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请求一个臣子是否值得信任。
帝王在询问他,可不可以相信他,魏修远看着帝王认真的眸子,魏修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臣与魏家忠于帝王,忠于您。”
魏修远何尝不是在赌一把,帝王的话语就好似在隐忍在压抑。
压抑什么隐忍什么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悬在帝王和圣凌江山上那霍乱后宫的奸臣。
帝王听着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眸光澄澈,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可以清洗看见湖底。他上前走到魏修远身边,执起魏修远的手,宽大的手掌帝王小小的手掌根本把控不了,可他宛如飘荡的浮萍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欣慰:“极好极好,魏修远,你可曾怨恨朕。”
魏修远低头看了看被帝王白嫩的手抓住的手,面对帝王温热的手,白嫩的触感,面对帝王目光灼灼的眼神,有些把握不了此刻帝王的意思,呐呐的回着,“不曾,臣不曾怨恨陛下,臣知晓陛下定然只是权宜之计。”
“很好,朕知道封你为妃你心里有颇多怨言。可朕不理朝政,只能做出如此抉择保全魏家。”帝王眼含着些无能为力的惆怅,“你入宫也是朕所当时之际想得到唯一保全你的方法。”
“臣知晓陛下难处,臣与父亲都知晓陛下。”魏修远此刻斩钉截铁的说着,俨然已经明白了帝王的意思。
“太师势大,魏家也遭此小人陷害,朕知晓此事时已事成定局,朕只能寻得如此之法让魏家脱困。你入宫也可助朕一臂之力,先前朕知晓你心中自然怨恨朕,故而旁敲侧击,知晓你忠心不二,定然不是太师党羽,为了麻痹太师一脉朕只能做出如此昏庸之事。今日你知晓这皇室丑闻,朕把所有和盘托出,魏修远你可愿意助朕。”
帝王的话语掷地有声,此刻他就好像真的如自己口中一般,先前之事只是伪装,此刻褪去所有伪装,展露出属于一个年轻帝王所有的抱负,金龙被困泥潭,也掩盖不了属于金龙的风采。
“臣,愿意。”
帝王的突然转变,魏修远脑子转的飞快,把之前查到的一切线索全部链接起来。
帝王伪装昏庸,太师把控朝政。
魏修远相信面前的帝王如自己话里一般,真的只是蛰伏的金龙,此刻因为被豺狼虎豹环伺才不得不被困。
见魏修远答应下来,闻卓慢慢把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慢慢说给魏修远听,他的话里自然有多能贬低太师就多贬低太师,一点不手软。
他可真是一个机智的小机灵鬼!闻卓内心为自己点了个赞。
他把原本只是他手中傀儡的太师在这里面推上一个祸害朝纲的奸臣,而太后也被他塑造成一个毒害帝王的毒妇,俩狼狈为奸祸害朝堂秽乱后宫,原本的忠臣全部被太师解决,现在朝堂太师一家独大等等,他这个帝王之位也岌岌可危,如果不是他年少聪慧选择隐忍,恐怕现在已是一培黄土。
其实闻卓从一个方面说,他也没有说错,太师是想祸害圣凌江山不错,不过是因为见不得帝王好罢了。
比较太师和太后恨帝王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碎尸万段可是真的。
“父皇也是被这俩狼心狗肺的东西毒害,如今朕只能做一个傀儡,才可免遭两人毒害,可平日里朕如果不乖巧,投毒是常有的事情,只盼着朕早死才好。”
魏修远接受着帝王说的所有事情,惊呆了。
他知晓太后和太师苟且之事,却不成想在先帝在世时就已经有瓜葛,更甚者连先帝也是遭两人毒害,简直是惊天秘闻。
“如今你已知晓两人之事,惶恐会惊扰到太师,好在今日太师胁迫朕之时朕清空了附近之人,你在御花园赏花被朕责骂现已传遍后宫。鸾凤殿上下宫人全部交予你解决。”闻卓絮絮叨叨的交代着。
“是。”魏修远领命点头。
“如今你我二人可续在太师面前保持原样,如今朕越发和你接触太师就越想要从中动手,你万事小心。”闻卓适当的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好。”魏修远点点头,在帝王的刻意引导下,他也愈发觉得深宫危险,宛如薄薄的冰面,轻轻一踩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魏修远觉得气氛压抑且危机重重,这正是闻卓要的结果,这样他就会知道小皇帝如此多年是如何如履薄冰在这后宫艰难存活着的。
“今日之事,也是朕因为父皇忌日将近,想要那毒妇恕罪。可到底是触怒了他,让朕做出如此之事……”帝王压抑不住的怒火,可面对魏修远却不得不深呼吸把所有情绪掩藏,只是急促起伏的胸脯和握紧的拳头,无一不表露出帝王的怒火。
魏修远此刻很有眼色的偏头撇开,从帝王口中知晓太多皇室丑闻的他已经学会话不过儿。
“罢了罢了,时机未到。你也不必惊恐,如今修远你是朕信任之人,知晓这些事无碍。”闻卓假模假样的安慰了一句,这句话自然只会让魏修远更加紧张。
魏修远和闻卓第一次坦诚相待,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说的很是愉快,原本的互相不信任立马拉近了关系,至少现在魏修远是半信半疑,信多过于疑。
毕竟之前闻卓埋下的线索太多,查到的事情也自然是太师的手笔。
怎么说呢,只能怪太师这个靶子树立的太久了,太师自己不介意,可却是闻卓刷好感度的好东西,全便宜闻卓了。
感谢太师,感谢他的努力奋斗想要把圣凌颠覆,这么明晃晃的靶子,不用白不用。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帝王现在换了一个芯子后,就要把他推下去呢。
太师了解帝王的性子,可不了解帝王芯子里闻卓的性子。
太师和太后卿卿我我个不停,丝毫不顾及此处供奉的谁和佛像遍布,相处的好不快哉。
或许在他们心底,当着先帝的面,会让他们内心更加肆意,也愈发的猖狂。
闻卓这边的最主要的棋也走出了,一切都悄然在进行着。
太师理理衣衫临走时,恋恋不舍的抚慰着情人的面颊,附耳在太后耳中说了一句,太后听完眸子都亮了,整个眸子闪耀激动的光芒,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师点点头,“一切都将结束,放心,不会太久。等我。”
太后热泪盈眶,仿佛等这一天太久了,虽然急切压抑着兴奋强装镇定,可那双手还是忍不住激动的颤抖,“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
对于宫廷其他人来说,这是极为正常的一天,但对于四个人来说是极为不平常的一天,魏修远接受的信息量很大。
帝王的伪装,皇室的丑闻……
不过同时也让他和帝王互相坦诚,帝王私底下表现的不是如同明面上的昏庸无能,反而是极其有抱负,这自然是惊喜。
圣凌千秋基业不会毁在一个昏庸帝王手里。
如今帝王遭难,他们定伴随帝王从新取得权利,还政于帝王。
他们商量了如何让魏家名正言顺的回归朝堂,帝王告诉他,太后暗地里早已与娘家决裂,和太师苟且母族也略知一二,甚至出手打压已然伤尽天良,而他们可以笼络这些人对抗太师,这与魏家之前的想法自然一样。
这一切都需要魏家的背后力量支持。
魏修远回宫只思考了一瞬,把一些不能让家族知道的事情隐瞒去,把消息传出了宫。
闻卓晚上知道了魏修远的动作,慵懒的窝在软塌之上,面上带着满意的神色,不错,魏小将军很给力嘛,这么快就有所动作了,不错不错。
太师那边也迫不及待的把消息告诉了太后,嗯,看来马上魏修远还怀疑的事情就要得到证实了。
闻卓晚上还特意去见了太后,欣赏了她那压抑不住的喜悦模样一脸厌恶敷衍自己的模样。
那嘴角可真抽抽,可别一高兴撅过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先皇忌日,自然不能简单的就过了,加上太后那一遭开始,无论是谁也不能说简单的就办了,祭祀隆重极了。
而太师背地里在宗亲中寻找合适的孩子,看样子是要培养下一代傀儡帝王,这消息正好被已经知道了“真相”的魏家知晓,并且传到宫中。
太师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证实着太师的野心,帝王也并不是之前他们所想的昏庸无能反而是伺机而动的金龙。
忌日要大办,并且还要去皇城外的古佛寺庙去祭拜顺便供奉长明灯,为了彰显对先帝的孝心,太后和帝王二人自然要亲自前往。
“陛下,此行恐不会太平。”魏修远自从和闻卓谈心之后,现在相处自然没有了之前那如履薄冰的模样,帝王也在他面前卸掉了伪装,变得袒露自我了。
魏修远的印象里的帝王渐渐多了一个睿智机敏的形象。
“朕知道,太师定然不会让朕此行顺畅。”帝王嘲讽的说着,“毕竟看着心上人去祭拜名义上的夫君。没有谁会如此大义。”
魏修远不敢言语了,此事帝王可以议论,他身为臣子,自然不敢妄自议论,并未此事还得烂在肚子里。
“行了,你去准备吧,太师虽然会有所动作,不过天下人都看着,他也不好做的太过火,有些波折而已。”
“是。”魏修远领命下去。
如今帝王很是信任于他,宫里帝王的人手已经与他接触。在外界看来,不过是帝王宠幸于魏修远。
太师不知是太过于自傲还是如何,居然对此丝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