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血迹,也确认那一对夫妻的确是在汇乡,不过没找人,那是生死未卜。
瘦子再次做出了把拜佛的动作,真心期盼陈立和张琼在拆迁结束前干脆别出现了。
不管那两人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以什么样子活人或者尸体出现,拆迁工作都要继续。
面发布了几个拆迁补偿方案,点人头、数砖头,总是这么些老办法的新变化,补偿价格也要考虑这一片区的位置、房价和现有的房产价格、安置房房源的情况。
这间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计算,我们几个是不懂,只知道我们又要忙碌起来。
首先是这些方案需要张贴公布在小区,请产权人了解后,进行投票选择。
这次要宣传的内容更加专业和复杂了。
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先进行了一轮培训,要将这些拆迁补偿方案给吃透了,才能之后给产权人做讲解。
陈晓丘的表现最为出色,是所有组成员最快将这些方案了解清楚的。其他人的学习进度有先有后。隔壁组还有四十岁的同事,大声叹息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学习这种东西。
当然,如果换成自己碰到拆迁,那学习劲头肯定高考还要充足,将这些方案都细心算一遍,找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个。
除了这方面的业务培训,我们又被了好几堂思想教育课,接受老领导谆谆教诲。
拆迁这事情,可不是学校考试,也不是公司应聘。学生和求职者大多数会乖乖听话,可也少不了刺头。拆迁碰到的刺头只会多,不会少,而且很可能有蛮不讲理,“我不听我不听,我是觉得这样我家拿钱多,要是少了一定是你们贪了”这样的人必然也少不了。
我们组之前问卷下来的情况,工农六村也有些这样蛮不讲理的产权人和产权人家属在。
其他组则更多一些。
我们五个私下里讨论,肯定是那些老的产权人想着早点搬走,早点离开那鬼地方,所以这态度积极了很多。如常发财那样,只要能搬走,条件差不多行了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这一忙碌起正事,我好久没有看档案了,也好久没碰到什么灵异事件。
我也不知道这其是不是有什么因果关系,还是单纯因为我注意力集在工作,心无旁骛,身边是有灵异事件发生,我也没注意到。
家里面的气氛最近也很微妙。
妹妹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父母摆出了轻松姿态,但心里面还是很紧张。
妹妹有时候也会两眼放空,心神不宁。
虽然现在宣传的都是高考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现在社会很多人也的确没有好学历,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但这最简单的一条路,成功概率最高的一条路,也是决定人生未来四年大致走向的道路,实在是太关键了。没有人会等闲视之。
我时不时旁敲侧击,给妹妹传授一些考试经验。
只要妹妹正常发挥,她考入一本的好学校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十八最近又要开家长会,照旧是我过去。
高三的独栋教学楼位置有些偏,大晚灯火通明,有些吵吵嚷嚷,都是正在交流心得的家长。
整个学校,现在也这里有声音、有人气了。
我进入学校的时候特地留神四下看看,没看到阴气,也没见到任何异常。新建的教学楼和老教学楼都没问题。
我的年龄和周围的家长相差太大,不过有共同话题,要加入讨论也没什么障碍。
“我女儿想要考民庆工业大学,我和她妈妈觉得女孩子还是考财大或者师大更好。”一个胖胖的年男人双眉紧皱。
“我倒是想要让我儿子考工业大,他喜欢什么计算机,而且不是计算机软件什么,是那个……那个叫多媒体?是电影特效啊,还有搞动画啊的。那个现在读出来有什么出路啊?”另一个年男人抱怨。
妹妹在这方面倒是没什么特别坚持的想法,主要还是看成绩、看学校,专业方面可以放在第二位来考虑。至于业前景,现在几个大学毕业出来能专业对口呢?
我们家对妹妹也没什么要求,父母对我这个长子都是一副“你开心好”的态度,更别说妹妹这个小女儿了。
我原本对此没有怎么考虑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一年看多了生死,也看够了叶青他们的悲惨,我现在觉得那句老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一点儿都没错。
旦夕祸福,这种事情可说不准。
死前能开开心心的,人这一辈子算是圆满了吧。
我开了一会儿小差,那些家长的讨论已经变成了是留在本地大学,还是到外地去了。
班主任刘老师走进了教室,让家长们按照位置做好。
这次家长会的内容主要是高考倒计时的复习计划和心理辅导,还有是高考志愿的填写。
全国各大学的专业和前几年的录取情况都已经被整理好,印刷成书,发给每一位家长。这东西是市教委印的,可以说每一位民庆市的学生人手一本。
大数据是书内容,但有些细致的专业介绍可不在这本书。
刘老师点名说了几个学校和专业。
还有是每个学校的自主招生初审和复试。
妹妹在之前报名参加了民庆大学的自主招生,也只报了这一个。
从学习成绩和个人特长来说,妹妹没有特别拔尖的地方,她自己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踏踏实实地复习准备报考,不像有的学生报了许多学校的自主招生,准备在接下来赶场子考试。
我们家也没对此寄予厚望,像是买彩票一样,能最好,不能继续老实工作赚钱。
初审的结果这两天会出来,在高考结束后进行复试。
刘老师的讲话重点还是在高考,希望学生和家长不要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自主招生的考试。
大班会结束,开始一对一谈话,还有其他科目和教务处的老师过来帮忙。
我也认真跟一名教务处的老师交谈。
那个老师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头有一些白发,戴着一副老花镜,讲话慢条斯理,但态度很和蔼,讲得也很细致。她看了妹妹的成绩单,问了妹妹的兴趣,翻着那本各高校的专业名录正在给我推荐学校和专业。
教室角落响起了女人的哭声。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