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面朝廷的军队,张飞龙和王飞虎有些懵,要说它聪明吧,怎么会选择这里而非前方,毕竟要是它扼守之前的位置,自己两方大军合力都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攻破。
可要说它傻吧,却偏偏敢于面对自己两方大军,在这里想要守住,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还不一定能做到。
张飞龙只能说它勇气可嘉,聪敏不足,已经从错过了最好的防御地点,要是只在这里防御,那怕对方军队再多一倍,对方也休想守住。
但是张飞龙突然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哪里,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有这种想法,所以抬眼极力远眺观望,想要找出引发自己不安的存在。
经过再三观察,他还是觉得只凭这种防御,不可能挡住自己太多时间,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总不能自己的飞龙军还打不过对面的杂牌军吧,杂牌军吧?
“呃,不对,这支军队不对啊。”
张飞龙正在自嘲自己多想的时候,才突然明白自己在哪里感觉不对劲儿了,那就是对面的军队不对。
之前他们一直得到的消息都是朝廷只有四十万王城禁军可成精锐,而除此之外,朝廷能调动的也就是王城城防军了,可是那种只能做做做城防守卫的部队,哪能上战场啊。
所以他们自觉地只要牵制住王城禁军,那就能让朝廷无力对付自己。
而王城禁军虽说有四十万,但是为了应对三大公侯,被分别派驻三州各十万,王城留守十万策应。
前阵子传言李氏父子造反,王城禁军出了纰漏,这才新组建了一支军队将赵朝阳这支禁军替换,让他们回王城戍守。
所以知道这个消息后,安夏侯一方的人,从未将朝廷派到庆州的这支军队放在眼中,毕竟一支新军能有多大战力。
可是如今张飞龙只想跟那些探子骂娘,姥姥的,你们竟然说这种军队是新军,特么的要多眼瞎啊。
对面驻守的军士在他这种带兵的将领来看,足以称得上百战之兵,毕竟面对十数万大军压境,他们却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守卫,无惧风险,这绝不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能有的素质。
当然你要是说,这些人是十万大军中精挑细选的精英,才能表现出这种威视,张飞龙是一点儿也不信。
真正统兵之人是知道的,在防御战之时,第一层防御的是全军精锐,但是绝不是最精锐的那波,毕竟第一波战斗最是凶险,死伤必定最多,而一旦连最精锐的部队都打不过,会很大影响士兵士气。
所以第一波的守卫人员,肯定是第二第三厉害的那波人,而真正最厉害的却是要放到最后,等防御不住的时候,他们是作为奇兵出现的。
张飞龙可不相信一个知道借助地势来阻挡大军的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对方不可能孤注一掷的把底牌全都暴露出来,以免给敌人机会。
单是这城墙上的士卒就足够让张飞龙惊讶的了,要是再有更强的,那说这支部队是临时拼凑的新军队,张飞龙是绝对不信的。
怕自己看错了,张飞龙跟王飞虎道:“飞虎,你仔细看看,这营墙上那些士卒,我怎么觉得很不简单啊。”
王飞虎泛起了嘀咕,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还能是手持锄头的平民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王飞虎还是听话的仔细观察下这些士卒,之前光想着该如何突破了,这人倒是没仔细看过,这回特意看一看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忍不住惊叫出声道:“我屮,这特么的是新军?我怎么觉得他们的气势不比我的飞虎军差啊。”
张飞龙附和的点点头:“你也看出来了吗?没错,这群守卫绝不简单,这支军队也绝不简单,不可能是新组建的军队。”
王飞虎也点头道:“是的,看他们的行止动作,相互间配合默契,没有几年的功夫是磨练不出来的,还有他们的神色,也绝非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能比的,绝对是训练有素之人。”
张飞龙脸色凝重道:“所以这是一支不简单的队伍,这样的队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所以要么他们是朝廷隐藏在暗处手段,要么就是我们熟悉的人。”
王飞虎愣了愣,然后明悟道:“大哥你是说这支军队是我们的老对手,赵朝阳的禁军。”
张飞龙想了想,摇头道:“不是他,不过,你忘了,王城还有一支禁军呢。”
“对啊,难道朝廷那里是来了个一换一,因为不放心这支禁军,所以干脆把它派出去,替换回去放心的赵朝阳。”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考虑如何对付他们才行。”
“这还不简单,管他是不是精锐呢,我们直接全军出击,毕竟我们人数占优,直接推平了他们不就好了。”
张飞龙翻个白眼道:“你说的倒是容易,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我们是能打败对方,甚至直接击溃,可是如此做的后果是,我们虽不会打到与他们两败俱伤的程度,但是终究是避免不了损失惨重的下场。”
王飞虎满脸的不在乎道:“大哥,这有什么,既然上了战场,就是抱了必死之心,沙场无眼,终究免不了马革裹尸,只要心中无惧,这又何妨,我相信我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怕死的。”
张飞龙严肃的道:“这个我当然相信,别说你飞虎军了,就连我飞龙军也没有一个怂的,可是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不值,完不成主上的大业,就是我们的失职。”
王飞虎反驳道:“可是要想完成主上的大业,畏首畏尾也不可取啊。”
张飞龙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更加谨慎,毕竟主上底蕴不足,没有平北侯和镇国公那样的几代积累,好不容易建立了我们几支队伍,结果前些时候刚刚折了阴风卫,若我们再有闪失,怎么对得起主上的知遇之恩呢?”
王飞虎听后略微思索一下后,点头道:“大哥你说的不错,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能帮到主上,就是让我死也行。”
张飞龙笑着摆手道:“好了,没那么严重,我们还要见证主上大业完成的时刻,怎能轻言死亡,别学了阴风卫,阴沟里翻,呃,翻船?不对,这很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王飞虎诧异:“有什么问题?”
张飞龙脸露苦涩道:“问题大了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