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棠荔带着棠曦离开纪家。

纪老太太送两人到大门口才回去。

“姐。”棠曦忍不住开口，“为什么妈咪就那么喜欢你啊？”

“因为我太像你姐了，就连你也很喜欢我，不是吗？”棠荔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可是，棠曦你要记住这都是假的，我不是你姐姐。”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

棠曦小声地说：“我也很喜欢她的，我也很想和她一起长大，如果不是言琛哥哥喜欢她的话，我根本就不会那样做。”

秦漫柔没有接话，她不想知道棠曦的过去，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越安全。

棠曦又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言琛哥哥吗？”

秦漫柔叹气，“我喜欢苏瑾州，就像你喜欢纪言琛一样的，我没有办法和其他人在一起，棠曦，就算有一天有更好的选择，你也不会放弃纪言琛的，不是吗？”

“我……”

“怎么了，难道你会放弃？”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言琛哥哥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

“那是因为你太喜欢他，做了很多让他觉得不好的事，这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一点点改，路还长，他总能发现你有多么可爱。”

棠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秦漫柔看着她，忍不住又想到了云瑶，她问：“曦曦，你们就没怀疑过，云瑶是棠荔吗？”

棠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我姐姐的，除了长相，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而且如果她是姐姐的话，会跟我们相认的！”

“万一，她失忆了呢？”

“我姐姐的性格和你很像，就算是失忆了，她也会努力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失忆的，才不会像那个云瑶在云家那样逆来顺受。”

真是这样吗？

秦漫柔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并没有质疑棠曦说的话。

理论上，她只需要打败云瑶就可以，这意味着，她本来就得对云瑶的有很深的了解。

而且。

那个女人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了解她。

秦漫柔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不悦。

她不喜欢计划之外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想办法，知道更多云瑶的事。

……

云瑶并没有回卧室。

她来到画室，看着秦漫柔画得画，眉心久久不得舒展。

好压抑。

她的配色也好画风也好，都透露着一股厌世的气息，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常人应该是看不出来，但身为行家的云瑶，一眼就能看穿。

她不光厌世，而且在极力隐藏着。

云瑶情不自禁地伸手——

“别碰。”

纪言琛的身影，从身后传来。

云瑶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她转过身，看他。

她有些委屈。

但，没开口诉说。

“这颜料还没干彻底。”纪言琛操控轮椅到她身边，示意她坐在他腿上。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让我弄脏她的画。”

“这画，你要不喜欢烧了都可。”

云瑶努了努嘴，“明明是你自己让她过来画画的，怎么话里话外一股嫌弃的意思？”

他对她也是这样子。

明明是他主动亲她的，却让苏瑾州安排试管婴儿。

他总是这样表里不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