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悫安郡王晏值钱(1 / 1)

二皇子退下之后,晏铮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或许,成桢真的有病。」

岳望舒:???

晏铮旋即道:「看过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吗?」

岳望舒想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那个自称「寡人无疾」的家伙啊……还说什么劳什子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结果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绝症,最后连扁鹊也治不了,嗝屁了。

二皇子就是处于某种疾病的初级阶段,没有任何不适、没有丝毫症状,寻常大夫也难以诊出。

岳望舒摸了摸下巴,「我懂了,就像是癌症,初期其实很好治,但初期往往没有任何征兆,等到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往往已经中后期,基本也就没法治,只能等死了。」

「癌症?」这个词儿对于晏铮而言很是新鲜。

「唔,那个……肺癌叫做肺积,胃癌叫噎膈,总之就是身体里长了瘤子……专指恶性瘤子。」有了些中医功底的岳望舒如是解释。这病在古代很少见,主要是古人又不会解剖遗体,往往根本就诊不出来,再者古人的平均寿命短,没等到得癌症就挂掉了——毕竟癌症是基因复制的时候出了纰漏,活得越久,出纰漏的可能性就越大。甚至,只要人活得够久,就一定会得癌症。

晏铮博闻强记,亦是略有耳闻,「如此,望舒又救了朕一个孩儿的性命。」

岳望舒汗颜,「我就是打个比方,兴许二皇子只是得了什么小病,太医也能治好。」

「不管是什么病,朕都好生谢谢你。」晏铮执着她的双手,附耳轻声道。

反正,二皇子的病注定要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了。

岳望舒忍不住想,她这岂不是又做好事不留名了??

「今晚便留在晏清殿吧。」晏铮柔声款款,「朕早将寝殿床榻换了干净的。」

岳望舒:你不说,我倒是还没往床榻干不干净上想……

床榻能有什么不干净的?御前的被褥换得勤快,那天不是干爽喷香?

就算真有什么不干净,那也是你这个人不干净!

但转念一想,她既想要个孩子,又不曾动什么真心,便也没必要计较从前如何如何。

更何况,她不也有前任么!她都而立之年了,正常的交往、正常地关系,也都有过!

只不过她注意卫生、注意安全罢了。

谁也别嫌弃谁。

虽身在古代,但她又不是真的古人,

结果……很悲剧。

她忘了,现在的晏六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病秧子皇帝了。

她居然没争过!

摔!

也是她回宫之后,懈怠锻炼的缘故,而晏六郎却是每日鞍马骑射、长枪短剑,勤练不辍。在加上男人天生肌肉就比女人多,在加上她生命光环的被动小技能时时笼罩……

翌日,气冲冲回到沅止宫的纯妃娘娘第一时间下令,将偏殿改建成练武房,还要求备制一双二十斤重的石锁给她练力气,还要短刀短剑、刀法剑谱云云……

可把都太监李约给吓坏了,只得连忙去请示圣上,没想到圣上竟然准允了,自然了刀剑都是未曾开刃的。毕竟是后宫,哪里能使真兵器呢,就算不考虑规矩,也得小心伤着正主本人。

总之,岳望舒的练武房不动声色就落成了。

刷刷刷——

岳望舒手持短剑,一阵刀光剑影,便将眼前的稻草人扎了十八个窟窿。

「呼——」长长吐出一口气,出了一身薄汗的岳望舒表示很满意。

练了半个月,觉得肌肤都紧实了许多,腰间的软肉也消减了不少。二十斤的石锁,也能渐渐上手,

昔日玫瑰岭的强身健体的习惯又找回来了。

都太监李约快步上前,奉上汗巾子,并禀报道:「皇上去了教场,遣人来问您,要不要去骑马。」

骑马啊,其实只在教场骑马也没什么意思,若是能骑出京城,出去踏青打猎才好。

但转念一想,想骑马出去玩,也得先学会才成。

岳望舒点头,便叫人进来伺候她更衣梳妆。

初夏的早晨温暖而不燥热,倒是极好的时辰,岳望舒抵达教场的时候,皇帝晏六郎自是身着皮甲、颇有几分劲干与威风,然而他身边却立着一个身穿大红织金团龙圆领袍子的年轻男子——身前身后两肩五爪行龙各一团,这是郡王补服。

岳望舒倒是一时猜不出是哪位郡王。

便只上前向皇帝请安行礼。

晏铮微微一笑,便指着身边的郡王道:「这是朕的九弟、悫安郡王晏执钤。」

岳望舒瞬间呆住:他叫啥???晏值钱?!

岳望舒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喷,「哪个钱?」——总不可能是金钱的钱吧?不过也巧了,钱也是金字旁,符合皇帝这一辈的取名规则。

看着那望舒那憋笑的样子,晏铮瞬间明白,这是想歪了,他也忍不住发笑,「是钤印的钤。」

晏铮又咳嗽了一声,再度端正正色,对悫安郡王道:「九弟,这是纯妃岳氏。」

「臣弟见过纯妃娘娘!娘娘万安。」悫安郡王忙拱手一礼,倒是端端正正。

这副礼敬又端方之姿态,倒是叫岳望舒不好意思再偷笑了,忙正色颔首:「九王安好。」

说来这还是岳望舒第一次见到皇帝的亲兄弟,先帝有九个儿子,眼前这位值钱郡王无疑就是最小的那个,如今的年纪……似乎也才十八九岁。诸王夺嫡的时候,此人尚且年幼,应是不曾参与其中,故而得了个善果。另外还有一位夺嫡期间不慎摔断腿成瘸子的寿安郡王,是先帝的第八子。

嗯,先帝九个儿子,就剩这仨了,前头的都挂了。当然也有正常病逝、夭亡的,但更多是赐死、自裁或是幽禁郁郁而死。

总之,很是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