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皓轩见全家人都疏远他们母子俩,心里头郁积的怒气越来越浓,可不敢在家里抱怨发泄,拉着脸对沐晴岚说着:“妈,我出去转转,晚点再回来。”
“你去哪?”沐晴岚皱着眉头。
“随便走走。”
沐皓轩不多说,带着一身不悦走了。
他一走,客厅里只剩下沐晴岚一人,她身心疲惫的跌坐在沙发上,还算保养得宜的面庞上满是烦躁郁闷,眉宇间的竖纹也如沟壑般深深印在了眉间。
自从祁泓在家里自戕后,沐家的名声比臭水沟的污水还臭,有些激进的邻居还曾来家门口咒骂砸过臭鸡蛋,他们一大家子好多天都不敢出门。
后来也不知谁将沐晴岚当年干的事说了出去,整条街道的邻居都在议论她的家庭私事,几乎所有人都断定沐皓轩不是季绍骞的种,是她跟其他男人鬼混怀上的肉,爱嚼舌根的妇女经常闲来无事就站在沐家门外大声议论,现在闹得整个圈子都知道这事了。
沐晴岚最开始拼命解释,可没人信她的话,外边人议论的口水唾沫都足够将她淹死了,所以她这段时间也没出沐家这扇大门。
儿子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就算长得不像季绍骞,也不像沐家人,沐晴岚却从未怀疑过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祁影点破了,她也没有怀疑过半分,她只当祁影是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之前她怕儿子多想,也认真跟他谈过话,也跟他讲过沐家与韩家之间的过往牵扯,将祁影的猜忌引导到了两家的仇怨上,打消了沐皓轩的胡思乱想。
沐晴岚没怀疑儿子的身世半分,她这些年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儿子身上,沐皓轩是她放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宝。
她从未让儿子受过半点委屈,吃过半点苦头,侄儿们有的,她也为儿子争取到了。
沐晴岚对儿子付出了所有的心血,母子俩一直寄居在沐家,只特殊时期结束时搬出去住过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又找理由搬回来与他们同住了。
这些年沐晴岚也有寻找过季绍骞,可她其实对他了解并不多,除了知道他是韩安霖的朋友外,其他一无所知,连他家是哪里的都不知道。
韩安霖被下放后,她曾去找过韩安霖曾经的同事,几乎问过所有认识季绍骞的人,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去向,谁也不知道他被调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盛韵宁的家庭背景。
沐家在寻他这事上也用了心,找了不少关系和人脉打听,也查过民政局的户籍登记,可季绍骞是军籍,他们根本查不到他的资料。
这二十多年来,季绍骞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明明跟季绍骞领了结婚证,有了儿子,可他却从未出现过,不少人在背地里说她是活寡妇。
沐晴岚从小娇生惯养,性格脾气暴躁跋扈,以前没少因为这个“活寡妇”的称呼跟人吵架,可渐渐的,她自己也觉得她活得如同一个活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