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我不信,我不信我家春霞会说出那样的话!”
徐母的情绪有些激动:“是不是你编瞎话在骗我?”
“我有这个必要?”
姜黎神色淡漠:“婶子要是不信,大可以回家问徐春霞,就知道我所言是否属实。”
然,徐母依旧情绪激动,摇头:“不,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我家春霞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
“徐家的,信不信随便你,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家黎宝不是你家春霞的谁,有关她的事,和我家黎宝没有任何干系,你没权利站在我家院子里指责我家黎宝的不是。”
蔡秀芳在房间里听到徐母对姜黎的指责,起初倒还能忍住,但听到徐母像疯婆子似的听不进姜黎的话,一气之下来到院子里,她此刻怒视着徐母,说:“现在你赶紧从我家离开,日后也别踏进我家的门,毕竟像你这种听不进话的,我老姜家可不想多打交道。”
“我来你家找黎宝理论理论难道还有错不成?如果一开始黎宝打电话到村里,告诉我和她徐叔有关春霞的下落,我家春霞不至于结了婚又离婚,硬生生把一辈子给毁了!”
徐母觉得她有理,站在原地没有动。
“徐家的,你一定要在这胡搅蛮缠?先不说我家黎宝把该说的都和你说了,就算我家黎宝啥都不解释,她也没义务做你徐家的传声筒。再说,你家春霞不想和你们一家子联系,那是她自个的事,如果我家黎宝管了,还不得被你家春霞给记恨?”
蔡秀芬的脸色很不好看:“何况我家黎宝出于好心不是没劝过你家春霞,但你家春霞可一句都听不进去!而且她能活到现在,也是我家黎宝心善帮了一把,不然,你家春霞早化作一堆白骨了!”
闻言,徐母先是一怔,旋即脸上变色:“你这话啥意思?”
“想知道就去问你家春霞,看看她这些年在外都做过啥,又经历过啥!”
说着,徐母就招呼姜黎回屋,不料,这时几个看热闹的走进院门。
其中一人就是崔大喇叭,她瞥眼徐母说:“徐家的,你刚指责黎宝那些话我们可都听到了,不说旁的,单单你家春霞如今走在人前的样儿,一看可不是啥正经人。”
“崔大喇叭,你胡咧咧啥?我家春霞咋就不是正经人?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徐母像是刺猬受惊似的,瞬间竖起全身的刺,她咬牙切齿说:“要是我家春霞的名声从今个坏了,我和你崔大喇叭没完!”
“吓唬谁呢?!”
崔大喇叭不以为然,她说:“你也不看看你家春霞走路的作态样儿,即便我没啥见识,却不难猜到她在外面肯定不是干啥正经工作。至于你家春霞今个抱回来的孩子,没准是她拐来的,再要么是她和有家室的男人生的,反正,你家春霞在外面肯定没学好!”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那孩子是我家春霞婚后生的,我相信我家春霞不会骗我和她爹!”
徐母有仔细瞧过小宇航的长相,她看得出,小宇航的眉眼和徐春霞不说完全像,但起码有四五分像,由此不难断定,被她家春霞抱回家的那个男娃娃,是她家春霞生的没错。
“你家春霞会不会骗你和你家掌柜,这事只有你家春霞自个知道。”
崔大喇叭说着,问身旁的妇女:“你说是吧?”
“没错。”
和崔大喇叭搭话的是李大妞,她不过是在家待着没事,出门打算找关系好的几个妇女唠唠嗑,没成想途径姜黎家院门口时,遇到崔大喇叭和另外两名妇女遇到,继而就听见徐母在姜家院子里指责姜黎的不是。
“李大妞,你和崔大喇叭别欺人太甚!我家可没得罪过你们,你们犯得着在这坏我家春霞的名声!”
徐母吃了李大妞和崔大喇叭的心都有,她双目赤红,瞪向二人。
“咋啦?嘴巴是我自个的,我还不能说出自己的猜测?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家春霞在外面要是真干正当营生,你至于在这和我们面红耳赤?”
崔大喇叭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这会儿把目光投向姜黎:“黎宝,春霞在北城你不是知道吗,那你说说她在北城干啥工作?”
“对不起,婶子,我得回屋去看孩子们了。”
姜黎神色淡然,她说着,转身进了家里。
蔡秀芬见崔大喇叭欲喊住姜黎,不由说:“二花,你们没啥事就回去吧,我家正忙着,可没工夫招待你们。”
随着音落,蔡秀芬也转身进家门,很明显,她不想在院子里和徐母磨牙,亦不想听崔大喇叭和李大妞等瞎掰掰。
徐家。
“死丫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北城认了个妈,说我和你爹是你的养父母,说我们打小对你不好?”
一进堂屋,徐母就走到关着徐春霞那间屋门外,气呼呼说:“你给老娘说话!你是不是看不上有我和你爹这样的娘老子,于是给自个认了一有钱的妈,死丫头,你……”
不等徐母往下说,就被徐春霞打断:“是是是,我是看不上有你们这样的娘老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巴不得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赔钱货,你说的是啥狗屁话?”
徐春来怒了,他对着门里面说:“你是咱娘在地头生的,身体里留着咱爹娘的血,你想不认他们,也得看我这个大哥答不答应!”
徐母这时抹着泪说:“死丫头早就不认我和你爹,不认咱这一家子了,当年她跑去北城就给自个认了一有钱妈,还在黎宝面前说我和你爹的坏话,威胁黎宝不许把她在北城的事告诉咱们,她是翅膀长硬了,觉得咱这一家子给她丢人呢!”
“没错,我就是嫌你们给我丢人,我就是不想承认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现在能把我怎样?”
徐春霞没想到姜黎不留丝毫情面,把她曾在她面前说过的话,一股脑告知徐母,这一刻,她是既恼怒又愤恨,觉得姜黎实在是过分。
却没想过是她开口把徐母引去了姜家,使得徐母找到姜黎,不问青红皂白就出言指责。
“当家的,崔大喇叭和李大妞她们都在传死丫头在外面做不正当的营生,你说这该咋整?咱们总不能因为死丫头一个,连累咱一大家子被人戳脊梁骨吧?”
听了徐母这话,不等徐父做声,王杏儿就咋咋呼呼起来:“啥?春霞在外面干不正当的营生?!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家艳艳日后可咋嫁人啊?这家里有个不检点的姑姑,谁还愿意娶我家艳艳?”
艳艳是王杏儿和徐春来生的女儿,大名,徐艳丽。
“不会吧?春霞姐在外面做不正当的营生,难道她是给人做小?”
徐春旺的媳妇杜鹃一脸惊讶地看着徐母:“这如果属实,那可就太丢人了!从今往后,咱一家子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
“我就说咱家的赔钱货没一个好东西,她们生来就是讨债的,爹、娘,现在就把徐春霞那赔钱货赶出去吧!”
这是徐春旺的声音。
“咋赶?人黎宝在咱家可是说了,等那娃娃的家人到咱们村,要是见不到死丫头,咱这一家子都得跟着吃瓜落。”
徐父胆小得很,他最怕和公家人打交道,要是他再被公安人员带走,死后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春霞姐难不成真是拐了那娃儿?”
杜鹃问徐父徐母。
熟料,徐父徐母并未做声。
他们哪知道小娃儿是不是被死丫头拐回来的,但他们相信姜黎不会信口开河,当着他们的面诬陷死丫头。
毕竟姜黎宝是个啥样的人,村里没有不知道的。
——说话实诚,从来不撒谎。
其实这和老姜家的家风有关。
几代人里面,就没一个浑的。
开口向来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在村里人心里,很少有非议。
所以,为了一大家子不受徐春霞牵累,徐父是铁了心要把人看住。
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再说吧!
杜鹃:“这可咋整啊?”
徐春旺:“你瞎咧咧啥?事情是那赔钱货做的,人家到咱家要抓人,也是抓那赔钱货,和咱家可没啥关系。”
“就是,和咱家有啥子关系?!咱只要把人看牢,别让她给跑了,那小孩的家人应该不会迁怒在咱们身上!”
王杏儿补充了句。
徐春来点头:“你大嫂说得对,咱们必须得把那死丫头看紧。”
对于徐家人嘴里说的,徐春霞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半点不带怕的。
首先,孩子是她生的,她不过是带自己儿子回趟娘家,胡家有什么可说叨的?
其次,胡家难不成想让人知道孙子有个坐牢的妈?
这么想着,徐春霞心态稳得很,认为姜黎之前所言无非是在吓唬她。
可事实真会如徐春霞想的那样,胡家顾忌她是孙儿的亲妈,就把她伙同他人偷偷抱走小宇航的事轻易揭过?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这不,胡父在他身边工作人员陪同下,与姜黎老家这边省城的公安一起到的凹里村。
经村里人带路,一行人一到徐家,徐春霞就被公安人员控制住。
“你们放开我!凭什么抓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徐春霞挣扎,想要挣脱公安人员的钳制。
“老实点!”
其中一名公安人员呵斥。
徐家人被胡父一行人的阵势吓得扎堆站在一起,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爸!爸,我是春霞啊,我不过是带孩子回趟娘家,你至于让公安同志抓我?爸!爸你让公安同志放了我吧!”
挣脱无望,徐春霞哭求胡父放过她,但可惜的是,胡父只是冷眼看着她,看着她被公安人员塞进警车,而后,在村干部带领下来到姜家。
“爷爷!”
看到胡父,小宇航立马喊出声,并朝胡父伸出小手要抱抱。
“爷爷在呢!”
胡父眼眶湿濡,他应了声,抱住孙儿,异常诚恳向姜黎道谢。
“您客气了!”
姜黎笑笑,她说:“是我家三个小的在院门口玩认出了航航,然后我从他们口中得知航航的身份,继而想到给席爷爷拨电话确认。”
闻言,胡父抱着小宇航墩蹲身,同样诚恳地向团子三只道谢:“胡爷爷谢谢你们!”
“不客气!”
团子三只齐齐摇头。
胡父在凹里村没多待,他在拨通家里电话,让小宇航和胡母通上话后,就抱着孙儿坐上来时的车,与关押着徐春霞的警车一同离去。
“春霞会不会被判刑?”
蔡秀芬问姜黎。
“她做的事触犯了法律,判刑是一定的。”
至于判多久,得看胡家那边怎么操作。
“春霞咋就能做出那种事?”
蔡秀芬有些想不通,她摇摇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了离婚,又想着把孩子拐走,她脑子八成有病。”
姜黎没做声,就听蔡秀芬又说:“她嫁的那户人家你知道不?”
“我没听哪个提起过,不过,她能嫁进胡家,应该和方女士有关。”
同一个大院,也唯有方素能想着给徐春霞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
但姜黎觉得其中十之八九有故事。
因为以她对徐春霞的了解,如果真嫁了个好男人,且男方家里住在那样规格的大院,徐春霞舍得离婚才怪!
再就是,男方要是没点毛病,就其家世而言,父母能给自家儿子娶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家姑娘?
不是她小瞧胡家人的胸襟,是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胡父胡母,明明知道徐春霞身上毫无优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对方进门。
由此可见,问题多半出在小宇航的爸爸身上。
且这个问题不小,让徐春霞无法忍受在胡家长期生活。
……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姜爷爷的大寿,而今日,除过姜一阳在国外留学无法回来外,姜二哥一家和姜国安等陆续到家。
就连林丹也带着孩子一起来了,他们娘俩是跟姜一鸿一家一起动身的。
当姜二哥一家和姜国安等看到老家这边宽阔平坦的大马路,看到道路两边的绿化和景观树,及每个段距离伫立的路灯,无不睁大眼。
即便姜二哥和姜国安有心里准备,因为姜黎曾亲口说过,会给老家这边修路,会建厂、建小学等等,可真亲眼看到姜黎说的都变成了现实,要说不震惊,绝对是假的。
尤其在看到自家院子里建的大别墅。
姜国胜,即姜二哥心里惊叹不已,和妻子何慧怔愣好一会,才心神归位。
“这怕是得花不少钱吧?”
王盼站在姜家院门口,望着眼前漂漂亮亮,占地面积不小的大别墅,禁不住说了句。
闻言,姜国安说:“是要花不少钱。”
“就你爹娘的能力,哪怕再加上你大哥和三哥四哥他们这几年挣的钱,你确定他们能建得起这么大的别墅,而且一看就是精装修,反正我是不信的。”
王盼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说:“该不会是你爹在做村干部时贪的吧?可这也不对,你们村看起来是比咱们一路上见到的村子要好些,但……”
“你说够了没有?”
姜国安抱着儿子,此刻,他完全黑脸:“我怎么不知道你王盼还有如此刻薄的一面!”
“你凶什么凶,我怎么就刻薄了?你们家的人能做,我为什么不能说?”
王盼瞪姜国安。
“我家人做什么了?王盼,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是咱们从县城一路回来看到的大马路,亦或是途径镇上看到的那座工厂,以及那个生态循环园和村小,包括我家这栋房子在内,都是我妹妹出的钱。”
“这不可能!”
王盼双眼圆瞪:“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姜黎她就算再能耐,从哪弄来那么多钱做这些事?”
“小婶婶你不能,不代表小姑不能。”
这是林丹的声音,她抱着儿子和颜柔恰好从家里出来,正好听到王盼说的话。
“小叔回来了。”
颜柔和姜国安打了声招呼,她身侧林丹亦问候姜国安一声,继而把目光落回王盼身上:“小姑在国外深造期间就已做投资,且投资从来没亏过,且在国外那条金融界上声名赫赫,且在回国后开公司建厂,这些小婶婶你可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的,不然,小婶婶也不会在小叔说出小姑做的那些事后,面露吃惊,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林丹不喜王盼这个小婶婶,觉得这位看似是好脾气的,实则忒会耍小性儿。
有时候她忍不住在想,仪表堂堂的小叔是如何看上对方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盼眼睛泛红,她盯着姜国安质问:“姜黎做投资,开公司、建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她在老家这边修路什么的,你为何也不告诉我?”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
姜国安面无表情,嗓音听不出喜怒。
王盼委屈:“怎就没什么好说的?姜黎是你妹妹,我是你妻子,她的事你和我说说又能怎样?”
姜国安:“我妹妹是独立的个体,她的事她自己想说便说,我虽是她哥哥,却没资格把她的事拿出来乱说。“
王盼:“什么叫乱说?我是你妻子,是姜黎的嫂嫂!”
“行了,要进家里就进,不想进你就在这站着。”
姜国安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两个大旅行包,他朝林丹和颜柔点点头,继而迈开大长腿进了院门。
见状,王盼跺了跺脚,紧跟上。
“我不喜欢这个小婶。”
在王盼走远后,林丹小声嘀咕句。
“我也不喜欢。”
颜柔说:“她上大学那会和小姑还是朋友呢,没想到在嫁给小叔后,就有点和小姑别苗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林丹:“兴许觉得地球该围着她一个人转。”
颜柔:“她倒真敢想!”
“不说那扫兴的人了,这次回老家,我是真真开了眼界,没想到小姑说一不二,不过一年的时间,不仅把路修好,而且把厂子和小学,还有生态循环园都已建好,最关键的一点是,厂子已经正常运营,小姑做事完全是雷厉风行,我好佩服!”
回想着自己回到凹里村看到的、听到的,林丹对姜黎是实打实的佩服。
“大嫂,你说小婶婶和小姑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就变了?明明是朋友,却在嫁给小叔后,和小姑明显有所疏远。”
颜柔问出自己的疑惑。
林丹想了想,她说:“许是见不得小叔宠小姑吧。”
“小叔有宠小姑吗?我没看出来,我觉得小叔对小姑和对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一样。”
颜柔眉头微蹙:“莫非是小婶太过敏感?”
“她敏感什么?小姑和小叔是兄妹,况且小姑人品好,这家里老老小小哪个不喜欢小姑,不想对小姑好?”
林丹说:“小姑行事洒脱,对长辈孝顺,关爱咱们晚辈,且自身能力出众,极具人格魅力,哪个要说不喜欢,在我看来,绝对是嫉妒心作祟!”
静默须臾,颜柔点头:“大嫂这话我认同。”
姜国安抱着儿子进了家门,迎面碰到团子三只,接着他被三个小家伙带到蔡秀芬和姜大队长屋里,闲聊两句,他把孩子给老娘放到炕上,就拎着俩旅行包去家里给他和王盼准备的房间,可两口子尚未走到房间门口,王盼就发起神经:”姜国安,你是不是看现在在你老家,你就能随随便便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时候?”
停下脚步,姜国安凝向王盼:“难道不是你没事找事?”
“谁没事找事?是你没提前告诉我那些,我才……我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王盼眼里泪光闪动,她哽声说:“我早知道你后悔娶了我,可你我既已是夫妻,你就得对我负责。”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姜国安脸色沉冷:“如果我后悔娶了你,我大可以向你提出离婚。”
“你要和我离婚?”
王盼听话听一半,她瞬间泪流满面:“姜国安,你怎能这么对我?”
“小哥、五嫂,你们回来了?!”
姜黎从她的房间出来,恰巧听到王盼在和姜国安吵架,她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要是累了,进去直接就能躺下来歇息。”
这是给两人递台阶下。
然,王盼根本不领情:“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管!”
姜黎闻言,她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说:“五嫂,家里很快就要忙起来,毕竟明个是爷爷的大寿,我不希望你因为个人情绪,搅合的一家人都不开心。”
视线挪回姜国安身上:“小哥,我相信你知道’人前教子,背后教妻’的道理,不想爹娘为你们操心,不想左邻右舍看咱家的笑话,有什么事你和五嫂回屋好好说,有疙瘩就解开,回头可别再让我看到五嫂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去忙你的吧,小哥知道了。”
姜国安点头,目送姜黎下楼,而后,他收回目光,径直走向他和王盼要住的那间屋。
“王盼,你就说吧,你到底在闹什么?”
关上房门,姜国安直直地看向王盼。
“我没有闹。”
王盼矢口否认。
“结婚至今,每次你一看到我妹妹就要和我闹一场,现在你不承认,很有意思?”
姜国安冷脸说:“在大学那会,你就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如果嫌弃我家是农村的,为什么还要选择和我在一起?还有,你对我家里人不尊重,又哪来的脸在我面前委屈?”
微顿片刻,姜国安续说:“其实你嫉妒我妹妹,对吧?嫉妒她比你年岁小,当年不仅是全国满分状元进的大学校门,接着用了一年半时间,又以全科满分的成绩,拿到两个学位,紧跟着出国深造,
用时不满三年,取得双博士学位,这些都让你嫉妒不已,再加上我妹妹还是国家知名运动员,但凡参加赛事,就能凭借一己之力夺得好几枚金牌,
而同是女子,你却方方面面不如我妹妹,所以,你见不得我对我妹妹好,见不得我家里人对我妹妹好,王盼,你说你的心眼怎就像针尖一样?”
“你在冤枉我!”
王盼为自个辩驳。
“冤枉你?你确定我是在冤枉你?刚上大学那会,你和我妹妹明明是朋友,后来随着你嫁给我,你对我妹妹的态度就变了,王盼,你敢拍着胸脯说你不是因为嫉妒我妹妹,才在后来一见到她,便想着别苗头,找我妹妹不痛快?”
姜国安说到这,他冷笑:“没和我结婚前,我妹妹看在我和你的关系上,没少送礼物给你,而且礼物都不便宜,你要是不待见我妹妹,收她的礼物做什么?”
“她那是施舍!何况我缺她那几样礼物?!”
王盼脸色生变,她说:“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我要什么,他们就给我什么,我王盼从来不需要旁人施舍,但你妹妹却偏偏踩我的底线,她是在可怜谁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
姜国安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他说:“明个是我爷大寿,你要是不想参与就待在房间别出去,另外,过年前这段日子,你最好管理好你的面部表情,并且给嘴上装把锁,不然,等回了北城,咱俩就去办离婚手续!”
“你……”
王盼难以置信。
“我不是在吓唬你,回头你也可以把我今日与你说的话告诉你家里人,我等着他们找我理论。”
音落,姜国安打开房门,提步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盼,她在原地枯站片刻,随后一把关上房门,坐到床边默默流眼泪。
但这怨谁呢?
家里五个儿媳,除过她,其他妯娌不仅相互间关系融洽,且和家里其他人相处氛围没得说,独独她融不进去,王盼不知她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难道真如姜国安说的那样,她是因为嫉妒姜黎,眼里才看不到这个家里其他人,更是对姜黎如同对敌人似的,一见面,就想刺两句?
可她又嫉妒什么呢?从上大学那会,就知道对方不是她能比的,不单单是学习成绩,就连相貌和气度,她在对方身边,也没有可比性。
如若真要放在一块作对比,和自取其辱有区别?
既然知道这一点,她嫉妒个什么劲?
且瞧不上这家人什么?
就像姜国安说的,在她追求对方那会,便已知道他出身农村,婚后,作何要嫌弃?
甚至对公婆摆冷脸,不敬两位老人?
与此同时,她对家里其他人同样没好脸,是所有都欠了她什么吗?
当然不是!
是的,她此刻已想明白,不是这家里的人欠她什么,是她嫉妒小姑子比她优秀,得到家里所有人的关爱。
想通关节,王盼眼里的泪水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她知道了,知道嫁人前和嫁人后是不一样的!
没嫁人前,她是她家里捧在掌心疼爱的宝贝。
嫁人后,她的身份相应的发生了些许变化,就拿在姜家来说,她是姜国安的妻子,是老姜家的儿媳妇,不能像在娘家那样任性,因为在夫家,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可这个道理她为何现在才明白?
“吵架了。”
姜国安来到蔡秀芬屋里,就听到蔡秀芬说了这么一句,她用的是陈述语气。
“没有。”
不想让老娘担心,姜国安出言否认。
这会儿屋里就蔡秀芬和姜大队长,及姜国安在。
“你要让着你媳妇一点,她到底是女人,在你面前耍点小性子在所难免,一旦你对着干,两日肯定吵个没完没了,这样下去,再好的感情也会被你们吵没了。”
姜国安听了蔡秀芬的话,觉得很是冤枉:“娘,我真没和她吵架,是她没事找事,非得和我闹。”
“都闹些啥?”
姜大队长看了眼姜国安:“你是男人,你媳妇要闹就让她闹,你不理会,她继续闹下去自个都会觉得没意思。”
“可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情绪。”
姜国安苦着脸:“何况我够隐忍了,不然,我早和她去领了离婚证。”
“胡咧咧啥?!”
姜大队长瞪眼:“离婚是闹着玩的吗?真要离婚了,你让孩子咋办?”
姜国安:“我自个能带好。”
“没有娘咋成?你可别给老子瞎整!”
姜大队长黑着脸告诫。
“听到你爹说的没有?不要再打离婚的主意,要不然,咱家的门你以后就别进来了。”
蔡秀芬也出言警告。
姜国安:“娘,我才是你和爹生的。”
蔡秀芬翻了个白眼儿:“没说你不是。”
接着,她摆摆手:“好了,出去看看有啥要帮忙的,别杵在这碍我和你爹的眼。”
待姜国安离开后,蔡秀芬叹口气:“小五他媳妇在没和咱家小五结婚前看着是挺好一女孩子,怎就结婚后像是变了个人?是咱家小五对她不好,还是咱做长辈的对她不好?”
姜大队长:“年轻人有点脾气可以理解。”
“我没说不让小五媳妇有脾气,我只是不想咱家小五心烦。”
蔡秀芬说:“或许城里娃娃从根上就瞧不起咱乡下人吧,儿小五媳妇由于看不惯咱们,所以才时不时和小五闹腾。”
“阳阳媳妇不是城里的?还有辰辰找的那对象和小鸿家的颜柔,她们三个女娃娃可也都是城里长大的,而且哪个家里条件不好?”
姜大队长眉头紧皱:“小五媳妇兴许是被家里惯着长大的,咱们就别掺和她和小五的事情里面了。”
“我可没那闲工夫。真要掺和,也是她让咱家小五受了天大的委屈,真有这么一天,都不用小五开口,我直接去她王家提离婚。”
蔡秀芬撇嘴:“她是被她家里惯着长大的,难道咱家黎宝不是?可咱家黎宝可有像她那样,动辄和晏清闹腾?”
姜大队长无话可说。
好巧不巧,老两口说的话,被不知何时站在他们房门外的王盼听了个七七八八。
王盼只觉羞愧不已。
不仅自个丢人,且给娘家爸妈丢人。
是啊,同样都是被家里惯着长大的,小姑子怎就没有她这么大的脾气?
与侄媳妇们比,她们同样都是城里人,人家为何能和自己男人好好过日子,偏偏她没事找事,闹得姜国安心烦?
甚至有可能已经和她离心。
“小婶,你怎么不进去啊?”
姜一恒走过来看到王盼在蔡秀芬和姜大队长房门外站着不进去,他不由问了句。
“我打这路过。”
急急解释一句,王盼提步去了前院。
“你刚和你小婶子说话?”
姜一恒走进房间,就听到蔡秀芬问。
“嗯。
点头,姜一恒说:“小婶站在你和我爷房门外,我见她没进去,就随口问了句。”
蔡秀芬和姜大队长对视一眼,两日谁都没有做声。
半晌,蔡秀芬问姜一恒:“团子和汤圆果果在做啥?”
“在咱家院门口跑着玩呢!”
姜一恒回应。
蔡秀芬:“可有人看着?”
“我小姑和我哥他们都在边上站着,安全问题绝对有保证。”
姜一恒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说:“团子他们可聪明了,我小姑和我姑父好会生啊!”
“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个啥,玩你的去。”
蔡秀芬摆手赶姜一恒离开。
大房四个小子,老大和老三已婚,老二姜一辰有固定对象,最晚明年就能步入婚姻,老四就是姜一恒,尚未处对象。
因此,姜一恒在蔡秀芬面前说姜黎和洛晏清会生,蔡秀芬是听都不想听,觉得这个孙子懂得有点多。
“我不小了。”
姜一恒“嘿嘿”笑了笑,转身仿若一阵风似的出了房门。
“咱家黎宝和晏清确实挺能耐,你说对吧?”
小月昨天感冒发烧,头疼,身上没劲儿,因此向编辑大大请假一天,没有及时更新,抱歉了,宝子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