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渊看一眼沉着冷静正在为他施针的李亚。
“李医生,约翰在外面,你避无可避,可能得委屈你一下。”
“无妨。放他进来吧!”
李亚手起针落。
片刻之间,他们便已想好如何应对。
任峰回自己卧房。
袁枚去开院门。
约翰一脸不耐烦,“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牛文渊呢?我找他有急事!”
有人叮嘱他,必须给牛文渊来个措手不及。
这刚一来,就吃个闭门羹。
真不应该敲门,而应该翻墙进去。
袁枚非常镇定,“我老板现在不方便见客。”
约翰冷笑一下,“怎么就不方便了?我去看一下!”
两间卧房,他一时不知道进哪间。
袁枚不肯告诉他,他便乱闯。
先是进了任峰的卧房。
任峰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是谁?来干嘛?找我爸吗?他在会女朋友呢。”
说完不再理会约翰。
约翰立马来了兴趣,“你这个当儿子的肯定不希望你爸再找吧?那我去劝劝他!”
正好看看牛文渊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兴冲冲跑出去,要往隔壁卧房闯。
被袁枚拦住。
“这位先生,我老板真不方便见客。”
约翰一把推开袁枚,闯进牛文渊的卧房。
看到牛文渊坐在床边,上衣凌乱,有一个妇女正靠在他怀里。
桌子上还放着半瓶洋酒和小半瓶白酒。
满屋子酒味。
约翰上前,想看清牛文渊怀里女人的样子。
李亚直接甩了他一个大嘴巴,“你谁啊!敢乱闯民宅?打扰了老娘的好事,看我能绕得了你?打你这个没有礼貌的东西……”
边骂边朝约翰身上招呼。
约翰一只手捂着脸,边躲嘴里边喊着,“若不是我的教养不允许我打女人,我一定还手揍你!牛文渊,快点让你女人住手!”
牛文渊这才开口,“亲爱的,别闹。这是我朋友,约翰先生。”
听到亲爱的这个称呼,李亚想吐,但戏得演下去,狠瞪约翰一眼,“谁让你乱闯的!万一把文渊吓出什么毛病,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有了!”
约翰的目光忍不住看向牛文渊的裤子。
牛文渊马上用手挡住。“约翰,找我什么事?赶紧说完赶紧走!”
约翰一脸嫌弃,“一屋子酒味,我去院子里等你。你赶紧穿好衣服。”
快步出去。
李亚关上房门,快速取出牛文渊身上的针,“穿厚实一些再出去。”
牛文渊点点头,穿上棉外套、棉裤和棉鞋,走出卧房。
李亚没有跟出去。
约翰忽然闯进来,肯定有原因。
牛文渊走到院子里,问约翰的来意。
约翰却随便跟他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牛文渊回到卧房,朝李亚低声说道,“行知肯定已经到西北,我猜测约翰是来熟悉地形,今晚,行知极有可能来这里跟我交易。今天这戏只能演到底。得委屈你在我屋里呆一晚上。”
李亚无可奈何,“也只能这样了。”
大过年的,没能跟丈夫见面,反而跟一个不久于人世的男人扮上情侣。
一个小时后,约翰去公用电话,打通另一处公用电话。
行知的声音传来,“怎么样?牛文渊的住处是否安全?”
约翰如实回应,“非常安全,就是有些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
“牛文渊找了个姘头,泼辣的很,今天我挨了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占人家便宜了?”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搅了他俩的好事。希望你今晚不会再次搅了他俩的好事,不然牛文渊后半辈子的幸福可能就搭进去。”
“那可说不准。”
行知挂断电话。
约翰放下话筒,摸一下被打的那半边脸,自嘲一笑。
别说,他还挺喜欢这种泼辣老女人。
闲得无聊,还不如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资料,看看有没有抢过来的可能。
并不知道楚锦源全程跟着他。
两个小时后,还真让约翰查到李亚的资料。
还有李亚丈夫的资料。
令约翰心里打鼓。
毕竟李亚丈夫有些背景。
不过,常年跟李亚分居这一点,倒是给了李亚找其他男人的机会。
李亚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约翰很是喜欢。
光顾着想如何把李亚搞到手,便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更没有把这事告诉行知。
楚锦源见约翰没有对李亚起疑,才放下心来。
晚上八点多,楚锦源不再跟踪约翰,第一时间去跟白青书碰面。
转告白青书,今晚行知可能会去牛文渊住处进行交易。
白青书忍不住暗骂行知是一只老狐狸,再次制定计划。
他的人竟没能发现行知的行踪。
此刻,袁枚正扶着牛文渊去厕所解手。
牛文渊低声说道,“行知的儿子必须为我大儿子偿命。袁枚,这件事拜托你!”
袁枚一脸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行知体会到丧子之痛。”
牛文渊欣慰一笑,“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袁枚眼角微红。
晚上九点多,楚锦源走进省医院严琳的病房。
因为林小染在这。
目前高亭还在特殊病房,每天严琳除了探视高亭的两个小时,其余时间会在自己病房里养伤。
严琳的爷爷大年三十那天病倒,严学夫妇需要轮流照顾他。
林小染负责每天为高亭熬三副汤药,其余时间会在这边照顾严琳。
林小染一见到楚锦源,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
楚锦源看向小染的目光中带着宠溺,“小染,今天的各项工作是否顺利?”
林小染抿嘴一笑,“都顺利。对了,今天我刚知道琳琳还有师父呢!”
不等楚锦源吭声,严琳面带羞愧地说道,“我师父听说我被人打了,专门过来骂我的,说我给他丢人了。”
楚锦源早就猜到严琳受过特殊训练,只是没顾上细问,“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高就?多大了?”
严琳笑着回应,“他叫何进,今年28岁,在外省的一个煤矿上班,平时三个月或者半年才回来一回。”
何进?楚锦源没听说过此人,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他未做多想。
目光落在病床床尾那一摞画纸上。
林小染轻声解释道,“琳琳画来打发时间的,都是些人物肖像搞笑画。”
楚锦源拿起最上面那张搞笑肖像画,“这是以谁为原型画的?”
画上的这双眼睛跟行知的眼睛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