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个极其无语的垂落,宣一汐阴冷地转头瞧向一旁正优雅地整理碗筷的“朋友”。
臭方泽!送这些东西过来,跟直接说她怀孕有什么区别!
手不自觉地扶上了额头。
满是吻痕的脖子,孕妇用的礼品,宣一汐严重地认识到,她已经在她父母心里被实锤了。
此刻,她真的很想立刻就把方泽拽走然后狠狠地骂他一顿。
眼神还死死地盯向方泽,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她在目露凶光了,但她不在乎!
突然宣华向她说了一句:“一汐,怎么这么没礼貌盯着客人看。”
宣一汐:……
如果现在跟爸妈解释,方泽很大可能会爆出更多的事情出来。
但她又不甘心方泽那么顺利地得逞了,还想要去抢救一下,于是整顿饭里面,她硬是把那盘燥热的羊肉煲一个人吃光了,至少,能够证明到她没怀孕。
*
一下力度极大的开门,宣一汐首先跨进了屋里,接着,罔顾后面那人,用力地一甩门,就要关上。
方泽从后一伸手,就把门挡住了。
“一汐。”
方泽在后面叫,她也懒理,换了鞋就要直向房间里走。
因为她没有开车,方泽又在她父母前说要送她回家,她只好当着父母面,坐上了他的车,最后当然是,被他载回了他的家。
虽然是她先睡了他又溜了,但她不是跟他商量了给时间她吗,他却竟然一声不吭地跑到了爸妈家里。
以前即使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带过他回家,当时是考虑他在事业上升期,他们的地下恋情不想被那么多人知道。
而且见家长这事,她认为不到谈婚论嫁,都没必要这么早见,省得两老总让她带人回家。
可是现在,竟然这么突然就向她父母暴露了他,她既要应付两老日后的追问,又要想在一年之后,她该怎么向父母解释。
宣一汐刚没走两步,却被方泽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然后整个人抱了起来,搁到了鞋柜上坐着。
“你干嘛!”宣一汐气得猛地使劲扒他的手。
方泽一把就把她两只手臂按到了墙上固定着,脸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谁叫你睡完我就找不到人。”
“我不是说给时间我吗!”要比力气,宣一汐根本就比不过,挣扎了两下,仍然动弹不得,只好用嘴巴反击。
“给时间你去想怎么狡辩?”方泽的脸越凑越近,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游移。
一下被他说中了,宣一汐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好换个话题说:
“那也不可以拿我父母来威胁我!”
方泽扯了扯唇角,看似在笑,但那笑意里却藏着深奥,鼻尖近得几乎要碰上她,此彼的呼吸声也能清晰地听到。
“那你赔我,我就不找。”
头抵在背后的墙上让宣一汐无法再后退一点,她试图把嘴巴往里收着点,拉开点距离,才咄咄说:
“我赔你个头……”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泽一口含上,轻轻地吸了一下,就松开了,可鼻尖还抵着她的鼻子上。
“喂,你别!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提赔不赔的吗?”
宣一汐突然被他亲上了,从脸额到耳朵都热得滚烫,脑里什么也思考不了,说话也仅仅是靠着本能发声。
方泽的薄唇再次贴近,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低得看不到瞳孔,每一个吐字都碰擦着她的两片唇瓣:
“我不管,我要再来一次。”
声音像从海底深处潜出的暗流,探索着什么而来。说完的一刻,他又再往她嘴唇轻柔地吸上一口。
“方方方泽!”
宣一汐急得把他叫出复姓了,趁着他的嘴松开了,马上就说:“你让我想想,说好的结婚协议随我说呢?”
紧接着,又说:
“我累,我昨晚很累,得休息。”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理由都说了,方泽终于把脸拉开了一点。
看着她,头微微一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突然眉眼一弯,悠悠地说:
“蹂躏了我一整晚把我弄成这样,还真挺累的。”
宣一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