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人皆知,魏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一言苍白无力,改变不了什么。朕又能如何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欺瞒朕呢?”帝王毫不信任的话语直接出口他目光直视着魏修远,往日的温情,往日的亲近全然消失。
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无情的态度颇为像个渣男。
魏修远本就是不善言辞的那类人,更何况他面对帝王的时候,大多是听从帝王的示意行事,从来都不会反驳帝王的决策。
面对对方毫不信任的话语,他眨了眨眼隐去眼底的痛心。
“臣行的端做的正,如若魏家通敌叛国,臣甘愿以死谢罪。”
“哦。”帝王面色冷淡,没有引起他内心一点波澜。
“给你个机会,彻查此事。”突然帝王玩味的笑了起来,“朕给你机会出宫。”
“谢陛下。”帝王话风一变,让魏修远不由的心一松,他觉得是帝王到底念及以往的情谊,给予了他最后的机会。
帝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是他和魏修远之间的感情淡薄了。
至少在魏修远这里是这样想的。
翌日,魏修远就领旨出宫,帝王给予魏修远查清此事,那无数人又是一番阴谋论。
毕竟魏将军身亡,魏家当权者也就落到魏修远身上,而这位魏小魏将军却是在宫中伺候陛下两年。
这两年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清清楚楚,所以不得不感叹陛下好手段。
如此迅速,解决一个祸端,再则,把身旁压了两年的质子推出去平息魏家一党的怒火。
如此心狠手辣阴险,心机颇深啊。
当今陛下惹不得,惹不得。
此心机手段,恐怖如斯。
魏修远马不停蹄回归阔别两年,已有的魏家见着的是满府一片素色,白绸白灯笼高高挂起,每个人脸上无一流露的不是哀愁伤感。
“小将军回来了!”下人见到他的身影高呼一声,眼里忍不住的伤心难过,眼睛更是通红一片。
大堂里摆放着一口棺材,他的母亲身着丧服跪拜在棺材前哭哭啼啼烧着纸钱。
如若在宫中还残留一丝希望,此刻面对家中那口偌大的棺材和伤心欲绝的母亲,魏修远仅存的那点希望与瞬间破灭。
“母亲……”他的声音哑了哑,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喊了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
魏母还是在婢女的提示下看见了归家的儿子,看见儿子那一刻,眼泪更是哗哗的往下流,用手帕捂着嘴,神情悲伤难耐。
“吾儿……你父亲……你父亲……呜呜……”到底是一句话没说完。
魏修远的脚仿佛扎根在了原地,瞳孔里满是屋子里那口棺材,暗黑的棺木刺眼极了,深深扎疼了他的眼。
周围人压抑不住的哭泣声,他缓步朝着前走去,脚步带着微微的踉跄。
是父亲!真的是他!
那熟悉的样貌,正是父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此刻正毫无生机的躺着,俨然已经气绝多时。。
他颤抖着不敢上前,这时魏母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吾儿,你父亲定是被人暗害,你得为父报仇。如今魏家交到你手中,不要让你父亲失望。”
魏家无论男女都有一股子铁骨铮铮的气势,即使魏母伤心欲绝,但她同时头脑清醒,此刻眼瞧着儿子归家,立马对着儿子说道。
“嗯,母亲,你放心。陛下特许我查清父亲之事,为父亲朕正名,魏家洗清的叛国之名。”
魏母连连点头。
魏家落难之际,所有人都避而远之,顾而魏将军的吊唁几乎无人敢前往。
闻卓站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眺望着皇宫外的一个方向,他双手背在身后,任由微风吹向了他的头发。
今天,听说是魏将军下葬之日。
京都这天看似平静无比,又好似压抑着无数阴谋诡计,就差惊涛骇浪瞬间掀起。
“听说魏家丧仪无人敢吊唁。”
“回禀陛下,是的。”
“可真都是老狐狸,个个贪生怕死的很。”帝王讽刺的笑笑。
“你下去,朕一个人待会儿。”
“是。”李叁快速退下。
“出来吧。”李叁刚走,闻卓就朝着空中说了一句。
瞬间一个黑人从另一处走了出来,跪在闻卓面前,“陛下。”
“让那些人逃到京都吧,别拦着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是。”黑衣人应到。
是的,闻卓之前颁发圣旨,让魏将军进京降罪受罚,但是在路上他已经让人吧魏将军“杀害”,并且伪装成山匪劫杀。
当然他也没忘记留几个“幸存者”,为的就是魏修远出宫,查清魏将军此事。
其余的人手全部被他弄去见了魏将军,在这些天知道那些幸存者与边疆的战士接触,魏家原本的死忠已经集结,这就是魏修远未来的人脉根基。
现在那些人已经悄悄的潜入了京都,闻卓就不打算让他们拦着那些人了,就让魏修远见见吧。
现在就差魏修远发现小皇帝本来的真实面目,最后他在彻底给予魏修远致命的一击逼走魏修远,接着他就可以胡作非为,把一个暴君形象展露无遗就行,暗地里给予魏修远帮助,让他快速发展起来,自己再被魏修远推翻,然后再来一个反转,这个故事就可以瞬间结束。
闻卓盘算了一下,这个故事发展脉络简直清晰,而且极其的完美。
就是为小将军的心啊,得承受几波反转带来的万般情绪。
唔,可怜他的小忠犬了,不过他后面会补仓小忠犬的,毕竟人生嘛,总是先苦后甜的!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过后,他的小忠犬还会不会是小忠犬,或者会变成一个小黑心肝。
不由的闻卓还有些惆怅,以后小忠犬就没有现在这么好欺负了。
闻卓望了望天,掩盖住眸子里的算计。
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之后,魏修远便开始着手调查父亲通缉叛国,以至于被杀害身亡的事情,一时间焦头烂额也线索寥寥无几,所有的痕迹被抹的干干净净。
“将军,外面有人让一个小乞丐递了个字条,是我们魏家军的标记。”一个人拿着一张纸条面色凝重地对着魏修远说着。
“拿进来。”魏修远立马说着。
这是一封秘信,看着平淡无奇,缺内涵玄机,他用魏家军独特的解密方式,把密函解开。
眸子瞬间一缩,面露喜悦之意。
“好消息真的是好消息。”不由的让他心生一喜。
这几天连连碰壁,面对事情焦头烂额,却查不到分毫端倪,总算知道了些好消息。
“小将军,可是将军之事有眉目了?”那属下也是一脸喜悦之意,小心翼翼的问着。
魏修远连连点头,“别声张,小心隔墙有耳。”
“是。”属下重重点头。
魏修远嘱咐属下制造出他在府中的假象,随之便一个人悄悄的乔装打扮,出了府邸。
等到了约定的地方,没过多会儿一个他极其熟悉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父亲身边的副将,深受父亲信赖。
“小将军!”
“杨副将!”
两人都是激动不已,特别是杨副将,看着毫无损伤的魏修远,心中总算是安定些许。
“属下没能保护好将军,罪该万死!”看着平安无事的魏修远,杨副将内心不由愧疚难当,面上露出悲痛之色,他愧疚的直朝着魏修远跪下。
“杨副将不用愧疚,父亲此事还需你鼎力相助,父亲怎会通敌叛国,你可知其中端倪。”魏修远连忙扶起杨副将。
当魏修远提起幕后主使是杨副将,脸色突然一变,面露的神色十分复杂,夹杂着愤怒痛恨。
“属下知晓,而且知晓的清清楚楚。”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有将军对将军下手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当今圣上。”
“胡说!”下意识魏修远反驳道。
虽然他知道外面流言蜚语众多,而且呼声最高的就是父亲被陛下所害。
魏修远根本不相信帝王会做出如此事情。
“属下亲眼所见,将军明明连连战胜,甚至敌国已经割地赔款,但是将军所传到京都的捷报全是败迹,甚至现在京都百姓以及朝堂官员都知将军战败,殊不知将军早已击退敌国。只因为这一切都是陛下圣旨下令如此,甚至将军苦寻军中叛贼也都是虚无缥缈之事。”
“怎会如此!”魏修远一脸惊骇。
“这一切都是陛下旨意!当日太监传旨到边疆说将军通缉叛国要押往京都问罪。属下门自然是一片哗然,我们都知晓,将军不可能叛国,可无数罪证摆在面前,将军也有口难辩也惊骇帝王手段。”
魏修远的脸色渐渐变了,他盯着杨副将,辨别着他的话,内心越提越高。
“不可能我们战胜,为何天下百姓都参战败,天下悠悠之口,岂能一一被堵住。”
“小将军,只要消息不从边疆传出,天下人都不知晓,现在边疆已然被帝王把持,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将军的心腹,恐怕现在也不会被追杀。”
杨副将说着说着,外面渐渐有了些许动静,一些细微的鸡鸣狗叫声响起来,杨副将脸色一遍,“不好,追兵来了!小将军,快走。”
魏小眼看着突然的变故,赶紧随着要杨副将逃离,他们二人躲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魏修远透过一处缝隙,时间几个手拿长刀的凶神恶煞之徒从面前走过,隐隐约约他瞧见那人的脖颈上刻着一个刺青。
那个刺青,让魏修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那是……陛下亲卫的刺青。
魏修远知晓先帝,留给帝王一只身经百战的暗卫,那些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只听帝王一人的号令,有多少人和都在何处隐藏潜伏只有帝王一人可知。
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无一不是作证了杨副将的想法。
在追兵走开后,杨富将原本撑着的一口气瞬间松懈,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他早已深受重伤,为了见到魏小将军连夜奔波,如今又牵扯到了伤口。
“杨副将,你如何,可是哪里受了伤?”魏修远先是压制住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忙问着现在一脸虚弱的杨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