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泽。”莫天相从唇间，吐出极其压抑的声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哥，不管什么，我上刀山下火海都……”

“现在去联系纪宇墨。”

莫嘉泽一愣，“联系纪宇墨？”

莫天相，“你只需要打电话给他，剩下的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现在，滚，离开我眼前。”

莫嘉泽立刻起身，屁滚尿流似的跑了。

一侧的言桃叹了口气，“何必一上来就动大杀器呢，引爆纪宇墨这颗炸弹的确能让纪言琛伤筋动骨，可结局未必是好的。”

“我要出一口气。”莫天相的声音，很哑，“我要让纪言琛，难受。”

就像她一个人进行婚礼那样的难受。

言桃深深地望着莫天相，像是从未认识过他那般，“一整个莫家，都交在你手里，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破坏自己的计划……”

“她从来都是我所有计划的源头，如果不是为了她，区区莫家。”

区区莫家。

本家和旁支加起来，成百上千的人，在他嘴里，变成了如此简单的四个字。

言桃望着莫天相血流不止的掌心，很心疼。

他道：“也许，是我从来都不了解你，小天。”

莫天相没再开口。

他静静坐在位置上，任掌心的血向外涌。

心中好像有一道伤口，也像掌心那道伤口似得在流血。

只是，心里的血早已流干。

不痛也不痒。

……

纪家。

云瑶为了避开和纪言琛见面，几乎都在客厅里，纪老太太下来之后，她就让了位置去了花园里。

她刚进花园，就听纪宇墨的声音，她本想转身离开，却听他喊对方‘莫嘉泽’，而且语气还特别强硬，甚至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云瑶不由得皱眉，收敛了身形，躲在一个拐角处。

“我告诉你，不管你跟你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你之间，都没有合作可言，是你听我的，明白了吗？”纪宇墨的声音，带着很强的戾气。

这语气和他往日在她面前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也和他往日阳光的样子，大相径庭。

“别拿你哥压我，你跟他没得比，也别拿我哥来压我，你和他没得比，至于我和他如何内斗，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是给你哥面子，才跟你好好说话，你要再用这副态度，就滚回去给你哥道歉。

你看他让你死不死。

或者，干脆让我送你去死。”

云瑶呼吸都一沉。

她完全没有想到纪宇墨狠戾的一面，远比她所想的更暴躁。

甚至，让她想到了纪言琛。

从他的语调之中，云瑶甚至都觉得这个纪宇墨，很有可能真的杀过什么人。

大约五分钟，那边结束了通讯。

云瑶立刻把自己藏好。

她低着头避着光，生怕因为自己的视线引来纪宇墨。

很久很久。

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云瑶缓缓抬起头，朝面前看去。

只见纪宇墨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唇角似笑非笑地向上勾着。

云瑶瞪大双眼。

无言的恐惧顿时在心脏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