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雍王党等于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以梁会为主,从内阁下手夺取权利,二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寻机行刺皇上。
太上皇六位皇子,老大老二已经软禁,老三现在是皇上,老四在蓟州,老五老六是两兄弟,一旦皇上驾崩,能继承皇位的,就只有老五雍王了。
杨轩的伯爵府改成了侯爵府,酒宴摆了三天,连皇上都亲自道贺,风头一时无两。
转眼几天过去,又是大朝会的日子,杨轩就在大朝会上提出了建立新州府的提案。
文武百官一听就炸了锅,大盛十五个州府已有两百年的历史,怎么突然就要加一个了。
按理来说,增加一个州府是好事,说明大盛的疆土扩大了,但是就阿日陶勒那么点地方,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县城,为了这么个孤悬关外的地方,还要把甘州卫划出去。
要知道甘州卫那地盘,差不多能当七八十来个阿日陶勒了,以大就小,怎么着都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满朝文武基本上就没人同意。
太上皇离京这个事自然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杨轩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特别合理的借口。
其中反对最激烈的,自然是雍王党,这要是让杨轩划了个新的州府,岂不是要权势滔天,这杨轩就是政敌,一切对杨轩有益的事,他们雍王党就要反对。
坎布里那边的回信还没这么快到达应天府,即便是到了,这事也不能在大朝会上说出来,只能是有限的几位大臣有资格知道。
等于就是说,杨轩有一大堆的底牌,可就是没法打出去。
不过杨轩也不着急,你雍王党要反对是吧,那就别怪我恶心你们了。
“皇上,臣记得当初皇上可是答应过臣,不但要晋升臣的爵位,还要提拔臣的官职。”
皇上早就知道杨轩的谋划,自然应和道:“定北侯说的是,只是朕一时间也不知该安排一个什么职务,不如定北侯你自己说说看?”
杨轩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说道:“其实臣也没有太大的要求,臣也是生长于应天府,关外的日子太过苦寒,臣就想要回应天府来,官职大小臣倒是无所谓,不过臣以前也曾在内阁任职,不然臣还是回内阁吧,也好更加尽心尽力地辅佐皇上。”
皇上刚要说好,一旁的兵部尚书何泰马上表示了反对。
“皇上,臣反对。”
皇上瞥了他一眼说道:“哦?何卿家为何反对呀?”
何泰道:“这阿日陶勒向来是定北侯打理,不论是与漠北王庭的关系,还是与瓦剌的冲突,只有定北侯才能应对,若是定北侯不在,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阿日陶勒就要成为一片废墟。”
说起来,要是放在以前,雍王党巴不得杨轩从阿日陶勒退出来,雍王党也好接管这阿日陶勒,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图谋的可是皇位,相比之下,这区区的阿日陶勒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再说了,他们目前已经打算将重点放在内阁,要是杨轩这个搅屎棍跑到内阁来的话,那他们这个谋划岂不是又要打了水漂。
皇上听了何泰的话,微微颔首道:“何卿家说的也有些道理,定北侯,那阿日陶勒没了你,还算什么阿日陶勒呢?”
而杨轩则是叫起屈来:“我说何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坑我呢?”
何泰一惊:“定北侯说的哪里话来,我如何敢坑你呀。”
杨轩说道:“何大人,你怕是没去过关外,那地方可不比应天府,尤其是冬天,那可是真的能冻死人的地方,说句粗俗的话,大冬天的你就是在屋外撒泡尿,说不定都能把那给冻上。”
杨轩这番话引起一番哄堂大笑,不过他又接着说道:“那地方的日子苦啊,朝廷流放犯人都不一定流放到那去,我好歹也算是为朝廷出过不少力,照何大人的意思,我杨轩就得在那苦寒之地受一辈子罪了吗?我要是死了,那阿日陶勒又由谁来打理呢?”
杨文定和惠亲王在一旁强忍着笑,心说要不是去过阿日陶勒,我们都要被你给骗了。
你特么的在阿日陶勒就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还受罪,你特么的在那可是逍遥得很。
除了天气冷点之外,日子可不比这应天府差,甚至很多地方还犹有过之。
不过他俩去过才知道,至于没去过的,自然是很难想象,杨轩竟然能够把关外苦寒之地经营得那么好。
何泰被杨轩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的确大盛就算是判罪犯流放,都不一定会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杨轩在阿日陶勒那地方,还真就是受苦受罪啊。
但是也正因为此,何泰更加巴不得杨轩留在阿日陶勒别回来了。
怪不得之前杨轩要争什么中书令一职呢,估计那会儿就打好主意要留在应天府不走了吧。
这时候刑部尚书詹于修开口说道:“定北侯此言差矣,阿日陶勒乃是定北侯一手建成,就连定北侯这封号都与之相应,没有了定北侯的阿日陶勒,那还能算是阿日陶勒吗?再说了,咱们为朝廷效力,哪能挑肥拣瘦呢,当下阿日陶勒就想要定北侯这样的大才,不过定北侯倒也不用担心,朝廷会尽快选拔人才前往阿日陶勒,只需定北侯善加培养,很快就能有人接替定北侯的嘛。”
杨轩不忿地瞪了詹于修一眼道:“詹大人这说的什么风凉话,阿日陶勒是什么地方,北边富察部与我有仇,西面的瓦剌又是对咱们大盛虎视眈眈,我那阿日陶勒却只有区区两万兵员,并且还不是正规军,不论是哪一方想要图谋阿日陶勒,我都是死路一条啊,我说把甘州卫划分给我你们又不肯,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想要逼死我呀,我不管,那阿日陶勒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说着,杨轩朝皇上一拱手:“皇上,臣不求入内阁为大学士,便是让我当个舍人也行,反正我是不去阿日陶勒了。”
他话虽这么说,可谁能把这话当真,堂堂的定北侯,到内阁当一个七品的舍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于是皇上也劝道:“定北侯莫急,此事还待商议一番,定北侯若是要入内阁,也必定是大学士,如何能让你当个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