瞅张宅,而后小声打了个招呼。
她这声招呼让李少君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张学舟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关系户小妹,但熟人好办事。
只要好办事就意味着他挨的这顿打完全没理由。
李少君猜了很多,但他就是没猜到这个朝廷的医官和张学舟有关系。
听着张学舟和义妁交流,李少君感觉自己这么搞下去要玩完。
“我得找个相师帮我看看命,看看是长安城克我还是这个东方朔克我,这一波要是捞不到东西,此处就不留爷,爷也绝对不留长安城了!”
李少君满脸丧,一心的悲哀和愁苦。
“十娘开门,我们抬人回来了!”
张学舟和义妁交流的时间非常短,说到紧要处已经采用了法力传音。
交流没几句,张学舟已经去喊门了。
大门应声而开,蔡麻脑袋从门口钻出来,又瞅了瞅张学舟等人抬着的李少君。
她嘴巴张了张,这次没有再说什么了。
总之,昆仑圣地这个圣子做事很荒唐,把一个变换了容貌的年轻人抬回来了。
对方出门前身体倍棒,回来时要死不活万念俱灰。
如果不是精通命术,知晓李少君阳寿还很长,蔡麻都要被这种逼真表演给糊弄过去。
知晓了这帮人演戏,蔡麻就不捣乱了。
“我要一两通心草”蔡麻朝着张学舟低低咬牙道:“要不我嘴巴忍不住。”
“拿到就给你!”
张学舟想都不要想,就清楚李少君不管怎么做都会被蔡麻看穿。
什么重伤什么要死要活的,这抵不住李少君的阳寿摆在那儿。
只要阳寿未变,李少君就死不成。
这让张学舟心中微微唏嘘。
他不免一把抓住了朝着自己索要好处的蔡麻,又指了指李少君。
“帮我瞅瞅宫里的人,看看他修没修命术!”张学舟道。
“那个最多还能活两年的红袍子吗?”
“死的这么快?”
张学舟低声问了两句,随后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老宦官起身而行。
他想了想,已经记起对方这张老脸。
“什么风把崔大人吹来了?”
张学舟喊了一声,崔严一阵小跑上前。
“崔某是奉命而来,想看看李少君李道长,这位?”崔严看着张学舟等人抬着的人忐忑问道。
“他就是李少君!”张学舟回道。
“这早上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崔严难于置信道。
“半路发病躺下了”张学舟一脸感慨道:“世风日下,那些客馆都不让李道长入住,生怕死在了他们客馆里,我们只能带回来了!”
“这可真是世风日下!”
崔严附和了一声,又使劲招呼义妁,让义妁赶紧帮李少君诊断。
“他身体有多处淤青,受到很严重的内外伤,而且他的心脉波动极为强烈,应该是承受了重大刺激”义妁道。
“然后呢?”崔严追问道。
“然后他年龄挺高的,不适合动用强力治疗的方案,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镇压身体的方子”义妁道:“只有镇压了身体伤势,他才能慢慢调养回来!”
“李道长有一些这方面的能耐,他现在需要静养一番才能调整回来!”
如果是其他医官前来,张学舟让对方碰几下就该将李少君送回房了。
但与义妁做了沟通,张学舟让义妁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
等到义妁完全检查完毕,张学舟才将李少君抬进了房间。
“李道长身体状况很糟糕,只能再喘喘气靠自己调整后镇压身体了”张学舟出房后道:“他这种伤势连太清真术都承受不了,稍微猛烈一点的丹药对他刺激也很强,只有药性温和才适合服用!”
“东方大人说的对”义妁附和道。
“这真是太糟糕了”崔严惋惜道:“我奉太皇太后之命,还想请李道长去安乐宫做客呢!”
“那得等李道长身体稳住了才行,免得死半路上了”张学舟道。
“死半路……哎,死半路确实是很惨了!”
崔严瞅瞅李少君所在的厢房,又瞅了瞅张学舟。
他当初就差点让张学舟死半路上,对方苏醒后发疯搞出一堆事,也让他挨了一顿打。
这让崔严行事趋向于稳,而太皇太后也没让他今天就把李少君带回安乐宫,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个人出来办事。
崔严在院落中走来走去,又看了看那几个端着猪大肠的蠢妇探头探脑,还想推门给李少君送一碗进去尝尝,这更让他脑壳疼。
“李道长这身伤需要什么时候能调整镇压到位?”崔严问道。
“他又穷又老,什么时候能镇压完全不清楚”张学舟道:“我现在只能等朝廷发俸禄,然后看看是不是能给他买点上年份的老参、通心草、黄芪、朱砂、黑熊胆、五倍子、覆盆子、天南星来熬药调一调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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