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理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能量剔除。
“试试看吧。”小团在身后鼓励她。
突然,战舰检测器能量再次飙升,透过大屏,他们看到了另外一个刚刚凝聚出来的光人。
它通体透明,却在发光。
出来的瞬间,就吸引了透明人的注意力。
透明人快速攀爬,冲着光人猛扑。
森理理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搞出了这样一个大家伙,她一开始只是习惯性的聚集周围的能量,来尝试将透明人从橙红星球上剥离开。
谁料,竟然搞出了个光人。
光人出现的瞬间,她为它加了一把能量锹。
她操控能量锹开始在星球表面开铲,一边铲一边躲避透明人的攻击。
真正对上手,森理理发现,这家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灵活。
她甚至发现了很多漏洞。
奉辟,会议室,执政官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脸阴沉。
下首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轻声问:“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奉辟已经彻底乱了起来,几股小势力组织也在崛起,但大人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时候不动,要什么时候动呢?
炽巨完蛋了,奉辟他们独大,只要靠武力压制,很快就能稳住局面。
“大人!”他们着急的呼喊,都希望执政官能给点儿反应。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异常。
闭上眼不说话的执政官额头开始大量出汗,身体也跟着出现异变。
他的皮肤变得褶皱,他的身形变得消瘦,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
众人皆是心神一震,吸干?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凑上前,扶住执政官的肩膀。
就是这么一扶,让他感受到更加诡异的地方,重量。
他感觉执政官轻飘飘的,像个纸片?
这个感受让他毛骨悚然,扶住执政官的手紧跟着一松。
咚——
执政官头朝前砸去,整个人像个无生命的假娃娃。
而他后背,靠近尾椎的地方,竟然有个被破开的伤口。
伤口很大,却诡异的没有流血。
“执政官他...死了?”
众人皆是一震,然后便诡异的沉默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戒备。
“既然执政官走了,我们是不是得马上选出一个新的执政官?”
“这倒不必了吧。”
“你们随意,我先走了。”
还未等人离开,会议室的门便被急促敲响。
“不好了大人,奉辟...奉辟...”
“怎么了?说清楚!”
“大人们,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
他们快步朝外走,刚来到大门口,便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
只见外面的一切都像支撑不住的玩具那样,快速坍缩,高楼、大厦,飞车,器械。
奉辟标志性的灰色巨甲雕塑缓缓陷落,整个城市都仿佛在消融。
有人在其中狂奔,飞到半空的飞船不受控制的下落。
这是透明人为了自己成神,偷取奉辟能量的恶果,最终落在了整颗星球身上。
几个奉辟的大人物赶紧快步朝中心房间跑去,他们知道那房间的地下,建设了奉辟最大的避难中心。
他们身后,工作人员着急地问:“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几个大人没一个搭理,只自顾自逃命。
路过中心会议厅,他们看到执政官的身体也开始消融,就像一块抹布放在火里,从边边向里,卷曲着消失着。
他们不再逗留,而是快速朝避难所跑去。
周围是接连的砰砰声,这座建筑也开始出现坍缩。
终于,避难所到了。
可门口却站着两个身穿奉辟普通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挡在门口,拒绝这帮大人物的进入。
“你们大胆!”
那工作人员冷笑,“什么大胆?现在整个奉辟都完蛋了,还指望我们阿谀奉承你们?”
奉辟早就烂透了,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份腐烂扒拉开,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星球外,各大星系的联合军震惊地看着奉辟正在发生的一切。
他们曾经看过这样的场景,在被星际异兽席卷的枯竭星上。
所以他们才痛恨奉辟。
埃尔法星系战舰上,森理理找到了机会!
她将透明人逼到两只脚站在星球上,赶紧快速连铲两下,透明人一个没反应过来,瞬间便脱离了奉辟。
呜呜呜!!!
检测器感应到能量乱流,整个战舰开始晃动。
森理理操控光人变成一张大大的面皮,像包包子那样,将整个星球包裹中,将那些能量压回到奉辟。
奉辟内部,坍缩突然停止,有风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刮来。
一个躲在废弃建筑缝隙的少年抬头看天,他看到了耀眼的光,一片又一片。
而在星球外,森理理终于将光皮彻底包紧。
这让想要重新扒住奉辟的透明人彻底失去机会。
它开始被宇宙撕扯,渐渐模糊,最终散成一片虚无。
一切都结束了,森理理缓缓睁开眼。
橙红的奉辟变得朦胧,留下一片疮痍。
罪魁祸首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森理理轻叹,眼睛逐渐变回黑色。
渐渐地,失去森理理操控的能量光皮散溢开来。
几个星系联合战舰接驳外轨道,来到奉辟主星。
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抓到那些掌权人。
森理理跟着人群,走下战舰,站到奉辟的土地上。
周围一片混乱,尘土飞扬,建筑倒塌大半,飞车砸在地面,奉辟的普通人正行色匆匆。
一个中年男人,拽住中年女人,蹒跚而过。他们的衣服上满是尘土,脸上身上遍布伤口。
森理理看向他们,他们也看向森理理。
他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这些突然造访的陌生人也没什么兴趣。
早在炽巨撤离的前几日,他们便已经是这样的状态,没了指望,自己又无能为力。
这颗星球,真是烂透了,奉辟星人想。
律维也跟着走下了战舰,他站在原地,看到曾经繁荣的城市变成如今的模样,心沉甸甸的。
但又莫名的轻松起来,就像他背负的那些仇恨,终于可以彻底放下。
以后,好好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