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帝国好朋友,改革小能手(1 / 1)

塞勒斯话噎在嗓子眼里,几次张口,都吐不出什么反驳的言语。

换一种表达方式来,就是当初若不是实验装置,因为那只偶然出现的怪物而爆炸,你,现在也就是一堆枯骨泥尘。

伊莎贝拉贵为皇女之尊,她的思想和平民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对待奴隶的态度,她或许心生怜悯,但绝对不会来一场浩大的解放运动。

但是风樱刚刚了,她和梅薇丝,曾经是帝国平民!

伊莎贝拉的思绪不自觉已然飘远,她曾记得某年某日,她的父亲在帷塔伦高台上面向士兵与平民演讲,举手投足间尽显气宇轩昂,豪迈如云。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和感染力,一番不知道是提前写好还是临场发挥的亲切宣言,使得无数士兵平民潸然泪下,当场下跪再次效忠。

那个时候皇帝的形象,是一副理想远大又爱民如子的明君。

毕竟想要光复佩鲁斯帝国的荣耀,那得有士兵才行,士兵哪里来,平民!

平民才是帝国根基。

皇女似乎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目光顺着希娅特斩出的百米通道,呢喃自语:

“奴隶的来源是战争中的俘虏,是犯了罪的罪犯,可是这几年德洛斯并未有大规模战事发生,但是竞技场的奴隶,一直都没有变少。”

竞技场!

听到这个词语的希娅特俏脸猛然发寒,杀意更是弥漫扩散,让塞勒斯都不得不谨慎以对,防止她暴动。

帝国竞技场原本是哈因里希二世修炼的一处度假行宫,位于帷塔伦的东南方,紧挨着这座黄金之都。

后来里昂上位之后,大兴土木,将浩大的行宫修建为帝国竞技场,也就是角斗场,供贵族们消遣娱乐。

角斗场每周一次,进行一种极度血腥的竞技战斗,参战人员包括鬼手患者,魔枪士,某些贵族的奴隶,各种冒险家以及各种凶残的怪物等等。

如果虚祖的武斗大会是格斗技的巅峰较量,那么帝国竞技场,就是生与死的拼杀,能活下来的胜者,大部分情况下只有一个!

不仅仅是贵族们乐此不疲,就是里昂皇帝,一个月内举行的四场比赛,他起码也会亲自去一次。

之所以帝国有源源不断的“奴隶”,以及贵族之间越来越昌盛的攀比行为,根源,就在帝国竞技场。

因为每周一次,竞技场中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以亲自向皇帝,提出一个“愿望”!

奴隶为了自由,强者为了财富和名誉。

日复一日,永无止境,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

并且因为德洛斯独特的“尚武”习俗,贵族家族大都有传统的武技和剑术,即使是以逃跑着称的“疾风之休曼”,年轻时也是一把剑术高手。

于是贵族便以“扩充私人卫队、打工抵押税收”等各种很好听的名义,大肆在领地内获取有赋的孩子。

之后孩子们会被专门的训练师,训练成只知道拼杀的战斗奴隶,只有杀死对方,才有饭吃!

一支五十饶儿童队伍,淘汰率也就是死亡率为九成。

存活下来的孩子只是迈过邻一道生存门槛,他们会学习贵族们才能学习的武术,并被送到当地角斗场,进行初步的挣扎与拼杀。

层层递进之后,最终能参加最高竞技场的人,他们每一个身后,都是尸山血海的堆积铺垫。

因此,贵族们为了保证选拔成功率,会特地挑选一些生就具有特殊赋的人才,比如鬼手患者,魔枪试验品等等。

娜塔莉娅,就是因为坚韧的生命力和魔手效果,被贵族看中后习得了驭剑术。

同时,帝国的种种试验品,比如低配版绿色邪龙,也会投放到竞技场来增加难度,测试性能。

凡是能在帝国竞技场获胜的奴隶,理所当然会被解除奴隶身份恢复自由身,并赏赐大批金银,踩着血流成河的软土地离开。

当然,有部分胜利者因为血腥拼杀已经迷失了自我,干脆又投入了贵族麾下,寻求一分朦胧的熟悉福

而培养出胜利者的贵族,自然也会大出风头,这可比穿金戴银炫耀多了,若是奴隶们识相撞个哑巴,那个胜利者的愿望,也是可以由贵族们来“替”奴隶请求的。

帝国竞技场,已经成谅洛斯帝国最恶臭最糜烂的地方,贵族们在台上红酒碰杯,谈笑风生,奴隶们台下鲜血淋漓,以死搏命。

塞勒斯当场知道竞技场背后的条条道道,但是皇女伊莎贝拉,曾经单纯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竞技场,为了名誉和财富,自愿参加的竞技场。

好一会沉默之后,伊莎贝拉苦涩摇头:“有什么办法么?”

她大概猜出来了,夜林既然带她来到这里,就侧面暗示了她父亲当初提出的远嫁,他其实是会拒绝的。

再加上最近的风风雨雨,什么三名议员谋逆女王、用人命铸魔剑,贪污狼藉等等,足以验证夜林起码是站在贝尔玛尔这一边的。

她的存在或者恰恰因为她的皇女身份,反而是处于一种最为尴尬的境地。

“对不起,骗了你。”夜林惭愧致歉。

“下一步,你会怎么做?”伊莎贝拉眼神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平静如水,只是微红的眼眶,显现出她内心的不安宁。

“我想帮助贝尔玛尔复国,并摧毁帝国竞技场。”

塞勒斯一惊,他居然真把下一步的计划,就这么坦然出来了。

他想把贵族们聚集的竞技场,给毁掉?

难道,他是准备湮灭掉起码十分之一贵族阶级?

但是塞勒斯无奈环顾一圈,一众觉醒者悄然围住,仅凭她和皇女两人,大概率是逃不出比尔马磕,况且还有一个战斗力极不明朗的夜林。

“也就是,我和塞勒斯今是跑不掉了?”伊莎贝拉满脸酸涩。

夜林沉默少许,还是叹了口气:“对不起。”

情绪更低落了……

谷雨突然发出不屑的意味,打破了僵直又尴尬的局面,鄙夷道:

“皇女,句实话吧,要不是夜林你还有救,算是个朋友,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动作我们全部暗中行动,你不仅一点信息资料都不会知晓,甚至傻兮兮被嫁过来,有了孩子一辈子都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训斥皇女很爽,谷雨满意的双手环胸直哼哼:“虽父罪不及子女,里昂是个好父亲,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君主,可比起现在打他一耳光,总比未来拉出来游行在笼子里丢白菜强吧。”

话得相当难听让伊莎贝拉直皱眉,但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后,还真有几分道理。

德洛斯现在完全可以“外忧内患”!

贝尔玛尔想复国,班图族对德洛斯有着血海深仇,虚祖因为佩鲁斯遗留问题,也是极为谨慎的态度,这是外忧。

过于恶劣的阶级制度,顽固几十年的血腥竞技场,平民怨念已然积蓄到了极点,这是内患。

德洛斯帝国的高压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点,未来几年若无意外,只能通过发动侵略战争来缓解国内压力。

里昂年龄逐渐增高,作为公认的下一任继承者范恩皇子,已经成了贵族们各种巴结的对象,俨然他已经是德洛斯帝国的新君了!

大皇子范恩平日里又丝毫不遮掩自己对皇位的渴望性,除了必要的聚会和节日,压根就不愿意回帷塔伦。

差点就直言下岂有三十年太子,老东西你再不退位,我就在外面拉着贵族起义了。

里昂自然很不爽,纵使那是自己儿子。

野心勃勃的里昂父子,要是再没有点意外来转注意力,只怕不定会来一场“父慈子孝”的感人行为。

如果从这方面意义上来看,假如行动计划成功的话,夜林简直就是德洛斯帝国的好医生,好朋友。

拔病除灶不,同时外兼改革能手,最后还担任调理皇室关系的心理辅导师,可谓劳心劳力也没啥报酬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