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猛然想起了许景延今天早上和他说的“陪他睡觉”。
薄雪有些脸红,带着点些微的躲闪:“真的要吗?”
他好像还有一点没准备好。
还有……许景延是从哪儿学来的喊他“老婆”啊!
许景延吻他耳朵,到侧脸,再到他水润的唇瓣。
他俯在薄雪耳边低语:“准备好了吗?”
薄雪脸红透了,眼神躲闪,几乎不敢触碰许景延燃着欲望的眼睛。
心脏的疼痛早已消弭无踪,他和许景延已经是婚姻关系了。
好像他拒绝,也没有什么理由。
薄雪想了想,让他把“准备好了”四个简简单单的字说出口,实在是比较为难。
于是,薄雪选择了更直接的办法。
——薄雪主动地回吻,唇瓣留连至脖颈,轻轻咬了一口许景延的喉结。
许景延敏感地一缩,双手环抱住薄雪的腰,任他在自己身上胡闹。
“小坏蛋。”许景延和薄雪咬着耳朵,手伸进了薄雪的衬衫。
薄雪敏感地抖了抖,那道低沉悦耳,又带着点哑的嗓音就响在耳畔:“薄雪,给我跳支舞吧,好不好?”
……
……
薄雪断断续续地哭了半夜。
眼尾湿红,泪水盈亮。
薄雪有些无力地环着许景延的脖子,嗓音很哑:“够了……”
许景延没理他,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再跳一会儿,好吗?我记得你是冠军,薄雪。你真漂亮。”
……
……
薄雪最终还是被他哄得晕头转向,在宽大的床上跳了一支又一支、只属于许景延的舞。
荒唐持续到了半夜。
刘叔中途来敲过一次门,迷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走了。
算了算了,小年轻两个人的事情,他管不着喽。
许景延把薄雪拦腰抱起来,薄雪身子本来就很软,现在因为没有力气,手脚都软趴趴地搭在了许景延身上,活像没骨头的猫。
“许景延……你不累吗?”薄雪半梦半醒地睁眼,看见许景延正在抱他去浴室,嘟囔了一声。
许景延眉梢一动:“还想要啊?”
薄雪立马摇头。
一夜七次郎,谁挺得住啊。
许景延开了花洒,浴室里的光线柔柔地洒下来,带起一片温暖的温度。
许景延帮薄雪清洗。
薄雪有点害羞,但又想到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害羞好像也没什么用,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最终还是困意占了上风。
他躺在恒温浴缸里,任许景延把他翻来覆去的洗。
手指擦碰身体,带起了一串火花。
薄雪瞬间清醒了,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想做吗?”许景延笑,把人捞起来,放在上次他们闹的那个洗漱池上,“我好难受,再让我弄一下,老婆,好不好?”
薄雪摇头,又被人捏了一下腰,瞬间变得无力,瘫软下去。
许景延为刀俎,他为鱼肉,任人宰割算了,薄雪想。
巨大的镜子上浮满了水雾,隐隐绰绰地,勾勒出青年曲线优美的轮廓。
一只瘦长的手掌忽然贴在了镜子上,印出了一个轮廓漂亮的手印。
浴室里充斥着小小声的呜咽,和男人低低地、仿若难以抑制的喘声。
薄雪又哭了。
……
“你好香啊。”许景延一边把人翻了个面,调整了姿势,一边附在薄雪耳边说话,“我好喜欢你。”
薄雪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他没有很香的信息素,而是涩而凉的薄荷气息。
许景延喜欢的,夸赞的,应该是他身上喷着的玫瑰香水。
馥郁芬芳的,从来不是他。
薄雪眯着眼睛,很艰难地抬起手,抚上许景延的脸,问的问题很莫名其妙:“许景延,你喜欢玫瑰,还是薄荷?”
许景延没懂这个问题的深层含义,动作没有挺多,反而更加深入。他鬓边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又滴落在薄雪的颈窝里,嗓音轻轻的,带着一点平时就有的漫不经心:“都不喜欢……我喜欢你,薄雪。”
薄雪红了脸,悄悄转过脑袋,挺起腰,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他的手胡乱握着,像是要努力抓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双目失焦,微微失神。
“好想标记你,薄雪。”许景延和他咬耳朵,嗓音勾着一点平日不常见的欲,像是循循诱导人堕入欲海的妖精,“老婆……你真的很好,好舒服。”
薄雪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呼吸都停止下来——
许景延要标记他,可是他没有Omega那样发育成熟的腺体,只要摘下抑制圈,许景延就会发现这个掩藏的秘密。
那个时候,许景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薄雪真的不知道。
幸好,许景延又自我否决地轻笑一声:“算了,还是等我分化成Alpha。薄雪,给我生两个小孩,好吗?”
许景延欺负他的幅度更大了,薄雪双眸都盈着泪光,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被全数淹没,再也不见分毫。
——回答许景延的是薄雪低低的呜咽声。
不知是不是幻觉,薄雪竟然闻见了一点浓烈的伏特加味道。
醉人而醇香。
酒液燃烧着他的筋骨,血脉,乃至于蓬勃跳动的心脏。
……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薄雪就发现自己又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躺在被窝里,昨天的疯狂像是一场梦。
薄雪动了动手,却发觉手臂都酸软起来,颇有些不得动弹的意思。
昨天“跳舞”跳得太过分了,薄雪还记得自己不是Omega,生|殖腔比Omega小上很多,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痛苦大于快感的。
直到做到后期,他都已经浑身泛着粉意,才能感觉到灭顶的快感。
按道理来说,薄雪对于这样的又痛又累的事情都是敬谢不敏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许景延喜欢,许景延期待。
薄雪可以为了他,满足他。
薄雪叹了口气,把纷乱的思绪理清楚,再在床上躺了会儿,准备下床吃饭了。
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开门的“吱嘎”声。
是许景延来了。
薄雪又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很小心地看着他。
许景延笑了:“怎么蒙在被子里?”
薄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幅度地摇摇头,耳朵红红的,回答道:“我害羞。”
许景延附上来,好奇的拨了拨他红红的耳朵:“不许害羞,薄雪。”
薄雪脸更红了。
许景延扬了扬手上的药膏,正色道:“好啦,不逗你了,我给你上药。昨晚……疼不疼啊。”
薄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挺疼的……”
他窥见许景延的脸色,怕打击到许景延的自信,又及时找补了一句:“嗯……其实也不是特别疼,还好啦。真的,不骗你。”
许景延眉梢一动,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翻了个面儿:“我看看。”
薄雪还没反应过来,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冷触感就让他情不自禁地一缩,发出一声嘶。
“都红了。”许景延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生气,“骗人。”
说罢,他没有给薄雪解释的机会,药膏的淡淡苦味就飘荡在空气中,薄雪艰难地控制自己的声音,很轻地发出一声低吟。
被药膏擦过的地方凉凉的,空气中氤氲着青草味道的苦香。
许景延帮他整理好衣服,把人抱起来,套上几件宽大的衣服,以便于薄雪行动而不至于摩擦到痛处。
做完这一切后,许景延才十指紧扣着薄雪的手,泰然自若道:“走吧,下去吃早餐。”
薄雪唇角微弯,偷偷地想,动作这么熟练,许景延还不知道私下里练习了多长时间。
他笑着回握住了许景延的手,很用力地“嗯”了一声。
*
时间一晃就过去,薄雪被迫在家又饮食清淡了好几天,才又恢复成没事人一样,
今天是周一,薄雪返校的日子。
许景延破天荒的没去公司,而是穿上了校服。
校服对于许景延这样长得快又长手长脚的人来说,有些短了,露出了半截笔直修长的小腿。
薄雪也穿着校服,因为高中三年都没怎么长高的缘故,他的衣服很合身,背着黑色的书包,很有学生气。
许景延扣上手腕上的手表,抬眸看正在吃饭的薄雪:“走吗?”
薄雪揣了一个小面包,边走边吃,点点头:“好了,等一下我,许景延。”
许景延果然停住了,逆着光站在门口,身高腿长,渊渟岳峙的,眉目朗秀。
这是一副所有人一见,就会心生好感的好相貌。
但是与他清和的外貌并不相符的,是那股冷冽到生人勿近的气质。
但是,那样孤单的气息,现在却能容纳下一个小小的薄雪了。
只要有薄雪在,许景延承诺过的,他再也不会不回头。
*
许景延按照薄雪的意见,没把两个人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据薄雪的原话来说,他不想让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会让别人感觉不好。
许景延眯了眯棕褐色的眼睛,知道薄雪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故意逗他:“为什么感觉不好,小同学?我们都已经领证了,你昨天晚上还……”
薄雪面红耳赤地打断了他:“可以了!我感觉……就是,如果别人知道我们是为了促进你分化而结婚的,会让别人感觉我们的感情不好。许景延,你觉得呢?”
许景延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这样啊。但是我觉得我们感情很好,你昨天还跳舞……”
薄雪忍不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提醒他:“咳咳!这是在外面,你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回去说的……”
许景延得寸进尺,却还是捧着那张人淡如菊的脸:“什么都可以说吗,老婆?”
薄雪别过脸去,不看他,声如蚊呐:“太那个的……不可以。”
许景延在他耳边低笑,笑得薄雪半边身子一麻:“那我可以提前讨个奖励吗?”
薄雪艰难的点点头,被许景延按在了男卫生间里的隔间里亲,直到晕晕乎乎。
这一吻结束之后,许景延还想发生些什么,就听见卫生间外传来的声音——
“许景延在里面吗?你弟许景兰找你。”
薄雪趁机从许景延身下逃走,带着一点小心的笑,很主动地亲了亲许景延的唇,一触即分:“好了,快去吧,这些事情……晚上……再说。”
许景延终于走了,走前还不忘叮嘱他:“说好了,晚上,薄雪。”
薄雪点点头,很乖巧地应答:“嗯。”
许景延出了卫生间,和那个来找他的男生一起走了。
薄雪整理好衣服,把自己凌乱的发丝扎好,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他对着旁边的隔间说:“好了,出来吧。”
下一刻,几个穿着精致的Omega面色不善地从隔壁走出来,把薄雪堵在了隔间里:“你,成了许景延的情人?”
“你配吗,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