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件事情,萧战天无法选择,如果选择柳轻眉,樊珍跟着自己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人间,受了不知道多少苦,现在若是被自己抛弃,她会怎么想?
如果选择樊珍,柳轻眉又会怎么想,她一定会更痛苦,所以,这件事情,在萧战天看来,保持沉默比较好。
柳轻眉说道:“好,既然你不知道怎么选择,那我来帮你选。”
萧战天说道:“轻眉,其实……”
“萧战天,再见了。”
“轻眉!”
萧战天看见柳轻眉转身朝着天台边缘冲了过去,急忙惊呼一声,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柳轻眉纵身一跃,从天台跳了下去。
萧战天冲到天台边缘,探身往下一看,只看到下方的柳轻眉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轻眉,轻眉!”
萧战天在惊呼声之中猛然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的,房门被推开,樊珍出现在门口,快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说道:“夫君,你没事吧?”
萧战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摇头说道:“没事,我没事。”
“刚才做噩梦了?”
“嗯。”
樊珍习惯的伸手抚摸萧战天的后背,说道:“放心,没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那个神秘人不是说只要你不死,他就不会杀柳轻眉吗?”
“对,他的确是这么说的,没错,的确如此。”
樊珍突的抱住了萧战天,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萧战天的胸口,说道:“放心吧,柳姑娘不会有事,有时候,我也很羡慕柳姑娘,毕竟,她能得到你的心。”
萧战天惊魂甫定,看着怀里的柳轻眉,这时候,柳轻眉脱下了拖鞋,朝着萧战天凑了上来,想要亲吻萧战天,不料却被萧战天用手推了开,萧战天说道:“我现在没有心情,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樊珍看着萧战天,点点头,说道:“好。”
三步一回头,樊珍恋恋不舍的看着萧战天,终究还是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樊珍心中正忧伤,抬头一看,樊剑站在房门口,此时正看着自己。
“父亲!”
樊珍本能的向樊剑弯腰行了一礼,樊剑冷冷说道:“方才,我听见萧战天在叫柳轻眉的名字,你听见了吗?”
“是。”
樊珍也不隐瞒,直言道:“夫君对柳姑娘过于的想念,刚才做了一个恶梦,不由自主的叫着柳姑娘的名字便醒了过来。”
樊剑说道:“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入他的房间。”
“父亲,我……”
“女人只有洁身自好,守持贞洁,守身如玉,这样才能被人珍惜,既然那萧战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叫柳轻眉的女子,你又何必去管他,让他觉得你低贱,日后更是不会念你的情义。”
“你这样做,岂不是丢了我樊家的门庭,让人觉得我樊剑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父亲!”
樊珍一急,急忙给樊剑跪了下去,哽咽说道:“请父亲息怒。”
樊剑说道:“你起来,到我房间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是。”
樊珍跟在樊剑的身后,进入了樊剑的房间,桌上摆着棋盘,此时,段景天正坐在桌前,思考着该如何下棋,樊剑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段景天,你出去一下。”
“啊?哦,明白。”
段景天看了樊珍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樊剑转身走过去将房门关闭,说道:“女儿,以前在仙域,你总是说我嫌弃萧战天,你希望我给他一次机会,他会证明他自己,这一千多年在仙域的是是非非,我也就不说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相信来到这人间的一个多月,你应该很清楚萧战天是个什么样的人。”
樊珍苦着脸说道:“父亲,我……”
樊剑说道:“你不必难受,正如以前一样,你也知道,我从未真正的约束你,你和萧战天一路走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至于这其中的滋味,我就不必多说了,不过,我希望回到仙域之后,你可以给我一个结果,当然,现在,你不必多说,毕竟,这次的事情还没完,等到事情完了,你大概就会有另外一种心境。”
“你记住,不管结果如何,那都只是一个经历,这不算什么。”
说着话,樊剑回转身子,看向了樊珍,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再差的结果,我也会接受,只要你愿意,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樊珍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父亲是想让我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
“是,以前,你总说我干预你和萧战天的感情,那么,这一次,我让你自己做出选择。”
……
回到房间,樊珍躺在床上,关闭了台灯,闭上眼想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忘掉,可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无意间扭头看了一眼,从门缝之中看见外面有一道鞋影站在那里,樊珍知道一定是父亲,看着那道鞋影,樊珍没有转移视线,双眼突的一红,心情很是复杂。
几分钟之后,那道鞋影离开了,樊珍忍不住留下了泪水,这一刻,樊珍的心情很是复杂,樊珍刚出生不久,母亲便死了,后来到了凤凰城,一直是父亲在照顾自己,回忆过往,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都是父亲在帮助自己,虽然自己嫌弃父亲给自己约束,可是,归根究底,父亲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自己。
这一千两百年,自己疯狂的爱上了这个叫萧战天的男人,无数次违背父亲的意愿,可是,每一次,父亲都只是劝说自己,告诉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却从未干涉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生活,可是,父亲又何尝不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
如果从一开始,自己找的对象就是一个符合父亲要求的人,这一千两百年也会少很多的事情。这样,父亲也不用受累。
再反过来想自己,这一千两百年,自己对萧战天无微不至,掏心掏肺,到头来,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叫柳轻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