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模样不像没事,刚刚散出来的阴冷气息也很真切,还有他脸上浓烈的肃杀阴狠,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端木瑶此时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儿子,他也许只是表面上的温和孝顺,骨子里可能随了端木家的阴狠,想到这里,她满心复杂又无奈。
想着前天那群人见到他们时说过的话,还有她这两天发现的事,试探性的跟他聊着:“钊儿,这两天你昏迷不醒,我为你疗伤,我发现你体内的灵力比正常修炼的要多很多,灵力驳杂不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你想知道真相?”裴钊冷漠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端木瑶被他这样注视着都感觉头皮发麻,迟疑了下才说:“你若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不回答。”
到了这种时候,裴钊不想隐瞒了,冷漠的告诉她:“江兴城那些离奇死亡的人都是我杀的,他们体内的灵力都是被我掠夺走的。还有,那个小山村失踪的人,也都是我下的手。我习得了偏门的本事,掠夺了他们的灵力,助自己快速成长。”
端木瑶有过无数猜想,却根本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一张消瘦刻薄的脸瞬间变了颜色,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说话,裴钊也没有再说了,阖上双眼,默念口诀压制内心早已燎原的怒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钊再次睁开双眼,狭长如鹰般的双眸里除了冷漠,只有无尽的肃杀与仇恨,神情也再没有半分温和,露出了他原本的本性:“这是一个残酷的人吃人的社会,要想自己活命,只能让别人死。我们若想在这个杀戮的世界里活下去,隐世避居是最不可取的方法,只有在这里闯出个人样来,凭实力站在别人高不可攀的位置,你才有话语权,才不会被人看扁,不会被人羞辱。”
他说出这番话来,端木瑶眼眶里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她知道儿子肯定是有很多不好的经历,这才有这样的感触,她心疼不已,越发的愧疚难过。
“别哭了,我们没有哭的资格。”裴钊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端木瑶立即抹掉眼泪,声音哽咽:“好,好,妈妈不哭。”
裴钊稍稍侧头看了下自己敷药固定住了的双臂和腿,当时他伤得很重,他知道若不用好药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立即跟她说着:“妈,账簿上表明的几处地址,你还记得吧?”
“记得。”端木瑶擦干眼泪,抬头看向他:“钊儿,你要做什么?”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账簿也落在了他们手中,他们肯定早已在行动了。您现在快点下山,去最近的据点走一趟,能拿多少东西就拿多少。”
端木瑶这两天留在山洞里照顾他,一刻都没敢离开这里半步,刚好她自己当日也受伤不轻,也留在这里养伤。
“钊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端木瑶有些担心。
“没事,您快去办事吧,快去快回。”
裴钊现在心绪不宁,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此时心头一团乱麻,只想安静下好好理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