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云弱弱辩解,“后头两次没有炸厨房,只是不小心把锅给烧糊了……”
宋朝溪忍俊不禁道,“怪不得你刚刚怕我把锅给炸了,原来是经验之谈啊!”
周静云撅着嘴不悦道,“宋知青,你也打趣我!”
几人顿时笑成一片。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冷不丁的插了进来,“周静云,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亏得他在家里等了对方一早上呢!
周静云白了冯聪一眼,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谁和你说好了,我又没有答应你。”
“再说了,请你搞清楚,你伤的是额头,并不是两条腿!”
又不是走不了路,非得这么矫情,她才懒得惯着对方呢!
冯聪:“……”
冯聪咬牙启齿:“我当时整个人摔地上的,腿自然也受伤了……”
“无耻。”周静云瞪了他一眼,“那你上次被贺承舟那样揍,怎么也得瘫痪几个月,怎么现在跟个没事人似的!”
“咳咳。”提起挨揍的事儿,冯聪轻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宋知青,你们刚刚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香?”
“还有吗,我也想尝两口。”
面条宋朝溪是按照人头擀的,恰好一人一碗,到现在哪里还有剩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给你煮点面疙瘩。”
现在擀面又得费不少的时间,她待会还有正事,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冯聪倒也不嫌弃,“疙瘩汤就疙瘩汤吧。”
与此同时,贺承舟那边也吃完了面条,正打算把碗放回厨房。
结果刚撩开帘子,就对上冯聪那张欠揍的脸,他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不悦道。
“你怎么在这?”
“我当时和你说了,有事冲着我来,别找她。”
眼看着贺承舟误会了,冯聪连忙认怂道。
“你可别多想,我今天不是来找茬儿的,我是来蹭饭的!”
贺承舟显然不信他,目光落到宋朝溪身上,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宋朝溪尴尬一笑。
“他的确算是我请来的。”
虽然是被迫的,可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要是我没记错,你上次说要请帮你搬东西的人吃饭,我怎么不记得冯聪什么时候帮过忙?”
贺承舟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冯聪,似乎想要探究他此行的目的。
“哎哎哎,贺承舟,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我没帮过什么忙?!”冯聪赶紧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理直气壮道,“这个伤疤和你媳妇儿可脱不了干系,再说了我还帮她追回了荷包,这两项加起来蹭顿饭怎么了?”
贺承舟看了眼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落到宋朝溪身上,声音同刚才比起来降低了一个度,“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就上次进城的时候,被人抢了荷包,最后冯聪帮忙给追回来了……”
宋朝溪小声的说着,她亲眼瞧见贺承舟的脸色越发深沉起来,连忙补充了句,“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自己也没出啥事,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贺承舟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她身上,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虽然这股情绪不明显,可是宋朝溪清楚,他这是生气了。
宋朝溪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贺承舟就已经放下手中的碗筷,头也不抬的出去了。
宋朝溪想要追出去,可是这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冯聪给拦住了。
“宋知青,我帮你抢回荷包还受了伤,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告诉贺承舟?!”
想他冯小爷难得做件好事,结果一个两个的都把这事藏着掖着,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忍无可忍。
宋朝溪本来想追上去找贺承舟,结果被冯聪挡了一次又一次,语气自然不好起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非得告诉他?”
冯聪瞪大眼,“这事还是小事儿?!”
“老子为了这个破荷包都破相了!!”
听到冯聪的控诉,宋朝溪抬眸看了眼他额头上包着的纱布,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似乎不恰当。
也懒得和他争辩,顺着他的话茬子道,“行了行了,这事儿是我想得不够透彻,今晚我肯定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贺承舟……这样总行了吧!”
冯聪哼了两声,“勉勉强强,不过你要是快点给我煮碗疙瘩汤,也不是不可以。”
宋朝溪:“……”
-
等到宋朝溪做完疙瘩汤出来,贺承舟早就去上工了。
她今天还得办生日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现在跑去找他。
只能等晚上再和他说清楚这事儿了。
一下午,宋朝溪都在厨房里面忙碌,冯聪瞧见她做了红烧肉、香辣蟹肉、猪油渣、饺子、东北大乱炖……
顿时觉得刚刚吃进肚子里的疙瘩汤,不香了。
要是早知道晚饭这么丰盛,他哪里会吃这顿疙瘩汤,留着肚子多吃点螃蟹不好吗?!
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齐聚一堂,把桌子围得满满当当的。
直到上桌前,贺承舟都不知道这一桌子菜是为他做的。
所以当他听见“生日快乐”几个字时,漆黑深邃的瞳孔里闪着浓浓的震惊之色。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对面的宋朝溪身上。
女人言笑晏晏,眼睛亮闪闪的,里头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星辰。
她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缓步走至他的跟前,把亲手做的萨其马夹到他的碗里。
对着他轻声道了句。
“贺承舟,十八岁生日快乐!”
贺承舟的目光落到桌面上摆放得精致又可口的菜色上,心里泛起一股股甜蜜滋味儿。
所以——
她今天的这一桌子菜以及碗里的这萨其马。
都是为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