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吃罢午饭,叙过情谊,两个姐姐一家子道别,离开茅庐。
诸葛亮送到拱桥,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见大姐夫蒯祺又折了回来。
“大姐夫可有东西落下?”诸葛亮疑惑问道。
“孔明,我有几句话要讲。”蒯祺压低声音说道。
“姐夫但说无妨。”
“我且问你,你是否把襄阳学社的学生都弄到卧龙岗什么学院里了?”
“正是。”诸葛亮没有回避。
“唉,孔明,你要闯祸了,我听两位叔叔说,刘荆州知道了,很是生气啊!”蒯祺提醒道。
“多谢姐夫提醒,这些学生都是自发走的,又不是我绑架的,有何不可?”诸葛亮淡定自若。
这下蒯祺却急了。
“哎呀,弟弟呀,你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呢!这荆州可是刘将军的地盘,你年轻气盛满腔热血是好事,可千万不要逞能,要是这热血洒出来,可就晚了!”
“大哥,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快回去吧,姐姐还在前面等着你呢。”诸葛亮双手紧握,对蒯祺施礼表示感谢。
蒯祺看着诸葛亮仍旧是面带微笑满不在乎的样子,用力跺了跺脚,挥了一下衣袖,好言相劝:
“估计刘将军这几日就会找你算账,我回去给两位叔叔说说,在刘将军面前给你通融一下。你到时候尽量少说话,说不定刘将军发发脾气,说几句狠话,把学生带回去,这事情就过去了。”
“那,多谢大哥,有劳大哥费心了,亮心中有数,自有安排。”诸葛亮依然是面带微笑,似乎此事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蒯祺看着诸葛亮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离开了。
蒯祺的预言成真了,并且来的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刘表以出城踏青为名,带着一众文臣武将还有亲卫士兵,浩浩荡荡来到卧龙岗,山中的居民都侧目相视。
蒯祺和蒯良曾劝过刘表,不必和诸葛亮这种小人物置气,把学生带回来便是。
刘表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
蒯祺和蒯良为了避嫌,都只要抱病不出,刘表也不要求,爱咋咋地,带着其他近臣就出发了。
在卧龙岗里正的带领下,刘表一群人不费周折找到了诸葛亮所住的茅庐。
士兵们把茅庐团团围住,大有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茅庐夷为平地之势。
此时诸葛瑾、诸葛亮和诸葛均兄弟三人正在屋内闲聊,c瑞在一旁发呆。
忽然听到院外人马嘶鸣,连忙出来查看。
“刘荆州远道而来,让寒舍蓬荜生辉;亮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诸葛亮说罢弯着腰对刘表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哼,诸葛亮,你可知错?”刘表也不下马,开口就质问诸葛亮。
“小民诚惶诚恐,不知何错之有?还望刘将军斧正。”诸葛亮一看,这架势果然兴师问罪来了,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表看诸葛亮竟然死鸭子嘴硬,气的一时语塞,闭目坐在马上。
动静闹得太大,山中村民过来围观的也越来越多。
别驾韩嵩作为狗腿子,率先挺身而出,绝对不能让主公在这里丢了面儿。
“诸葛亮,这就是你的迎客之道吗?还不安排上座,沏上好茶,让刘将军歇息。”韩嵩颐指气使,大声好不威风。
诸葛亮一看是韩嵩,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韩德高,喊话的声音果然够高!”
“哈哈哈哈!”山民们笑声一片,士兵们碍于面子,强忍憋着不笑。
“你……”韩嵩有些怒了。
诸葛亮也不搭理他,继续说道:“c瑞,去把家里的茅垫拿出来,均儿去沏一壶茶来,莫要怠慢了贵客。”
c瑞快速回到屋内,抱出一摞用茅草编织而成的垫子,摆放在地上。
“诸葛亮,只有茅垫吗,这也是人坐的?”韩嵩继续和诸葛亮开撕。
“哦,韩别驾,还有茅坑,你坐不坐?”诸葛亮指着茅厕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哈哈哈哈!”
“噗!”终于有士兵忍不住了。
韩嵩恼羞成怒,踹了士兵一脚,指着诸葛亮,“你,你欺人太甚,休要太狂!”
诸葛亮笑着施礼,假装赔不是,“别驾息怒,亮家里贫寒,东西都带茅儿,嘴上带着刺儿,还望多多体谅。亮素闻刘荆州爱惜子民,出访时常常不顾尊卑和老百姓们打成一片;亮斗胆一问刘将军,我诸葛亮是荆州子民乎?”
“既在荆州境内,就是荆州子民。”刘表懒懒的回答道。
“那为何刘荆州不肯下马,坐席饮茶?是嫌弃亮家境贫寒,还是觉亮招待不周?为何如此对待您的子民?”诸葛亮一看刘表进了套,紧接着说道。
“哈哈哈,好你个诸葛亮,果然伶牙俐齿,好吧。”
刘表环顾四周,发现无数双百姓的眼睛正盯着他,此时正是装样子收买人心的时候。
刘表说罢翻身下马,来到主位的茅席坐下,品着茶水,不再言语。
毕竟这么多子民在,并且他们对诸葛亮的印象极佳;刘表此时若指着诸葛亮的鼻子骂,一来有失身份,二来得罪百姓。
接下来是刘表狗腿子们的表演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