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口头上的宣誓,虽然有一定的效力，但达不到取代大封印的程度。愤怒不？

……我干嘛要愤怒？

你难道不会觉得刻尔克隐瞒你，是别有用心吗？

他一直都挺勤勤恳恳的，虽然学习有点差,但挺好的一个人。我觉得,他没说,应该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吧。没什么愤怒的。那么那些大贵族领地里,我把低阶裂缝干掉后,他们的营火会变小？

不,恰恰相反,低阶裂缝崩裂得越多，他们的营火也会变得越发的旺盛的。他们的营火，代表着大封印的力量。还记得我不久前说的吗？低阶裂缝崩解,高阶裂缝的压力变大，封印的压力也变大,所以营火会变得旺盛。甚至，营火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吸纳当代领主的力量，如果领主无法供给足够的魔力,那就会向整个家族蔓延。

……本来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题外话,谁知道这话题会变得这么可怕我知道曼托恩大公应该够强，但在整个托星的范围内,和曼托恩大公一个等级的大贵族,应该不多吧？

是的,不多，所以，未来会有领主贵族……不,最先应该是一些国家的皇族，被吸成人干，乃至整个家族都被吸得死绝的。大封印是整个地上种族面对恶魔最初的，也是最后的屏障，皇室和贵族们享受权利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该尽义务了。上次跟你说裂缝的事情，我担心你压力太大，所以只说了一半。现在……

你觉得压力小了？或者我能承受了？

不，我觉得你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再加一点也没关系。

……每次当他以为j管家是个好人的时候，要不了多久，j管家就会给他当头一棒，证明他想多了。

这个让昆茨肩膀上更沉的插曲之后，昆茨和队长汇合，来到了传送阵。

虽然传送阵已经开了几个月了，而且每天都开，但每次传送阵开启的那十分钟，依然是地狱级别的难度，排队的玩家从来就没有少过。但玩家排队也不只是去打裂缝了，还有很多探险党、风景党与商人特产党。

昆茨作为领主也当然拥有可以提前开启，并进入裂缝的特权。

。打倒特权狗！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不但是特权狗，还是卖狗粮的！

沙雕玩家们各种吆喝，昆茨当然知道他们这群逗比，就是逗的，所以，给了最前排的玩家一个十分欠揍的笑容，拉着队长走入了传送阵。

凸艹皿艹玩家们在他背后竖起了中指。

另外一边，并非歇尔弗帝国的国土，而是亚蒙帝国，南特尔特公爵领，落花城。

出了传送阵，看见的就是一片空地，当然，这片空地还是被围在城墙内的。远处，在空地的边缘，竖着看似简陋的围墙。他和队长一落地就立刻飞了起来。在他们身后，格叽格叽们“格叽格叽！”的飞窜出来，十分钟内，空地就变成了一座格叽格叽之山。

当空间门关闭，围墙拉起出口，有当地人用发音怪异的歇尔弗语招呼着玩家：“打裂缝的直走上车！”“商人在这里集合！”

但除了这些当地管理者派出来的人，还有一些非官方的。

“当地猎人，诚招格叽格叽战士，一起狩猎！”“落花城特产香料！”“诚心雇佣格叽格叽保镖，具体情况面议！”

经过几次教训，各地的领导者们，终于摆出了该有的态度。

一位身穿蓝色外套的超凡者从下方的人群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对昆茨谨慎的问好：“扎泽尔南特尔特，南特尔特大公的长子向您问安，蒙罗非子爵，曼托恩大人。”

亚蒙人说歇尔弗语，每个发音都极其的干脆利落，和骑士公国那边的发音有些像。昆茨见过几位当地的贵族，行事都很雷厉风行。比较起来，歇尔弗帝国的贵族更“贵族”，亚蒙的贵族则更像是军人。

他面对昆茨时坦然且放松昆茨开着面罩，以托星各地的传统，这表示着他无敌意，但昆茨毕竟身着重铠，手持兵刃，跟着一个在人类世界的范围内颇有威名的队长，而且下面刚出现的格叽格叽，可都是超凡者。

虽然队长说纳特尔特大公派来的人不会对他们误会，但他还是紧张，现在看来，看来队长说得没错。

“您好，纳特尔特大人。”昆茨点头致意，“打扰了，我这次来是为了个人历练，与公事无关。”

“落花城有很多适合历练的地方，愿您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您需要向导吗？”扎泽尔，他看了一眼队长，流露出几分微妙的好奇。但他忍住了这份好奇，在昆茨表示不需要向导后，极其干脆的行礼离开了。

昆茨眨了眨眼：“队长，那位纳特尔特大人，认识你？”

“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五年前他们这里魔灾之后，出现了一头扭曲的领主级别魔兽，我正好在附近，被要求来协助作战。”

“扭曲的魔兽？那是什么？”他已经努力学了，但毕竟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

“魔兽的投影死亡后，会留下魔力结晶。大多数情况下，魔力结晶都是可以被我们直接拿来使用的。但也有极特殊的情况下，魔力结晶附带了恶魔扭曲的恶念，如果被魔兽或者被人吸收，人或兽都会发生恶魔化的变化，并且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强。”

“蒙罗非杀了那么多的恶魔投影，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扭曲的人或兽，是不是运气极好？”

队长淡淡的说：“元素生命不会被扭曲。”

“……哦。”原来是免疫。

昆茨无奈的深呼吸了一下，十月的落花城，依然是鲜花繁盛的时候，即使在高空，也能闻到淡淡的馨香。然后昆茨就。了，他朝队长身边凑了凑。

“怎么了？”

“遮住你身上的气息了。”

队长还是有些小得意的，毕竟他爱的人，十分的爱他：“来，看看你能追到我吗？”

虽然知道队长不是那个意思，但昆茨脑袋里还是忍不住响起：来追我啊追到我就让你……嘿嘿

他甩了甩头，长长的毛耳朵卷起来又舒展，看得队长一脸问号：“咳！队长，我好了，你开始飞吧。”

队长挑眉，知道这个小太阳大概没想什么好事，但这也是乐趣：“好，那么来吧。”

队长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飞了出去，昆茨则是红色的弧线，紧跟在金光的背后。

扎泽尔看着天空中的两条线，露出了稍微有那么点羡慕的神色。

昆茨当然是……追到了，到了中途，队长已经背向后，倒着飞的同时，向他伸出了手，他束成一条长长发辫的金发正好顺着手臂扬起，好像同样也要牵引着昆茨人，和他的心。

当握住队长的手，昆茨很狗血的说，他觉得自己握住的，就是整个世界。

当昆茨想要吻一下队长的时候，队长忽然停下了！

毫无准备的昆茨飞出去老远，绕了个大圈又飞回来时，已经一脸的可怜兮兮：qaq

队长摊手耸肩，一脸正直的朝下一指：“到了。”

裂缝的等级一种分为灰白绿蓝紫金黑七阶，最顶级的黑阶裂缝，整个托星只有十个，分别位于十座世界各地的城市之中：海洋帝国的首都深幽暗蓝、精灵帝国的地上都城罗斯尔坎德萨、精灵帝国的地下都城尤特伊拉斯、人类的天空之城拉奎雅、人类第一帝国亚蒙的首都比施翠城、兽人帝国的怒吼城、矮人祖地黑铁城、龙之乡龙岛、魔兽之都血色城、炼金国度狄默莎的首都潘飒城。

j管家说过，黑阶裂缝是一个半位面，想从里边出来，不止要战胜黑阶裂缝里的恶魔投影，还必须力量强大到可掌控整个半位面，将其从大封印上撕裂，才能离开，否则就只能在其中老死。

所以，黑阶裂缝，现在被一些国家作为了流放地，专门流放罪大恶极的超凡者。

昆茨历练的地方当然不可能选择黑阶裂缝这么硬核的所在，而大公爵的领地，只比皇室直属领地与亲王领地低一个档次，在这里有大把的蓝阶和紫阶裂缝可供昆茨选择。队长带昆茨来到的，就是一个蓝阶裂缝。

裂缝没有颜色，应该和灰阶裂缝看起来没啥区别，就是裂缝存在的地方，荒芜的土地面积更大一些。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劣魔，这种恶魔的攻击方式单一，很适合你开始练手。”

劣魔和小劣魔长得很像，几乎就像是放大版的小劣魔，就是劣魔的手臂、前胸与后背会多出一层板甲。但这两个确实不是同种恶魔，劣魔并不是进化后的小劣魔。

最明显的区别是小劣魔的主要攻击手段是把尾巴当火焰鞭子挥舞，但劣魔则是一种肉搏恶魔，它们的身体表面附着着一层恶魔之火，只有超凡者可以应付，普通人只要被碰到就会被烧成焦炭。高等劣魔还是魔武同修的，可以使用大威力的火焰魔法。

不过，劣魔确实属于比较容易应付的恶魔，它们的超凡能力仅限于恶魔火焰，以及火焰的各种变种，而没有精神类或污染类的天赋。

昆茨把面罩一盖，队长走过来，又把他的面罩掀开了，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祝胜利，我的领主大人。”

“嗯。”昆茨感觉呼吸时鼻腔发热，脸上也有点烫，他乖乖应着把头盔的面罩盖上了。

为防走失，两人手拉着手踏入了裂缝。和低阶裂缝不同，跨越蓝阶裂缝时，昆茨听到了仿佛有无数的手在黑板上抓挠般的嚎叫，他感觉身体一飘，忍不住把队长的手握得更紧，下一刻，他已经踩在了地上。

这是一片荒芜的世界，土地是黑的，但不是肥沃土壤的那种黑，没有油性，它们更像是焦土，是灰烬。又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陷在这些焦土中，空气里传来硫磺的恶臭味。哥布林的裂缝看起来和普通的野外没啥不同。小劣魔的裂缝，昆茨也进去过，那边的环境有点像戈壁荒原，但也有稀疏的草木，与稀少的动物。相比之下，劣魔的裂缝最接近他对于地狱的想象。

镜像不是也要吃东西吗？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他们吃什么？

你猜？

……谢谢，有些猜到，但一点都没有解谜的兴奋。

“呼嚅！”粗鲁的呼喝声响起，这声音的发音明明很简单，但听在耳朵中却立刻让昆茨产生一种下流污秽的感觉，就仿佛对方不是只吐出两个发音，而是做出了最恶心的辱骂。

随着这声呼喝，一只只劣魔从地下爬了出来。

这些家伙得加马赛克。哥布林和小劣魔还会裹兽皮树叶啥的，这些直接就光着。

不需要马赛克，我会把某些器官直接模糊掉，普通玩家看不见，官方就没必要了。

麻烦了。昆茨匆忙应着，随着劣魔越来越多，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下意识的不想被这些东西碰触，想离得他们远远的。在一只从他脚下出现的劣魔碰触到他之前，昆茨飞了起来。

“恶魔的存在就是污秽的，劣魔虽然没有带着精神污染，但他们的位阶比蚂蚁一样的哥布林、小劣魔高出许多，所以它们的言行，已经表露出了污秽的特性。”队长却留在下面，抬头看着他，所有意图靠近他的劣魔，都被金色的光线切成了碎块，“和恶魔战斗，也要对抗这种污秽感。不过记住，是对抗，不是习以为常，你一定要保持对它们的厌恶，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感觉不到它们的污秽了，那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谢谢队长。”昆茨的脸又热了，不过这一回是羞愧的。他调整呼吸的频率，压下不适，从天而降。

在观看大火苗的记忆时，也少不了他与恶魔战斗的场景，大火苗是没有这方面问题的。但他得到的记忆也不算是完整，尤其在从那段回溯中醒来后，很多东西更是变得越发模糊了。

盾牌砸向了一头劣魔，昆茨用了五成力，没有使用魔法。他没有为了找回颜面而全力攻击，他记得自己来是干什么的。被劣魔的污秽感影响，也算是一种经验与认知的提升，虽然让他有点窘迫，但算不上丢脸。

“砰！”被攻击的劣魔意图抱住甚至抢夺盾牌，它张开了双臂，可事实证明它想多了，盾牌直接砸爆了它的脑袋。在它四溅的脑花中，盾牌继续向后飞出，砸死砸伤七八只劣魔后，飞回了昆茨的手中。

这些劣魔，或许是外围的，所以不算强，昆茨握紧盾牌，准备好了战斗。

劣魔们却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它们看了看以队长为中心，洒落了一地的肉块因为光线迅速烤熟了伤口，所以那些肉块甚至都没流出多少血来。它们再收回视线，看看地上被砸得面目全非，汁水横流的七八个倒霉蛋。

瞬间，所有劣魔动作统一的低头弯腰，竟然直接钻进了焦土里。

昆茨愣了一下，哥布林和小劣魔的话，至少得死几十上百，才会有逃跑的可能。

“这是外围的普通劣魔，看来我们得朝下挖了。劣魔是蜂群、蚁群式的社会结构，我们遇到的是工蚁分工的劣魔。”队长指了指脚下，继续说，“它们的军蚁、雄蚁和蚁后都在下面，越强的越远离地面。根据现存的记载，在崩乱纪元里，劣魔统治的范围内，各族的生存状况能排到前三。我在外面等你，加油，小领主。”

队长对昆茨招招手，显然不准备跟他一块下去了。

昆茨抬jio跺了一下，能让劣魔那种大块头轻松钻进去的地面，他这一jio下去，除了溅起来一点飞灰，啥都没有。

他飞起来，找了个离队长远点的地方免得一会尘土飞扬，弄脏了队长一个大火球轰了下去！地面依然没什么动静，甚至飞溅起的黑色尘土比他刚才那一jio下去还少。

这地面原来有古怪，昆茨看了一眼队长，队长微笑回看他，显然这是让他自己找了。昆茨把盾牌背回背上，大剑也插好，把短剑抽了出来握在手里，跪在地上寻找线索。

近距离观察下，黑色的焦土只有上面一层是细尘状的，下面明明看着跟浮尘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却坚硬得仿佛钢铁。昆茨使力按了下去，用到了九成力，地面上依然连个印子都没有。

“劣魔的巢穴有独特的魔法保护，本巢穴的劣魔可以随意在巢穴的墙壁上穿行，外人不行。你按下去的力量，被分散到了整个巨大巢穴的表面，这种情况下，你的力量就不算什么了。不过，这里还是有出入口的。因为只有劣魔本身能穿行，但当他们随身携带者其它物品时，就不行了。”

“你进去，会在狭窄的空间里近距离接触大量的劣魔，不要着急，要记得我就在你身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清剿这个劣魔巢穴。”

这些都是队长的经验，明明说了让昆茨自己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嗯！队长放心吧。”昆茨对着队长叉了个腰，以示自己是十分强大的。他再次飞了起来，这次飞得更高，仔细的观察周围的地形。

有空吗？虽然刚才冒了一下头，但在昆茨战斗中的j管家，一般还是尽量保持安静的。

有。昆茨的眼睛继续在劣魔巢穴上搜寻，这东西还真的是“巢穴”，远看就像是昆茨在蓝星纪录片上看到高耸的白蚁蚁巢，但它太大了，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白蚁巢穴的出入口在哪？他都忘了。但不妨碍他一边找出入口，一边与j管家对话。

不用担心你会被精神污染，事实上，恶魔给你的感觉，无论是劣魔还是未来的恶魔大君，都是现在这个程度。只要你适应了，那么一切就都没问题了。坦白说，我可以把这种污染彻底屏蔽掉的，但这也是对你精神必要的一种磨砺。

否则当任务结束，我大概率会离开，而当时你面对的世界，很难说是什么情况的，缺少磨砺的你，等于直接从普通模式一跃跨步到噩梦模式。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屏蔽到无感状态。

我听你的，谢谢。j管家可以不解释这么多的，他是确实为他思考，不止思考现在，也思考未来。

所以你是要彻底屏蔽掉？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这种程度就很好。如果以后我觉得我可以接受了，是不是也能请你适当的再放开一点恶魔的精神污染。

没必要放开，等到你的精神够强了，我可以私下里给你做一点特训。这个私下里是真的私下里，属于“系统对宿主应尽的义务”之外的。

毕竟宿主也就是……宿主，他们就是一个媒介，j管家作为系统在任务上是会遵从他们的意见的，也仅此而已。从生命等级上，j管家高过这些宿主不止一两个层次。他在昆茨家乡的网络畅游过，知道那里网络上的某些文章里，常有被宿主干翻的系统。但对于j管家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工作中，j管家会尽责的辅助那些宿主，不管他们本质上是不是人渣，毕竟他们是救世的媒介与途径。但在工作之外的，那就看他自己是否觉得这些宿主顺眼了，昆茨是让他觉得顺眼的，很顺眼，甚至可以说是喜欢长辈看小辈的那种喜欢。

那玩家也会受到这种污染的影响吗？

普通玩家我会给他们彻底屏蔽掉，官方……你觉得呢？

可以给官方的战斗人员也留一点点影响吗？昆茨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要求是贪心的，但他无法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з」一个国庆假期过去，气温彻底就变了，太冷了，作者菌有点感冒，可爱的老爷们也要注意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