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君、檀君……”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那个人一直推着檀君。

檀君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便是跪坐在大街地面上的太宰。

“太宰……”檀君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他实在是没忍住冲太宰吼了一句。

太宰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檀君……”

檀君捂住自己的额头，很久之后，才叹息一声：“抱歉，太宰，我不该冲你吼。”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太宰爽快地说道，“其实我是知道我们不会真的死掉才跳的。”

“等等，我变回去了？”檀君看着自己的五指，这状态竟然有点陌生了。

“是呢。”台阶上中原中也正在收拾他的尸体，但是太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贴近了檀君。

檀君刚刚从天上落下，现在脑子还嗡嗡地响。

他把檀君再次摁在了地上，自己趴在檀君胸口：“我说过的吧，檀君，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我是不会和你告别的。”太宰和檀君双目相对。

织田作说他应该和他自己怀里的白猫道别，但是太宰知道，自己不会和猫咪告别的。

不会分开，又怎么告别呢？

“真好呢，檀君竟然愿意和我一起跳下去。”

太宰其实在最后犹豫了。

跳下去的话，檀君会不会疼？

所以他把檀君放下了。

他知道白猫死了，檀君便会从白猫身体里出来。

但是万一呢？

太宰最后还是害怕了。

但是檀君如果主动跳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足够卑劣。

他屈起手指，拂过檀君的脸颊：“疼吗？”

“不，我没感觉。”檀君摇了摇头。

太宰摁住的是他的后脑，在太宰落地的那刻，强烈的碰撞直接扭断了脖子。来不及感受到痛苦。

不疼归不疼……但是想到死后的样子，那绝对惨不忍睹。

“吓到檀君了吧？”太宰笑眯眯地说，“没办法，□□首领没法辞职，只能用这种手段了。”

檀君：“……太宰，你的辞职手段很激烈嘛。”

“因为想和檀君去旅游！”太宰兴奋地说，“檀君喜欢旅游吧？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出去玩。去巴黎的话，我已经做好了攻略。”

檀君心说你这状态转变的真快。

“不过在此之前……”太宰的手往奇怪的地方摸去。

檀君猛地后退：“太宰，你想做什么？”

“檀君，你躲什么！”太宰看上去比檀君要惊讶的多，“我都寂寞了好几个月了！好歹忍着底线没有对猫咪下手！”

“这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吧。”檀君捂着自己的衣服，像是被人强迫的小姑娘。

“我是正常人吗？”太宰抓住檀君的腿。

檀君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现在是大街上！”檀君拼命挣扎，但是却又怕弄伤太宰。

“那有什么？我们现在是幽灵，谁都看不到！”太宰意志十分坚定。

“会很羞耻的！”

“那不是更好！”太宰超大声。

檀君：“……”

“……什么东西都没有做会疼的。”檀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太宰摸了一把口袋，摸出了一管润滑，拍在了檀君手上。

檀君惊呆了。

他还注意到太宰摸口袋的时候还似乎摸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具。

太宰洋洋得意道：“我在想着，死的时候带的东西会不会成为固定装备，就带上了。”

“这有什么可以得意的！”檀君惊到崩溃，“难道你跳楼的时候就带着这东西吗？”

太宰用力点头。

檀君：“……”

中原中也摸着地上的尸体的口袋。

这是脏活，可是他也只能自己干。

万一太宰自杀的时候想要留给他什么重要的消息怎么办？

说不定会是□□的机密。

中原中也从他的风衣内衬摸出了那本熟悉的红皮书，上面已经被血液染透了。

至于外面的口袋里……中原中也不觉得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他依旧伸出了手，想要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他的手伸进去，感觉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他抽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丢在了地上。

“卧槽！太宰治你这家伙就这么饥渴吗！”

为什么这家伙跳楼会带着这种东西啊！

中原中也心中关于太宰自杀的哀伤瞬间消失一空。

翻涌而上的是各国各种语言的脏话。

太宰当然猜到了中也会在骂他。

可是他并没有在意，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退休首领的蜜月之旅。

而是带着同为幽灵的檀君搭着顺风车、然后搭乘顺风机去巴黎。

幽灵可是不用买机票！

太宰没关注自己的尸体是怎么被收敛的，当天晚上就带着檀君坐上了出国的航班。

“呜哇哇哇！”被太宰哄着坐在飞机上——而不是飞机内的檀君抱紧了太宰，恐高的他两条腿都麻了。

太宰哈哈大笑着，忽然指向了天空：“檀君，快看！”

檀君抬起头。

高空的光污染少了很多，所以他能看到天上的繁星、银河和……两颗滑落的流星。

“檀君，我们像流星一样跳下去如何？”太宰相当坏心思地说道，“会像是过山车吧？”

“不要欺负我了啊——”被提醒了现在的高度的檀君再次抱紧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