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那只脚先进门(1 / 1)

第五形态 一只辣椒精 13617 字 7个月前

路过曲逆侯府止住马车询问只是一个小小插曲。

卫青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只是相较于此前和张学舟的有说有笑,他眼下显得有些沉默。

鞭子扬起的节奏清脆,拉车的老马奔行得飞快。

“喂,三个半两钱!”

将张学舟送到老树胡同,卫青赶马车的时候连马车费都忘了收。

听到后方张学舟呼喊的声音,他最终没有回头。

“我现在有些急事,下次过来再找你索要!”

卫青呼了一声。

他倒是没忘记请张学舟联络雷被的事情,也留了一个上门的理由,索性有着顺手推舟延后收钱。

“三个半两钱都要再次上门,跑腿费都不够!”

张学舟嘟哝一声。

张学舟和卫青缺乏交集,这让他一时没摸清楚卫青找上来的原因。

但张学舟猜测事情或许并不重要,毕竟卫青当下表现得心神不宁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卫少儿生了孩子。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咱们这些给陛下当差的人没一个过好日子的!”

张学舟心中不免也有吐槽,又想了想前往凶国的张骞和乌巢,又有一时半会没瞅着的桑弘羊等人。

如果他们这些人的日子过得不算好,只能证明着新帝自己过得也一般。

张学舟想到众人的处境,不免也是第一次真正去考虑新帝为何过得一般,又在什么时候能过得好一些。

朝廷近期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涉及了三公九卿等顶级职位,又有淮南王带着大量人马入长安城。

张学舟只觉隐隐中透着几分不详。

“如果太皇太后力撑,淮南王应该有机会直接入驻未央宫!”

诸侯王有入朝觐见的制度,淮南王来长安城的时间极好,甚至是碰上了难得一见的朝廷状况。

淮南王府的能人异士极多,可以完美替补朝廷官员方面的缺失。

如果太皇太后想寻求资源整合,张学舟觉得眼下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但这种场面对新帝就有些不友善了,甚至是对他们这批跟随新帝的人不友善。

张学舟只是想想淮南王府的客卿制度,就觉得如果淮南王掌权,他这种实力的连混口饭都难,更别说带病当官。

“也不知道陛下如何应对?”

张学舟寻思了一会儿,只觉自己这样的人只能看看戏。

在这个庞大的权利中心中,他们这些小人物上不得台面,也难于去撼动当下的体系。

真正能做出应对的无疑只有新帝。

这是新帝的一道难关,也只有新帝自身能渡过去。

“表弟,义妁跑来我们家蹭饭,她还打我!”

等到容添丁囔囔告状,张学舟才回神过来。

他看着厨房努力伸手揪义妁辫子的容添丁,又看了看义妁双手夹着的位置,只觉容添丁尽数挨打了。

不过容添丁这种情况不丢人,毕竟走脉境挑战真灵境差了数个大境界。

哪怕是嘻嘻哈哈打闹,这也是实打实的低对高。

“我被老师赶出来了”义妁悻悻道:“老师让我跟着您学!”

“我只是教了你如何挨饿”张学舟奇道:“郑老不至于将你赶出来吧?”

“不是练那个辟谷决”义妁晃头道:“老师说我昨夜全盘推翻了悬壶宗的境界术,这以后没法教了,然后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那我也没指导你推翻悬壶宗的境界术”张学舟错愕道:“我啥都没干,这种事情不能赖我头上!”

“老师说我以前喂点粗糠就能修行,现在身体吃惯了细粮,已经没法按正常的方式进行修行了!”

“什么粗糠细粮的!”

“就是您昨天晚上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在那儿修行了一下下,就将我们悬壶宗的境界术推动到老师说的‘刚猛有余’程度了”义妁呼道:“老师说我现在扎针很容易扎死人。”

“我似乎懂了一些”张学舟点头道:“你意思是说昨天晚上修行过头了,没法正常引导体内法力?”

“对啊!”

义妁连连点头。

悬壶宗一分力量的境界术和三分力量的境界术有着全然的不同。

医师治病讲究的是精细,但义妁在对应境界拥有了过于强大的法力,这导致郑无空没法教。

“老师说我修行走了岔路,以后踏入造识境难之又难,更别说化体境、神通境”义妁道:“但他以前也没说我们悬壶宗不能冒然壮大法力!”

“这换个好的‘地’修行都不行”张学舟吐槽道:“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事情!”

“可能是我们悬壶宗以往就没用过那种修行圣地!”

义妁架着容添丁,显得有几分丧气,昨夜获得机缘的喜悦已经不翼而飞。

别说张学舟没想过这种问题,义妁同样也不知道。

总之,她当下很可能是悬壶宗在真灵境法力最强的修士之一,想要适配修炼术和医术只能靠着义妁自身调整,郑无空已经很难再做指导,甚至有可能做出错误示范。

“我大概搞懂了情况”张学舟点头道。

“老师说让我以后跟着您多往那种地方跑一跑,才有可能将修为境界提上去”义妁道。

“我也没法经常去那种地方”张学舟摊手道:“我也是有机会才凑一下热闹!”

“反正我被赶出来了”义妁垂头丧气道。

“我们不收留别人的弃徒”容添丁大叫道:“你来这边后我就没过一天舒心日子。”

“求收留!”

“就不收!”

义妁要的不是张学舟指点修炼,而是需求张学舟的人脉资源。

看似只是前往无当圣母的秘地一趟,这就是郑无空难于带给义妁的机缘。

相较于跟着郑无空苦熬,这远不如跟着张学舟跑两趟。

这种事情不需要很频繁,哪怕是数年一次机会也足够了。

张学舟寻思清楚,心中已经完全明白郑无空为何要赶义妁出门。

他摇摇头,也任由容添丁和义妁拌嘴打闹。

他自己都缺机缘,哪能带得动义妁。

不过与义妁亲近一些好处也多,一来是对方的针术高超,二来是义妁修行确实有方法,也值得张学舟借鉴,三则是对方有个药葫芦。

他也不企图从义妁身上得到必然的好处,但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这总归是一种底蕴。

义妁想依靠张学舟的人脉,殊不知对方自身就是人脉。

张学舟想通也只得由着义妁等人,反正他这边当下机缘没有,但吃饭什么的不成问题,而且义妁也是朝廷的官,并不需要他来养。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传来,张学舟看了看在厨房打架的两人,他也只得自己亲自去开门。

“估计郑老过来了!”

张学舟吐槽上一声。

等到他开门时,张学舟还差点真要再次吐槽。

“你看我是左脚进门还是右脚进门?”

门口处并非郑无空,而是穿着宦官衣裳的新帝。

张学舟看了看阴冷渐黑的天,他只觉新帝这种时间出宫太过于勤政了。

就为了对他进行金马门学士的校考,对方居然坐马车上门来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