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岚停下正在切菜的手,侧眸看着赵主任手里的盒子。
赵主任“嘿、嘿”一笑,殷勤地打开手中纸盒取出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对秦子岚说:“你妈妈总说你连个手机都没有,平常都联系不上。特意去给你挑了一款手机,办好了卡,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秦子岚好奇地放下刀,接过手机,摆弄起来。
这是一款造型精致华丽的三星翻盖手机,柔和优雅的香槟色机身,宽窄刚好契合她的手掌,翻盖上还镶嵌着一颗亮闪闪的白色钻石。
秦子岚从未拥有过手机,难免兴奋沉迷,打开手机翻盖,翻看起手机功能来。
不知道何时,赵主任已经靠在她背后,目光痴痴地盯着她说:“阿岚呀!我和你妈商量好了,等她办完离婚手续,就和我结婚。到时候,你也搬到叔叔这里住…叔叔一定对你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
说着,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了秦子岚身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试试探探地摸上了她的手臂。
秦子岚浑身一阵恶寒,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她猛地一甩胳膊,赵主任被怼的倒退了两步。
秦子岚回头瞪着赵主任,厉声喝问:“你想干嘛?”
赵主任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摊摊手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想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啊!我就是想对你们母女好啊!”
话音未落,他再次扑了过来,紧紧搂住秦子岚,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乱拱,沉重污浊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的脖子上,一只咸猪手压在了秦子岚胸口。
秦子岚气的几乎发狂,仰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身子往前奋力一扑,将流理台上的菜刀握在手里,回手一刀,划在赵主任右臂上。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出现在赵主任的手臂上,鲜红的血珠飞溅了出来。
秦子岚喘着粗气躬身,右手紧紧握着菜刀,一头小野狼一般瞪视着面前的男人。
赵主任手捂伤口,靠在墙上,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试图安抚秦子岚说:“阿岚!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叔叔没有恶意!叔叔就是特别喜欢你!没有克制住自己!你别这样!”
秦子岚又是气愤又觉得羞辱,脸色煞白,提刀指着赵主任说:“你滚开!你敢再跨前一步,我就砍死你!”
赵主任靠在墙角,一动不敢动。
秦子岚转身抓起流理台上的手机,拿着菜刀,倒退着走出厨房,跑到别墅客厅沙发,抓起自己的书包,鞋也来不及换,跑了出去。
秦子岚晕头转向,只顺从本能麻木地向前跑,直到跑出别墅区,她才悲从中来,大哭出声。
她一边哭,一边走。
一辆绿色出租车停在她身旁,一个女司机探出头来,关心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秦子岚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司机,虚弱地点点头。
秦子岚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软瘫在车座上,动弹不得。
女司机上下打量她一番问:“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安局报警?”
秦子岚怔了一下,摇摇头,止住了哭泣,尽量平静地说:“阿姨,我没事,麻烦你送我回家!连港村!”
女司机叹了口气答:“好吧!”
秦子岚在女司机同情和担忧的注视中下了车,脚步沉重地向着家里走去。
走到家门口,她呆住了。
家里院子的大门洞开!
她的脑内灵光一闪:难道是爸爸回来了!
秦子岚大喜,大喊一声“爸爸!”,向着院子里冲去。
果然,家里小楼的大门也是敞着的。
秦子岚加快脚步,一口气冲进楼门。
瞬间,秦子岚石化了!
客厅的沙发上,是两个痴缠在一起的人体。
父亲坐在沙发上,仰着头。
一个年轻的女子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头。
两个人亲的难解难分。
一盆冰水向着秦子岚劈头泼下,她牙关“咯咯”相撞,浑身颤抖,喘不上气来。
都是王八蛋!
不要脸!
秦子岚转而怒不可遏,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父亲身上那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扯,将她拖了下来。
那女子头皮被扯的生疼,尖叫一声,跌落在地。
秦风眠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站起身来看向冲进来的女子。
是女儿秦子岚。
近两年没见,女儿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美丽惊人。
秦风眠喃喃叫了声“阿岚!”
而迎接他的只有秦子岚的一声爆喝:“滚出去!”
秦风眠怔怔看着女儿。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父女重逢。
他怎知,这也不是秦子岚想象中的父女重逢。
“滚出去!”
秦子岚加重了语气,举起手臂指着门外。
摔倒地上的邢蓉,也晕头转向地爬了起来,看看秦风眠,有看看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女。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风眠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秦子岚再一次开了口:“请你家从我家滚出去!否则我就放火烧了这房子!”
邢蓉呆呆第看着秦风眠,不理解怎么还有这样的父女。
秦风眠叹了口气,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邢蓉,走出了楼门。
一脚踩出门槛,秦风眠回头说:“阿岚,我和你妈已经起诉离婚了,五月二十八号上庭。我通知你一声。”
秦子岚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咬着嘴唇,心碎成片片。
不知道,爸爸妈妈还记不记得五月二十八号是她的生日!
而那天,他们要去法庭闹离婚!
秦子岚浑身酸痛,双腿酸软无力,她一转身跌倒进沙发里,昏了过去。
五月二十八转眼就到。
秦子岚特意向同桌徐步月打听好了,本区负责离婚官司的法庭地址。
一大早,她就到了法庭外,躲在一棵香樟树后窥视。
十点正,母亲和父亲一前一后走进了法院大楼。
秦子岚连忙蹑手蹑脚跟在二人身后。
庭审开始十分钟,秦子岚偷偷打开法庭大门溜了进入,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直勾勾看着原告席上的母亲和被告席上父亲,嘴里一团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