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白天太兴奋,苏倾然被张民乐推上床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连鞋子都忘了还给张源。
苏倾然满心满眼觉得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可是半夜吹哨是闹哪样!
忙慌慌爬起来找衣服,穿袜子,小心翼翼爬下来。卧槽,还要叠被子。央着班长一伸手把自己推上去,又开始叠豆腐块。真正的豆腐块没叠出来,只不过是比较整齐而已。
班长早就收拾好,站在门口使劲催,苏倾然也急了赶忙了收拾好出去。
待着大家全部站定,领导乐呵呵:“这次不是检查,也不是半夜突袭。我就是我忘了跟大家说晚安了。”
卧槽!领导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人群中一阵躁动,估计想打人的不止苏倾然一个!你要是说检查或许大家还没有那么反感!忘了说晚安,这特么什么理由。
领导突然正色起来,厉声道:“但是明天,大家就要投入正常的训练当中,我不希望明天大家像今晚这样拖拖拉拉,半天静不下来!”
所有人噤了声,背不自觉的打直了,挺起胸膛,也跟着严肃起来。
“好了。”领导看大家严肃起来,又笑了:“上个厕所都回去睡吧。”
所以说只是吹个哨叫我们起来撒尿么?qaq领导你会被蒙麻袋的!
苏倾然觉得这就是最讨厌了的。没想到,领导就是领导,绝对能让你疯狂。
第二天检查豆腐块,不直的重叠,床单有皱的重来,吹哨三分钟到操场集合,迟到的仰卧起坐一百个。走正步,站军姿,寒风中一站就是两个小时,还必须要提起胸膛,目光凶狠。苏倾然表示已经崩溃,老兵们则悠哉悠哉的安慰他们:“没事,这都算小意思,过段时间的负重跑才是真绝色呢。”
qaq大哥,你确定这是安慰?
一天下来,苏倾然整个人都是软的。洗了澡就想躺下去睡。好累qaq
“小灯,我打了热水,你要不要烫个脚?”张民乐提着热水壶进来。
“张民乐,同志之间不能厚此薄彼啊!”有人笑着叫道。
“你不是还烫着脚么?”张民乐嘴上说着还是给那人添了点烫脚的水。
“好累,不想烫。我要睡了!”苏倾然窝在上铺,根本不想再动。
“快下来,再烫烫!”张民乐敲他的床:“不然明天没精神。”
“不要,不要。”苏倾然裹着被子扭麻花:“嗷,人家好困啦。”困顿至极,说话中情不自禁带了撒娇的成分。
张民乐瞧着他撒娇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脸,看着苏倾然也不反抗,张民乐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染上许许笑意:“那好吧,快睡吧。”
张源提着水壶进来,看了那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坐下来烫脚。
班长也回来了,一坐在床上。床便猛的一晃,把迷迷糊糊的苏倾然吓得立刻清醒,还以为地震了。
这一惊醒,苏倾然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觉得好烦躁。
“张源,你看啥书啊?”班长的声音就算压低也依旧洪亮。
张源看了眼对床的班长,眼睛瞄到对面上铺那耸起的一坨,心中一动。“青春之歌。”
班长知道这本书,描写的是一个女子不服从命运对家庭和社会的个人反抗到最后投入时代洪流走上革命道路的事。是以女性角度写的书,班长没什么兴趣。“还有别的书么?”
“铁道游击队和百年孤独。”看着上铺那坨没反应,张源有些淡淡的。这本青春之歌,他们生产队就他有,没出张峰灯挤掉弟弟这事之前,他来借过好几次。
“呀!游击队这个只看过电影呢。”班长想着电影里搞笑的铁道游击队有些兴奋。
张源看了他一眼,高冷范儿十足的抽出枕头下的书,递了过去。班长立刻喜滋滋的接过来翻了起来。这个张源看起来不好相处,人倒是蛮好的嘛。
“百年孤独是不是刚获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个?”班长觉得看了人家的书就不理他,有点尴尬,又接着搭话:“听说写的跟个鬼故事一样。”
“噗!”张源忍不住笑了,然后点点头:“的确,跟鬼故事差不多。我瞧着也挺魔幻的。”
苏倾然听着他的对话真心想骂人,他好困。想了想还是出声:“班长,我好困。”
“好困你就睡!你知道他半夜什么时候吹哨子么?”班长丝毫没有理解到苏倾然话里让班长小声一些的意思。
苏倾然:=皿=
张源倒是听出来了,嘴角勾起。擦脚提水出去倒,一点儿也没提醒下班长。
没了张源。倒是又有别人跟班长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苏倾然要崩溃。
“嗷!”感觉什么火热的贴着脚。苏倾然吓了一跳,立刻起身。就看着张源站在他床头也没看他,只是看着班长说:“好困,睡了吧,班长。”
班长手里还捏着张源的书,离熄灯时间也没多久了。想着半夜说不定还有吹哨夜起,班长果断的同意了张源的建议。
苏倾然一直盯着张源看,看他说完话就超级自然的回去睡觉,半点也没看自己。
苏倾然躺了下去,脚动动把下面滚烫的玻璃瓶子挪上来,掀开被子的一角看了看,是一个热水瓶。其实也就是一个输液用过的玻璃瓶子,里面灌了热水,再用塞子塞住。
苏倾然默默红了脸。不是很讨厌我么?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还特么一声不吭,若无其事的塞进来,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耳朵红了么?!总觉得自己正在被攻略啊!
张民乐出去倒了洗脚水,回来的时候也拿衣服裹着两个热水瓶。“小灯,来,放在脚边。”
苏倾然看着下方半点不在意的张源轻轻摇头:“不用了,我有一个。”
“诶?”张民乐有些吃惊了:“你什么时候灌的?”
苏倾然还没回答,张民乐又笑了起来:“以后我来帮你弄吧。今天你就用两个,怀里放一个,脚边放一个。不过小心。可别把它踢下来了。”
“哦……”苏倾然点点头。看着闭眼的张源,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还是就用一个吧,免得半夜把它踢下床。”
“那我都灌了两个了……”张民乐脸上闪过失望,看起来有些可怜。
“咳,张源!”苏倾然抿抿嘴:“你冷不冷?要不要一个?小乐多灌了一个。”这句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人家都想着你,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用热水瓶?
“不冷!”张源冷冷开口翻身背对苏倾然。
张民乐眸子沉了沉,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那给班长吧,总不能浪费了吧。”
在苏倾然下铺的班长一听,高兴的接过来。心中的疑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弄得烟消云散。其实班长觉得张民乐对张峰灯也太好了吧!不过有革命友谊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半夜的时候,果然又吹哨了啊!苏倾然慌慌忙忙的整理好,差点把那热水瓶摔下来。之前还滚烫的热水瓶,此时已经只有温热,冷的真快。苏倾然决定下半夜把它拿到桌子上。
吹哨解散后,张民乐拉着苏倾然去厕所。只是走路的时候一个劲往苏倾然身上靠。“好冷啊,之前太紧张还不觉得。现在好冷!”
苏倾然看张民乐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不似作伪,暗骂自己想太多,这个时候民风很淳朴的好么?
“我身上好痒!小灯帮我扶一下,好像有虫子掉到我衣服里了。”两人站在一起放水,张民乐忽然开口。
“什么?扶着你?”苏倾然刚脱下裤子,扶着自己那里准备放水。
“当然是这里了。快点!真的有虫子爬进来了!”张民乐眼睛一扫下面,苏倾然顺着张民乐的目光一看,差点没气血逆流。
卧槽!扶哪儿?!居然让我扶着你的命根子!我的老天!苏倾然觉得自己要疯!
“快点儿!嗷!爬到我背心里了!我尿也快憋不住了。”
这点倒是真的,苏倾然看张民乐那里已经翘起来。可不是尿憋的不行了么!又看张民乐一脸痛苦的样子,苏倾然伸出手晃悠悠的握住了张民乐那处。然后正视前方,绝不多看:“你尿吧!”
苏倾然的话刚落,便听一阵水声。苏倾然悄悄红了脸,妈蛋,帮别人扶着还是人生头一遭。肉乎乎得那处散发着滚烫的热量,从苏倾然的手热到了苏倾然的心。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上面的经脉,也知道那处在你手里的丝毫变化。别人的命脉都在你的手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张民乐抖抖衣服,又抖抖那里,然后穿起裤子:“我好了。”那神情语气要多正常有多正常。苏倾然觉得自己真是思想邪恶,我需要静静!
苏倾然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快速解决了生理需求,跟着张民乐一起回去。张民乐依旧冷的不行,拼命的凑过来。苏倾然觉得归路要比来路艰难得多。妈蛋,别逼我兽性大发!
回了宿舍,班长他们都睡了。苏倾然拿着水瓶想放在桌子上,结果却被烫了手。
已经冷掉的热水瓶被重新灌了水。苏倾然扭头看着张源背过去的身影,心砰砰直跳。要不要这么体贴?总觉得你在攻略我!
窝在被窝里,怀里是烫手的热水瓶,苏倾然侧身而睡。看着张源便觉得很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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