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染坐在驾驶位当司机，盛韵宁坐在副驾驶上，见女儿冷着一张脸，怕她稍后忍不住动手，出声劝说着：“染染，这世间后背捅刀的小人很多，赵琴这样的小角色不值得动怒，也不值得我们动手搭上名声，我们用正当的手法反击她就行。”

“我没动怒啊。”

盛染说的是实话，这种小事情根本激不起她半分怒意，她内心平静得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盛韵宁想着她前世历经千年，阅历丰富沧桑，心性早淬炼出来了，她不会为这种小事情有任何情绪起伏，笑了笑道：“你啊，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都误以为你在生气了。”

“脸上天天带笑的人，没几个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大都是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虚伪做作或谄媚的笑，这样的笑只会让人倒胃口。”

盛染这话一出，坐在后面的温楷民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他伸手摸了下鼻头，声染笑意：“盛染，你不是说我吧？”

“不是，不是。”盛韵宁连忙回答，女儿的率直性格也令她挺无奈，略显尴尬的代她道歉：“温主任，染染没这个意思，她这是无心之言，并没有针对某个人，还请见谅。”

“盛姨，其实我觉得盛染说得挺对的。这世间有很多种笑容，每一个笑容背后都有各自的感情与故事，每一个笑容背后也都有不同的面孔，很多笑容只不过是遮掩真实面孔的面具，并不是对方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表现。”

听着他这番话，盛韵宁看他的眼神透着几分深意，笑容依旧：“温主任年纪轻轻倒是感悟很深。”

“我家有位长辈很喜欢看思想哲学的书籍，我跟着学了点皮毛。”温楷民说这话时，深深的看着她，眼里深处有很浓烈的情绪。

车里光线并不是很亮堂，因为角度的缘故，盛韵宁并未注意到，似有感慨的说了句：“世间形形色色的人，有着形形色色的笑容与灵魂，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最终都会化为一抔滋养天地的土。”

当他们开着车到县一中时，正在放假的王老师被喊到了学校，他此时正在跟这个被利用了的男人对话调查事情。

一见到他们，王老师忙告诉他们：“温主任，盛同志，我刚已经跟他谈过了，确认是有人出钱指使他张贴大字报的。花钱指使他的是个女人，他不认识对方，不过他有个熟人认识，我正想带他过去询问一下。”

“一起吧。”温楷民转身走人。

他们将人带到车上，盛染继续负责开车，而被揪着坐在后座的混混痞子见他们开着吉普车，这很明显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被吓得人都慌了。

“往哪边走？”盛染面色冷淡的问。

“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锅炉厂后门。”

此时正是工厂上下班高峰期，街道上骑着单车来往的人流量挺大，这辆吉普车开在街道上非常显眼，刚看到开车的司机是个女生时，不少人都追着好奇眺望。

到了对方说的位置以后，温楷民拉着人先下车，其他人也都跟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