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饭点儿。
两家人一起前往餐馆。
路上,森爸森妈忙着跟在帝星的亲戚联系。
正好最近是庆典日,大家都放假,能来的都说会过来。
等他们到达餐馆,森家不少亲戚已经到了。
餐馆隐藏在商业街后面的巷子里,门口挂着小牌子,牌子上写着食屋两个字。
这不是南川家的店吗?
森理理刚想起南川,便发现她就站在门口,等他们来。
“理理!”
“南川!最近怎么样?”森理理过去打招呼。
南川耸耸肩,“还行吧,原本来帝星是为了参加庆典日的,没想到却被抓来当壮丁。”
再往里,南川弟弟南流正穿着制服三件套,和客人交流。
他们被引到三楼最里面,那是一个很大的包间,有四五个小方桌子。
桌子中间是鲜花,墙边放着高低错落的木架,木架上也全是植物。
森理理左边挨着亚瑟外婆,右边挨着亚瑟南德,而亚瑟南德旁边则是森理理的舅姥姥。
他俩这一桌,全是最年长的长辈,森爸森妈他们跟亚瑟爸妈他们坐一桌。
此时舅姥姥正稀罕地看着亚瑟南德,嘴上一个劲儿地夸。
亚瑟南德悄悄在桌子上捏森理理的手,森理理抽了出来,侧身笑着看他,亚瑟南德看过来,试图用眼神求救。
森理理眨了眨眼,无动于衷,这可是来自长辈的喜欢!
就在这时,包间门响了,三王子走了进来。
回帝星支援的森泽明熬了个通宵,负责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三王子则熬到了现在。
不仅如此,他吃完饭后,一会儿还要走,今天又是个不眠夜。
他刚坐下,便看到身边的森泽明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
森泽明不吭声。
“没事儿的话,一会儿回去加班。”三王子说道。
森泽明瞥了他一眼,“你是魔鬼吗?”
三王子愣了一下,不清楚平日最工作狂的森泽明,怎么还嫌弃起加班了。
“妹控而已。”稀酒顺便补了一刀。
三王子又一愣,他最近连轴转的工作,脑子都有点儿不转。
一旁的森小妹憋笑,“别管我哥,他过几天就会好的。”
“什么好不好的?”
刚来的迪傅正好听见这句,他带着森宁宁坐下,俩人一起看着森泽明。
于是森小妹解释了一下哥哥的状态,迪傅二人立马笑了起来。
“出息。”森宁宁笑话他。
森理理见三人到场,便拉着亚瑟南德过来打招呼。
森泽明看见俩人手拉手,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迪傅哥,我可是领了证了。”森理理得意地看着迪傅。
迪傅:......
他原本想在庆典日跟宁宁结婚呢,奈何最近因为能量补剂登记的事情,他俩忙得焦头烂额,只能把日期延后。
“领证而已,我们和宁宁已经订好年底举行婚礼了。”迪傅说道。
森理理下意识看向亚瑟南德。
男人侧身在她耳边说:“咱不比这个,咱晚点儿结,让他们掏更多的份子钱。”
噗嗤——森理理忍不住笑了起来。
俩人这自成一个小空间的状态,又让森泽明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妹妹喜欢就好,森泽明努力安慰自己。
他抬头又看了眼小情侣,算了,眼不见为净,他还是加班去吧。
等聚会结束,森理理把亲戚们陆续送上车。
夜色渐浓,食屋门口的光线柔和,映衬着身边人也变得温暖起来。
“走了。”森泽明率先往前走。
三王子跟上,“加班?”
“不然?”
三王子闭嘴了,他有些扛不住,刚坐上飞车,便闭上了眼。
最后只留下森理理和亚瑟南德,“我们要不要沿着这条街走一走?”
亚瑟南德牵住森理理的手,“走。”
俩人便手牵手,慢慢向前走。
“其实,我那会儿决定去当诱饵,其实挺害怕的。”森理理说道,“但是,我又觉得不去一定会后悔。”
“我在伊芙琳老师的医院,看到了很多生病的小朋友,他们有的一直哭,怎么哄也不行。有的难受得缩在父母的怀里,小声的哼唧。”
“后来,我又去了第一区,那里的人能量匮乏更严重,没有能量补剂,没有特效药,只能靠熬煮的蔬菜叶子勉强维持。”
森理理轻声说着,她微微叹了口气,“未来没准会有更多的人日子不好过。”
如果SSS输掉比赛,埃尔法星系在星系之间的话语权,就会变低。
到时候,整个星系发生动荡,又不知该有多少人会变成像第一区居民那样,连吃药治病都不容易,又不知有多少小孩躲在家人怀里哭泣。
亚瑟南德紧紧握住森理理的手,“我也害怕。”
他害怕森理理有去无回,他害怕自己失控无法继续打比赛,他在那一瞬间,甚至萌生出一股不管不顾想要冲过去带走森理理的冲动。
可最后,理智强压住亚瑟南德心里的暴躁、恐慌、害怕。
他知道,如果是他站在理理的位置,大概率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他还是心疼,心疼这个把活着放在第一位的姑娘,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后来我就不害怕了。”森理理说,“我被关进笼子里,想的是怎么逃出去。我带着人质往出跑时,想的是该怎么跑。我看见保卫中心的人就在不远处时,满脑子都是跑,拼命地跑。”
她根本来不及胡思乱想,她的心里只剩下跑,跑出去就能活。
明明没过多长时间,可森理理觉得像好久好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她当时似乎还做了个梦,梦里有黑暗,有光,有彩色的纱带,还有个银色头发的小娃娃。
亚瑟南德停住脚,双手捧住森理理的脸,凑近她。
森理理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亮晶晶的。
“做你想做的,我会负责其他的。”亚瑟南德承诺道,他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够成为森理理的后盾。
森理理笑了起来,眼睛明亮,“怎么办,我现在就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什么?”
“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