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天府这边,皇上和雍王两方的争斗进入白热化的同时,在阿日陶勒这边,杨轩和关韵蓉的婚礼也到了娶亲的这一天。
花轿从总督府衙门出发,前往关韵蓉的住处,接了新娘子之后一路敲锣打鼓地来到了济纳河边,花轿换了花船,过河来到了敦吉陶勒。
在敦吉陶勒这边,杨轩的宅子早就建好并且装饰一新,此时更是布置的花团锦簇。
虽然这两年里,草原上的牧民们已经见过不少汉人的婚礼,但是这么大排场的,还是第一次见,整个敦吉陶勒的牧民们都过来看热闹。
杨轩也足够大气,喜糖像不要钱一样洒向围观群众,喜糖里面甚至还掺了大量缠着红线的铜钱,围观百姓们不论汉人还是草原人,都一窝蜂般地哄抢。
本来杨轩是反对的,但是他的岳父大人关庆贤却坚持要这么做,因为在苏州那边,但凡有点身份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在喜糖里面混入缠红线的铜钱,以此彰显男方的财力,女方这边也有面子。
所以杨轩只能同意了这种撒币的行为,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来到杨府,就是杨轩在敦吉陶勒置办的府邸,这套府邸,杨轩基本上是按照后世那种高级酒店来设计的。
门口一块巨大的空地,足够停三四十驾马车,十二根巨大水泥柱子撑起的门厅显得无比气派,穿过门厅就是一整套回字形结构的三层小楼,四边是楼,中间空地则是庭院,这地方主要就是用来招待宾客的。
而后院之中,才是杨轩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这里矗立着三栋独立的小楼,每一栋都各有特色,后院之中还有着小桥流水,这可是花了大力气从济纳河引流过来的。
只可惜现在是冬天,后院里略微显得有些单调,不过这地上的泥土可都是从关内运来的,等开春了就能种上各种花卉,至于能不能养好,能开多久,那都不是杨轩需要考虑的问题,哪怕只是每年只开那么一小会儿,杨轩也无所谓。
以他现在的财力,千金博一笑并不算什么奢侈的事。
真要说起来,他平时的开销也没有多么奢靡,这也算是难得的给自己花一笔钱。
他所赚取的大部分利润,可都砸在琼州了,在他的计划里,只要瓦剌和漠北王庭稳住,自己就能抽身而去了,将来他还是要扬帆出海的。
海外还有着更加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开发呢。
婚礼的仪式逐步进行着,府邸的中院里已经宾朋满座,回字型的三层小楼,光是一楼,加上中院,就足够摆上一百多桌,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同时用餐。
其实杨轩的婚礼上也没有那么多客人,这里是阿日陶勒,可不是应天府,换句话来说,有资格到杨府来吃这场喜酒的人,并不多。
其中还因为大多数都是甘州府的官员,平时跟杨轩都不怎么熟悉。
反倒是一些曾经跟杨轩在战场上一同战斗过的老兵,也得到了他的邀请,另外还有漠南十六部的头人以及康赫,就连坎布里都派了人来恭贺杨轩大婚。
本来富察伊多也来了的,不过他并没有留下来喝喜酒,只是留下礼物就走了,对于这个富察伊多的为人处世,杨轩还是比较欣赏的,他是能够站在杨轩的角度考虑问题的人。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情商,毕竟敦吉陶勒是索斯纳的地盘,他们富察部跟埃辛部的矛盾,已经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虽说不至于一见面就掐架,但还是不见面为好。
说是婚宴,实际上杨轩还在侧面向各位来宾展示他的人脉和实力。
比如漠南十六部看到的是杨轩与漠北王庭之间的关系,漠北王庭看到的又是杨轩和图尔特部之间的关系,而图尔特部看到的是漠北王庭以及大盛的强大实力。
至于甘州府那些官员,看到的则是总督大人的所有人脉,北边的漠北王庭,西北的瓦剌,甚至是……太上皇。
是的,在酒席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太上皇就出现了,而且是没有易容的。
不但以原本面貌示人,甚至还穿着皇族专用的冕服。
太上皇一出场,可是把全场所有人都给震惊了,那可是大盛的前任皇帝啊,你杨轩娶了人家的公主,回头娶小老婆,竟然还把大老婆的老丈人请来,这特么的是要疯啊。
不过当太上皇当着所有人夸赞杨轩,并且向杨轩和关韵蓉送上祝福的时候,所有人都服了。
这特么不服不行啊!
唯独索斯纳心塞,后来敬酒的时候,他单独找到杨轩:“你小子真行啊,娶小老婆都能让你们太上皇出面,你说,等我家丽珠过门的时候,你能不能也请太上皇来这么一出?”
杨轩毫不在意的一摆手:“你放心,我说过了,我杨轩的女人绝对没有上下高低之分,任谁都能获得同样的待遇。”
听了这话,索斯纳顿时眉开眼笑,全然没想到,自己不也是这杨轩的准老丈人嘛。
然而杨轩又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这是太上皇在阿日陶勒,所以能来参加婚宴,要是太上皇回应天府去了,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啊。”
索斯纳顿时从天堂掉落深渊,杨轩说的没错,你杨轩再牛逼,也不能因为娶个媳妇就让太上皇从应天府跑到这敦吉陶勒来吧。
杨轩轻轻怼了索斯纳一下:“所以呢,趁着太上皇还在阿日陶勒,你是不是得尽快让丽珠过门啊。”
索斯纳顿时愁眉苦脸:“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啊。”
杨轩嘁了一声道:“索大哥,不是我说你,哪有人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作不了主的,你们狼主管的未免也太宽了点,你们埃辛部跟富察部之间的矛盾又不是我引起的,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们自己搞不定,非要把这个担子压在我头上,属实有些不讲理了。”
索斯纳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事是伊哈齐办得难看了,但是为了漠北王庭的利益,他也没有办法。
太上皇喝了一杯酒,意思了一下就撤了,然后婚宴现场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因为是在关外,所以宾客之中大多数都是草原人,他们搞气氛的水平,可是比含蓄的汉人要强得多了,整个场面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