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母是秦家女，而秦家和卫家在北城原来都只是二流豪门，不料，卫家自从搭上江氏这艘大船，资产一下子大幅度拔高，且整个卫家挤进北城一流豪门之列。

对此，秦家自然很羡慕，想着通过卫家和江氏搭上线，奈何秦家掌权人格局太小，根本入不了江博雅的眼。

自是和江氏难有机会合作！

“拭目以待。”

江博雅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但卫老爷子却知道，一旦他们卫家阳奉阴违，就等于和江氏彻底撕破脸，同样也是与RL和于氏撕破脸。

更甚至于用不着江氏和RL、于氏三大集团针对卫氏做什么，其他公司就会先一步对卫氏露出狰狞的爪牙！

基于此，卫老爷子的回应半点不含糊：“我卫家说到做到，江董您等着看就好。”

“没其他事的话，我这边就挂了。”

江博雅不想多言，直接表明要结束通话。

卫老爷子即便心中不适，却也无可奈何，他说：“再见。”

“嗯。”

江博雅随意应了声，便把话筒放回座机上。

“卫家的打算果真和我猜测的一样，决定将算计你的那对母女送往国外，说是只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视线落向明修，江博雅说：“如果卫家想要玩猫腻，就得承受住后果。”

姜黎这时说：“以卫董的精明程度，自然不会多做什么，但卫家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微端须臾，姜黎续说：“另外，卫总的妻女可不会坐在家里老实等着被送走。”

江博雅：“就算如此，也是卫家的事，咱们只需看结果。”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去国外也好，哪天她们再犯到我手上，到时连同这次的算计，我会和她们算总账！”明修深邃的眼眸半眯，嗓音冷冽听不出情绪，但一抹暗芒自眼底一闪而过。

“咱家可不能出法外狂徒。”

看眼小儿子，姜黎丢出一句。

明修嘴角抽了下：“妈，你想什么呢？”

一旁，江博雅忍不住笑出声：“你妈是担心你霸总上身，在法律边缘蹦跶。”

“我是集团总裁没错，但我可不是什么霸总，自然知道可为和不可为。”不说现如今网略已经相当发达，要想了解何为“霸总”，一点都不困难，更不要说在他年少时，可没说听母上大人和两个姐姐谈论有关霸总类的脑残，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对“霸总”一词打心底不喜。

就像姐姐们说的，霸总即渣男，亦是傻叉+脑残，还夹带油腻，总之，他虽是总裁，却万万不会成为母上大人和姐姐们口中的“霸总”！

更不会做什么法外狂徒，不会动辄来句“天凉王破”。

“我什么都没想。”

姜黎忍笑，她一本正经说：“该不会是你想得太多？”

“好吧，是我想多了，妈你高兴就好。”

明明是怕他做法外狂徒，且祖父还做了补充，现在却不承认，罢了，根据家规，母上大人永远都是对的，即便有错，也是他们做儿女的错，他便帮母上大人背锅吧，这真得没什么！

面露无奈，明修暗自想着。

而姜黎终究没憋住，她“扑哧”笑出声：“好了，你妈我逗你呢，以咱家的家教，我自信我的孩子中不会出现法外狂徒。”

卫家。

“爷爷，事情就没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随着卫老爷子放下话筒，卫子煦禁不住出声：“我妈和宁宁到了国外很难生存下去的。”家里只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这对花钱向来没什么概念的母亲和妹妹来说，多半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眼里难掩担心，卫子煦希望卫老爷子能改变主意。

“你去和江董说，看江董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卫老爷子扫眼卫子煦，继而对卫明川说：“事情就交由你来办，尽快把人送出去，不要心存侥幸，或是对你媳妇和宁宁许下什么承诺，你要知道，一旦咱们的态度不明确，就等着卫氏被瓦解，面临破产吧！”

在卫老爷子和江博雅联系时，卫明川和卫子宸、卫子煦都在，听完卫老爷子说的，卫明川沉默好一会，他电梯：“爸放心，我知道轻重。”

然，十多分钟后，楼上卫明川和秦琴夫妻俩的卧室传出激烈争吵声。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送我和宁宁去国外？”

得知自己和女儿即将被送往国外生活，卫母的情绪无疑很是激动，她这会儿怒视卫明川，恨不得在这个枕边人脸上挠两下，来宣泄心中的忿怒和不满。

为了保全卫氏，就要把她这个妻子和宝贝女儿送往国外，这代表什么，不要以为她不清楚？

自生自灭，要她们母女在国外自生自灭，他怎能如此狠心？

难道夫妻间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不成？

“就凭你算计洛总，凭宁宁知道你要算计洛总，却不告诉家里，既然事情事你们闹出来的，自然得由你们来收场！”

卫明川心里其实是不落忍的，但他清楚卫氏根本无法和江氏抗衡，何况还有一个RL和于氏，如果这次算计洛总的事处理不好，就像老爷子说的，卫氏必将处于危险境地！

“我不要去国外生活！”

听到父母卧室里传出的争吵声，卫宁推开房门，泪眼汪汪闯进来，她冲着卫明川哭说：“爸爸，你不能把我和妈妈送往国外，不然，我和妈妈都会死在外面，而且会死得很惨的！”

“不要瞎说！”

卫明川眉头紧皱：“你爷爷说了，会给你们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

“什么叫基本的生活保障？”

卫母拔高声音：“是每天啃面包喝牛奶吗？卫明川，你怎能这么狠心？再说，我姓秦，你想送我和宁宁去国外，也得问问秦家答不答应！”

“就你做的事，秦家那边要是知道，会做出怎样的抉择，我不信你不知道！“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听从老爷子的，送妻女前往国外受苦，可现实是……除过按老爷子的吩咐去做，他实难想出法子把她们母女留在国内。

“我去找洛总，我当面向他道歉，是我痴人做梦，是我不自重，仗着妈妈爱我，逼她帮我做出那种事……”卫宁边哭边说，见她欲转身走人，卫明川忙出声喊住：“宁宁，你能不能别再添乱？”

卫宁顿柱脚，她看向卫明川，泪流满面：“爸爸……”

“因为你，卫氏和江氏快要洽谈好的项目合作泡汤，现在又因为你，卫氏面临破产危机，宁宁，你扪心自问，家里人哪个对你不好？你难道真要看着卫氏遭遇危机，家人居无定所不成？”

听卫明川这么说，卫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这是在怨宁宁吗？”

卫母对卫明川愈发不满：“宁宁是我们的女儿，她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如果洛总接受宁宁的心意，我能想出那样的法子去促成他和宁宁的婚事？”

“这么说你倒是有理了？“

卫明川怒极而笑：“宁宁喜欢，难道别人就得接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卫母脱口而出：“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不可理喻！”卫明川冷冷说：“你和宁宁去国外生活这件事爸已经拍板，由不得你不答应。”撂下这句话，卫明川面无表情出了卧室。

卫宁哭出声：“妈妈，我们该怎么办啊？”

“走，我们回秦家！”

说着，卫母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便牵着卫宁的手走出房门，而卫宁这时说：“妈妈，我什么都没收拾。”

“那你快点！”

松开卫宁，卫母在卧室门口等着。

约莫过去连三分钟，卫宁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从她自个放假出来，她是绝对不可能去国外生活，且她一定要嫁给洛总，这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旁的女人休想染指！

想到明修身边曾站着的那抹纤细身影，卫宁就不自主心生嫉妒，恨不得当时站在明修身边的人事她。

“你们这是要去哪？”

见卫母和卫宁拎着行李箱下楼，卫老爷子的脸色瞬间黑沉。

“我带着宁宁回秦家住段日子。”

卫母没去看卫老爷子，径直超门外前行。

“你想和老大离婚，尽管带着宁宁去秦家。”

卫老爷子给出这么一句，起身去了书房。

“妈妈！”

卫宁紧张不已，生怕卫母改变主意。

“走吧。”

离婚便离婚，谁怕谁啊？！

卫母昂首挺胸，招呼卫宁跟上，毅然离开了卫家。

一晃过去数日，江家老宅。

姜黎：“爸爸，你听到消息了吧？”

江博雅：“嗯？”

不太明白姜黎指的是什么。

“卫总离婚了，女儿卫宁跟了他妻子秦女士。”

姜黎道出她无意间听来的八卦，就听江博雅说：“这事我知道，是卫家那老小子亲自打电话和我说的。”

闻言，姜黎问：“后来呢？”

“你是想知道你爸爸我是否就此罢手？”

江博雅看眼姜黎，他笑了笑说：“不管那是不是卫家耍的一种手段，等江氏和卫氏正在合作的项目完成后，卫氏将从江氏合作的伙伴名单中永远消失。”

“您决定了？”

姜黎确认。

“有些亏不能吃。”

江博雅淡淡说：“江氏只是不会再和卫氏有任何合作，别的什么都不会做，至于旁人对付卫氏，这和江氏可没有任何干系。”

“这话您信？”

姜黎笑着摇摇头。

“我确实不会做什么。”

江博雅神态自若：“豆包同样不会去做。”

“你们的态度就已经注定卫氏未来的走向。”

江氏传出消息不会再和卫氏合作，这在旁人看来，无疑是江氏董事长和总裁对待卫氏的态度，也就是说卫氏有得罪江氏的董事长和总裁。

想要和江氏合作的公司，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向江氏示好？

“黎黎，你这是不赞同？”

江博雅挑眉问。

“没有。”

姜黎回答得很干脆，而后说：“没有哪个规定江氏必须得和卫氏合作，况且卫总的妻女算计咱们豆包属实，有这件事在，江氏不和卫氏继续有商业上的往来，这很正常。”

至于别的公司因江氏的态度针对卫氏，以此向江氏示好，确实和江氏没有直接的关系。

卫家。

“即便江董和洛总不会对卫氏直接出手，但江氏永远不会再和卫氏合作事注定的，这无疑也表明了江董和洛总的态度，这么一来，有些人只怕要坐不住，用打压卫氏来向江董、洛总示好，咱们必须得提前做足准备，否则，一旦江氏现有和商业合作完成，等着咱们的怕是多方攻击。”

这是在卫老爷子书房里，他神色凝重，看着卫明川说：“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宁宁确定事你领养的，而非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爸，您……”

对于卫老爷子骤然间转换话题，卫明川明显怔住，他想不明白自家老爷子为何会对卫宁的来历生出怀疑。

“看来被我说中了，宁宁并非事你领养的，她是你的私生女。”卫老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想问我事如何知道的？”

卫明川沉默须臾，终还是点点头。

“你把宁宁带回来那日，我便看出她和你有三分像，与你媳妇也有一点像，当时我就在怀疑宁宁的身世，但我能确定她不是馨馨，毕竟馨馨过百日宴前，我是日日有见过，哪怕她失踪数年再出现，我相信我这个祖父不会认错。”

说到这，卫老爷子停顿好一会，他又说：“宁宁其实是你和秦家二小姐的孩子，是与不是？”不等卫明川作答，卫老爷子冷哼了声：“秦家二小姐在你新婚没多久就出国学习，实则是去国外生孩子，没错吧？”

“爸，宁宁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没想和秦月有什么，可我不知怎么回事，在结婚前和朋友去酒吧小聚，忍不住多喝了两杯……第二天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秦琴的妹妹秦月躺在一张床上，她说不想破坏我和秦琴的婚事，说只当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锅。”

秦月是秦琴，即卫母的胞妹，两人是孪生姐妹，长相近乎一模一样，但性格却存在差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