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正当两人担心这事要黄的时候,杨轩一摆手说道:“不妨,别看我只有三成的股份,可是这羊毛衫的技术是我的,我就能作主,由不得他们不同意。”
关家两人又是拱手,嘴里却说着:“我们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同为苏州关氏一脉,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是啊是啊,杨掌柜你说说,这父子间哪来的隔夜仇啊,我们大哥啊,就是一时转不过筋来,杨掌柜有机会还是帮我们多劝劝大哥。”
“好说好说。”杨轩招呼着:“都坐都坐,咱们这的涮羊肉啊,可是一绝,再搭配上这从草原上来的肥羊,那味道,比应天府的总店还要好吃的多。”
两人也不客气,在杨轩的招呼下开始吃喝起来。
吃过饭后,杨轩辞别两人,来到客栈寻找关韵蓉父女。
在小院里,杨轩见到了他们父女两人,关韵蓉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他们信了没有?”
杨轩嘿嘿一笑:“这两人段位太低,忽悠他们也就是随手为之罢了。”
一旁的关庆贤则是真带了些气:“老夫掌管关氏之时,自问从未亏待他们,没想到他们转身就把老夫给卖了,我倒要看看在那个逆子的手里,关家几时会被他们败光。”
杨轩安慰道:“关老爷子,您就别生气了,我保证,明年之内,这关氏就能重回您的手中。”
关韵蓉好奇地拉着杨轩的胳膊说道:“你到底有什么花样,给我们说说还不行吗?”
杨轩摆手:“不急不急,有些事不能提前说,等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那种快意的感觉。”
关庆贤点头道:“没错,老夫现在也没什么别的盼头了,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不说什么重新执掌关家,只要看他们倒霉,老夫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关韵蓉一跺脚:“爹你说什么呢,说什么死啊死的,都快过年了,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杨轩安慰道:“关老爷子,你这个叫做意难平,只要这口气出了,念头就能通达,到时候就是活到一百岁也没问题。”
关老爷子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意难平,这口气不出,老夫寿都要短几年,杨轩啊,这事可就交给你了啊。”
“老爷子放心,只要他们明天签下契约,就插翅也难飞了。”
几句安慰的话下来,关老爷子的脸色都仿佛红润了许多。
转天,杨轩跟关家的两人签下了两份契约,一份是保密契约,以确保他们不会将羊毛衫的制作方法泄露出去。
另一份就是代工契约了,这份契约就是个一万套的订单,压根没有涉及到之后的代工事项以及后续的其他问题。
两人虽有疑问,但是在杨轩的强势之下还是接受了,而杨轩作为补偿,也与两人约定,那保证金在开工的时候才收取。
杨轩的强势和大气,让两人感受到一丝压力,同时也放下了戒备之心。
毕竟杨轩的身份在这摆着呢,三品的参将,五品的户部郎中,再加上盛发公司都是由杨轩一手掌控,这点事对于人家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苏州关氏虽然是数百年的世家,但是自打关庆贤被赶走之后,日子也稍微有些艰难起来。
关俞权接掌关家之后,一些常年合作的商户逐渐缩减了合作,这就让关俞权的威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当他听说关庆贤弄了个羊毛衫厂,并且还拿到了户部的订单时,顿时就坐不住了,以关俞权的想法,那就是把老头子忽悠回来,等掌握了那羊毛衫的制作方法之后,再把他赶走就是了。
所以关氏这两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到羊毛衫的制作方法,其他的都无所谓了,甚至可以说,就算是那三万两银子都不要了,他们也不亏。
而对于杨轩来说,羊毛衫的制作,压根就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研究出来,所以这羊毛衫的制作方法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绝密。
这羊毛衫用来拿捏关氏,简直可以说是废物利用了。
现在契约已经签好,要不了多久,关氏就会发现,他们中了杨轩的套了。
当然,杨轩还是热情的招待了关氏的人两天,然后还客客气气地送他们离开的甘州城。
现在饵已经塞到他们嘴边了,杨轩就不信他们能忍得住不张口咬下这个饵。
年关越来越近,城里的百姓们已经开始采购年货了,杨轩也带着关韵蓉父女俩在城里晃悠,采购年货什么的。
“关老爷子,要不你跟韵蓉就住到我家去吧,那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安排你们父女俩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们住后院,你们住前院就行了。”
关庆贤拿眼睛瞥着杨轩,也不说话。
杨轩也不死心,继续劝道:“你们住的那客栈小院也太小了,这过年的时候也没个过年的味道,住我那过年的时候还热闹不是。”
关庆贤这才开口:“杨轩啊,咱们关家好歹也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了,这礼节方面还是十分注重的,你让我们以什么名分住到你家去呢?”
他这话一说,杨轩瞬间闭嘴,关老爷子这是在给他女儿要名分呢。
这特喵的怎么弄,那一个公主一个郡主都还没搞定,先把关韵蓉娶回去?
说不定皇上一道圣旨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于是他只能转了个弯说道:“那这样吧,年三十的时候上我家吃年夜饭,这总行了吧。”
关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自打老夫被逆子从家里赶出来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个家啊。”
这话有些味道,杨轩不敢细品,倒是关韵蓉说道:“爹啊,咱们父女俩只要在一起,不管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杨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两位,你们一个个腰缠万贯的,在这感叹没有家,是不是有点过了?以你们的财力,就是买一处宅院,那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好吧。”
关韵蓉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家跟宅子就不是一回事。”
正当杨轩要跟关韵蓉讨论一下哲学问题的时候,一个路过的行人蹭到了杨轩身边,并随手塞了张纸条在杨轩手中。
杨轩一愣,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的是,乞请张记小馆一聚。
当他再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塞纸条的人已经隐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