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在昏暗的船舱内露出腹肌,和一条正如八斤的大裤衩,然后对着吴邪点点头,紧接着坐在了一旁,闭目养神。
吴邪头发被海水染湿,依靠船舱顶部悬挂着的昏黄色吊灯,一直注视着手机导航上的实时定位的光点,
来不断经过时间流逝,而缓慢在蓝色海域上空移动,
“小哥,咱们再一直按照正确的路线来行走,很快就能穿越印度洋,直逼大西洋,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总该拉出来溜溜了。”
吴邪思索万分,方才开口,对着另一边的张起灵道,
毕竟长途跋涉已经有半个月左右了,目前得到的信息是汪家人有一部分的女孩子,被海盗强行掳走,并导致死亡。
也就是说,汪家人在医院里偷走,所有在当天里姓黎的孩子,并且分批前往百慕大三角,
期间遭到了嗅觉灵敏的海盗袭击,那么其他的男孩子,会不会已经遭殃了?
话说回来,动静闹得这么大,汪家人肯定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坐飞机掳走孩子,
毕竟那个地方层层审核,处处都有全副武装的军人来把关,想要把婴儿安全运输出去,还是有难度的,重点是无限接近于零。
但海域就不同了,其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又时不时的狂风呼啸和暴雨倾盆,
虽说是最危险的地方,但目前却是违法的,最好逃脱路线,
碍于大海的受限,就已经筛选掉一大部分前来调查的人员了,更何况,地球上有80%是海域,可想其中的难度了。
不然偷渡也不会选择海洋来进行,吴邪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能不能在海洋上把那些孩子给带回来,
显而易见,时间差造成的距离,很难用同等的速度追上。
更主要是,汪家人原路设套,想用那些孩子为鱼饵,再把自己这一行尾随而来的人给干掉,达到它们汪家人想要的结果。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似乎达到了吴三省想要的初步结果,因为自己这一群人,确实对汪家人有了恨意。
而解雨臣自始至终在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露过面,由此可见,并不是他不想露面,
而是他目前刻意隐藏,来继续在暗里探索汪家人,期间更是避免打草惊蛇,
不然花了大价钱,布置的这个局,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猜测到以上的两点都很简单,要不然吴三省也不会送银行卡和潘子,
而解雨臣也不会花巨资购买豪华游艇,来赠送予人。
综上所述,他们两个肯定对自己这一行人有了解,不然白瞎了流传于江湖的名号。
吴邪在船舱里面思索了十几分钟后,得到的结果是,
自己、张起灵、王月半、潘子、连带二狗的行动路线,和经历困难时,产生的别样心情,到最后萌生的目标,
都在吴三省、解雨臣、汪家人的掌控下进行着,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在扳手腕,而自己这一行人,就是那桌子,控制不好的话,上面的人安然无恙,下面的桌子却四分五裂。
吴邪想到这里,就感到莫名的头疼,过后随手拿旁边等挂钩上的干燥毛巾,来擦拭头发,以及额头和脖子的汗水,
然后,吴邪细声对着张起灵道:
“小哥,饿了吗,我裤兜里还有一块干燥的压缩饼干,看你忙碌了一晚上,指定肚子会饿吧?”
吴邪说完转过身,见张起灵已经闭着眼睛,跟念经和尚一样盘坐在原地,看不出来是真睡还是没睡,总之很像雕刻。
吴邪见状也不再出声打扰了,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压缩饼干,
并放在了张起灵左边一厘米的距离,就因为心事重重,睡不着,来到甲板上散散心。
刚走后的几秒时间里,张起灵睁开了眼睛,静静注视着压缩饼干,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因还不饿,就把它不动声色揣进了兜里。
吴邪刚从船舱来到甲板,见旗杆上面居然又悬挂着,崭新靓丽的红旗子,当即开口微笑道:
“胖子,先前红旗子飘落在海里……没想到,还得是你准备的充分呀。”
吴邪拍了拍王月半的肩膀,然后一起坐在清理干净的铁制长椅上面来聊天。
王月半当然很乐意这样做,即便一夜没有合眼,也依旧状态饱满,
有点像冰天雪地里的雪橇犬,在室内得不到压力释放,就会不断的啃咬沙发,或者拆家。
潘子走过来开口道:
“小三爷,现在距离拉的这么远,已经看不见快艇里的火焰了,不过也间接说明,咱们已经避开了海巡。”
王月半接过话茬,
“玉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也算是给了一个业绩给他们,这下子,年终奖肯定有几顿火锅钱了。”
吴邪阴沉带着一丝笑容,“胖子,你的想法不错,可有时候渔翁也是会吃亏的。”之后躺在了铁质长椅,仰望璀璨星空。
吴邪在听到二狗把求救信号发出去的时候,就想着自己如果能先解决海盗,
便把事情伪装成海盗内部,为争夺自己这一行人产生出来的利益,
而选择黑吃黑,并把自己这一行人给杀害,期间抛尸在海里。
那能不能再利用海巡见到红旗子产生出的别样情绪,来对海盗追加更猛烈的进攻,
因为此时的红旗子,已经在海巡心里悄摸摸的种下了仇恨种子,
毕竟在自己所处的海域内,碰到有海盗杀害了红旗子的人,怎么招也得,为求官位自保,随便抓个海盗,来强行逼供认罪吧。
虽然效果可能微乎其微,但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想要瞒过,潘子、王月半、二狗,来把旧的红旗子,系在着火的游艇旁边,这操做下来的难度,也是不轻松的。
假设时间磨合的好的话,那着火的快艇在沉海的刹那,烧断绑住红旗子的绳子,令其浮在原地几分钟,在这个时间段海巡已经来了。
吴邪看了一眼潘子手上的防水机械表,至于碰到海盗和干掉海盗,再到系上红旗子所消耗的时间,已经达到了五个小时。
也就是说,在自己这一行人离开之后的几分钟里,海巡收到二狗的求救信号,就已经来到了快艇着火的地方。
另一边的海域。
时间回到游艇离开前的几分钟,又有一批装备精良海盗船袭来,而它们都是海盗探子,叫过来支援快艇的。
其中,不缺乏火箭筒、加特林、巴雷特,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它们停在离快艇着火的后一百米,并且目睹了尸体和快艇,烧成了稀巴烂,
然后一点一点的沉浸在深海里,正当海盗头领怒气冲冲,想继续向前追击的时候,
发现海里面居然有一块红旗子,重点是这块红旗子意味着神圣而不可侵犯,通俗点就是雇佣兵的禁地,和海盗的死亡禁区。
海盗头领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印度人,因家境不好的原因,被迫执行非法抢劫,以此换来高额的金钱,
现如今,已有了一条完整的生物链,中不少有冤魂惨死在它手里,更是无视年龄高低,只要看到利益,那么就是动物。
却在此刻对一块红旗子产生了犹豫,如果自己的手下,真的干掉了他们,
那么后果可想而知是有多严重,毕竟开着军舰的海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海盗头领此时放弃了追击,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却没成想,已经回不去,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有三条军舰,围了过来,并利用精准度极高的望远镜,看到了海盗头领手里的红旗子。
双方都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
海盗头领以为是自己手下干掉红旗子,而海巡是特意在这里埋伏了许久,
那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一行人活着回去,要不然也不会在同一个时间段,凑巧碰到了,
然而海盗头领就算再傻,也会在顷刻之间明白这一切。
海巡接到有人在海上发出的求救信号,等来到现场一看,发现海盗在拿火来焚尸,
并且手里面还拿着红旗子,就下意识认为海盗已经把求救人给干掉了,
重点是还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想到未来可能会降级,就立刻指挥海军试图活捉海盗。
同一时间内,双方开始了火力对拼,刚开始的海盗头领,势头很猛,而海巡打的都比较保守,像是老父亲对线儿子。
对此,海盗头领一度认为,自己手底下的海盗,并不是病秧子,而是猛如虎,就一个个拼了命的开枪攻击,
但渐渐的才发现,是海巡军舰根本不屑一顾自己的烂船,可惜的是,海盗头领快濒临死亡才想明白这一切。
而海巡的军舰,都还没使用鱼雷导弹,就以碾压式的胜利,来宣告战斗的结束。
时间回到现在。
游艇甲板上的吴邪,躺在铁制长椅上,正微笑仰望星空。
而这一切都要基于,各方面势力的时间准时,没有严重时间差,才能在适当时机里,碰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王月半被吴邪突如其来的言论,搞得是不上不下的,随即开口回道:“管它那么多,反正胖爷永远都不会吃亏。”
潘子表示认可王月半。
二狗在游艇驾驶室内,看着油标指数接近满状态,心里也是有了底气,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两罐满满的汽油,足以开出印度洋,远离百慕大三角越来越近,也就是说,很快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在此期间,却接收到海巡在公共频道的呼叫,说什么收到请回复之类的话,
可二狗前脚才跟吴邪保证过,可后脚在这个关键时间段里,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如果大局没有得到逆转,那此刻的二狗可能跟见了亲爹一样,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并且会死死抱住海军的大腿,
来祈求着他们带自己回家,但现在又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不管如何,反正从结局来看,自己都是安然无恙。
想到此处,二狗一直都没有回复海巡,而是选择在驾驶室内,视而不见。
直到海巡说什么已经死亡之类的话,就匆匆忙忙结束了,公共频道的呼叫,随之二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甲板上的几人,开口道:
“各位爷,前一秒,海巡在公共频道呼叫了一次,不过,思来想去有点不妥当,就没有回话,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你们来处理。”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复。”
二狗眼睛注视着前方海域,再利用雷达,结合微微亮的太阳光,快速穿过印度洋,并且一直都往前走。
潘子听到二狗的声音,赶忙回复道:
“既然都已脱困,就不要浪费公用资源了,说不定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又有老百姓被海盗挟持都说不定,所以都随他去吧。”
潘子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有生锈的那一天。
王月半摆了摆手,笑道:“二狗,你见过海鸟跟鱼相爱的吗,就不很荒谬吗?”
吴邪在不知不觉中,清晨的光芒已经洒落在海洋上,过后,开口回复二狗:
“先别管那么多,加速往百慕大三角那边开去,到时你想坐飞机还是原路返回,都没关系。”
“反正你应得的尾款,肯定给足,所以有些事你也要明白,毕竟多说不利己。”
吴邪眼瞅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就打算拿吴三省的银行卡,从中转一部分现金到二狗账户里,
因这一路走来,谁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普通渔民的二狗。
如果是自己跟张起灵、王月半、潘子的话,那就在一起吃一顿火锅喝一杯小酒就行了,毕竟有些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吴邪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二狗听完也很是开心的,因为这是半个月以来,唯一一次听到有尾款的信息,也就是说,拿到钱之后就各自拜拜了。
二狗想到此处,立刻回复道:
“行呀,这位小爷,你大可放心,咱嘴巴已经被焊死,就算是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