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有这般奇人!”
只要能窥见剑术真谛,太子刘迁并不过于在乎客卿的性命,哪怕对方是剑术第一、第二客卿也是如此。
青灵子死了,雷被出现了。
人才永远是这般轮流替换。
而且淮南王府有文英阁甲乙丙丁房,每个房都对应着源源不断产出的人才。
或许客卿中排不上位置的剑客某天开窍,从此就踏入了剑术前列。
相较于一团死水的排名,需要等到这些占据前列的人养老退休后才退出排名,淮南王府更愿意看到轮流的替换。
但若能通过其他方式解决问题,刘迁也不介意采用一番。
他好奇打探着张学舟所提及的修士。
等到雷被补充了一番,这让刘迁连连惊叹。
“那他岂不是世间最好的试剑石”刘迁难于置信道:“这可以让你们完全展示所学?”
“你的剑真不曾击伤他?”天九亦难于相信道。
“但凡你的剑击伤他,我从此甘居第二,不会对你发动挑战,直到你主动退出排名为止”雷被应道。
“此话当真!”
“当真!”
雷被点点头,这让天九眼睛发光。
练了大半辈子的剑,天九不言自己剑术必然杀死某人,但他还没碰到无法击伤的对手。
相较于和雷被的横剑术进行生死斗,天九显然也愿意挑软柿子试剑。
只要雷被的话当真,他愿意进行尝试。
“今日有殿下在场,殿下可是记着你的话”天九警告道。
“我会对他出剑,让殿下看清楚横剑术”雷被道:“你也能对他出剑,只要你剑伤及到他,我的话一直有效!”
“成交!”
一番交流,不仅仅是天九松了一口气,雷被心中同样放了下来。
他没法在天九的剑下活命,但雷被能在如来师兄手中活命。
看似只是换了一个对手,但这让他捡回来了一条命。
雷被也幸得张学舟在他这儿做客,随口的数句话几乎解决了他和天九之间的矛盾。
“那个人在哪儿?”刘迁有兴趣问道。
“应该会在这一两日到寿春城,我们可以去城楼之上等待一番”张学舟道。
“此事甚妙!”刘迁拍手道。
若能将战斗余波控制在城外,这显然是再好不过。
他连连拍手,又一脸红晕,显然是极为盼望这场对决快一些到来。
等到连连催促,雷被只得简单收拾,而后跟着刘迁等人前去城楼之处。
“我怎么感觉这个计划和此前有点不一样,我还要去招安吗?”
在原本的计划中,张骞是借助宣读朝廷旨意对乌巢进行征召,又拿行政方面的公文卡着如来师兄,甚至借用淮南王府的牌面,让王府出一些人做配合。
但眼下的事情与原来的计划完全不同。
“招安,当然招了”张学舟奇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招我们的!”
“可这……”
“难道你没发现这个刘迁就是淮南王府的大牌面!”
城楼之处不比淮南王府附近,若刘迁在上面等待一些时间,对方需要进食,需要休息。
而涉及到其他修士参与争斗,刘迁也必然会找人守护安全。
此时只有刘迁、老宦官、天九、雷被出行,但等到了城楼上,那必然是一堆淮南王府的人,张骞也能趁着这个机会行事。
“还是你想的周到”张骞喜滋滋道:“这比我借用四个衙役当牌面好多了!”
“没错!”
张学舟点点头。
“你要不要陪我出去办好这趟事”张骞邀请道。
“我就不陪着走流程了!”
张学舟摇摇头。
不是张学舟不喜欢凑热闹长见识,而是连连奔波数天,又等待了乌巢数天,他回归现实中的时间接近了。
而且他还要和董仲舒见面,将甲字房所看的内容叙说一遍,否则再等上十二天回来叙说,他的记忆力也会存在一些疏漏。
一时两人告别,又各有前后的出行。
“这家伙真是擅长随手引战,只怕那和尚挨打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何会挨打,这天九只怕也是得罪了他,才被引战到了那个大和尚身上!”
等到张学舟和张骞齐齐走人,墙角的阴影中,穿着一身紫袍的晋昌也浮现了出来。
但晋昌乐意看到如来师兄挨打,毕竟他差点被如来师兄当场打死,相应晋昌还挺喜欢如来师兄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他对修行坟经还真是没兴趣!”
随着田由回归禀报了淮南王,完成一系列的事情后,晋昌也借机会盯梢观看了张学舟许久。
但让他有些失望的是,张学舟真的是对坟经不感兴趣。
他盯梢了数天,这家伙嘴里都没念过坟经。
看张学舟所走的方向,这是找董仲舒去了。
晋昌敢盯梢张学舟,但他无疑不会去盯梢董仲舒,而且他对张学舟和董仲舒见面后聊什么也没兴趣,毕竟董仲舒已经在朝廷秘阁中获得了坟经相关,而且董仲舒这个人的运道确实有问题。
晋昌只要想想董仲舒点背到擅离职守前往北境军区求医,而现在又落到被赶出长安城的命,他只觉董仲舒糟糕极了。
“怪不得这家伙半信半疑,还拿神婆之事来敷衍我,这大概是自己也没能改命成功!”
晋昌想了想,他最终将心思放下来。
董仲舒没借助坟经的力量,他可要借助了。
思索片刻后,晋昌已经从阴影中遁出,而后阔步走向淮南王府。
他也不敢在淮南王府明张目胆大声诵读坟经,但晋昌找个合适角落念一念并不成问题,哪怕是淮南王府大殿中也是如此。
关闭着的大门对擅长阴影潜入的他并不构成困扰。
“运道似乎来了!”
淮南王府大殿中,晋昌只诵读了两遍坟经,而后只觉眼前一道金光浮过,又有龙吟之声靠近。
这让他心中大喜,只觉什么神婆不神婆的,他才试几天,如今就试出了效果,这坟经肯定灵了。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想到自己此前所想,晋昌不免迅速进行着许愿。
许愿自然是要往大了许,哪怕愿望实现的力度不足,只是南赡部洲第一,又或大汉王朝第一,又或第三、第五、第七,那总归是要比晋昌现在的状态强。
他念念发声,不断诵读着自己的心愿。
“何人在窃我淮南国运?”
晋昌在大殿,而淮南王则是身处甲字房中,捧着一卷竹简仔细翻读,又进行着映照对比。
半响,他心中一动,只觉仿若水蛭沾身,修行的运术力量被人缓缓抽取了出去。
他伸手一掐,而后快速从纳袋中取出三面法旗,旗子围绕他落下。
淮南王口中念念有词,等到他阳魄化成的运体注目,顿时看到了相距并不远的一黑一白玄玄气息。
眼前的人显然还不曾显化出运体,甚至只是初步沾边。
“原来是晋昌在皇宫偷练坟经!”
注目不过片刻,淮南王已经完全判别清楚。
“借坟经好拿运,天下第一?我淮南一地只是大汉王朝一部分,这如何能天下第一,当个淮南修士第一倒是有可能,这愿望心很大,但本王依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向上,只是你以后再想甩脱本王就难了!”
淮南王并未以大欺小直接抹掉晋昌初步进入运术的状态,他甚至借助阵旗调动着淮南王国的气运进行缓缓的灌输,从而在晋昌身上烙下痕迹。
这份投入显然值得,但凡他有所需时,淮南王就能直接拉晋昌进入‘运战’。
他心中微动,脑海中诸多念头转动时,只觉在他所掌控的范围内,如晋昌这样修行坟经的人似乎是越多越好。
这些人依附在他身上,看似会削弱淮南王运体力量,但淮南王又吸附在大汉王朝上,但凡吸附大汉王朝的人足够多,新帝哪怕是具备修炼运术得天独厚的条件也会艰难前行,导致很难追赶上他在运术上的水准。
但凡时间这么拖一拖,等到新帝过了学习上进的年龄,诸多恩怨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