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天下终于平定了。”
班师回许都得马车上,荀攸颇为感慨的唏嘘着。
回响昔日,宛如南柯一梦,极不真实。
尤其是第一次见刘璋时,婉拒他招揽的情景,更是感慨万千。
荀攸是自信之人,自认为谋略无双,可也没有自大到这能够辅佐刘璋平定天下。
一切不可能,都在今日重现了。
不但天下一统,就连天下格局,皇权被世族把控的格局,都随之转变了。
“不错,天下平定了。。。”
刘璋同样是长吁短叹。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冲天喜悦早已平淡了下来。
刘璋并非继承,不是说他的老子是皇帝,驾崩后将天下给了他。
这天下,是他一块一块,一战一战,乃至一刀一刀拼命换来的。
这期间,功臣无数,缺少某一个人或许都不行。
但刘璋,永远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没有刘璋,聚不起这一支大旗。
但这也绝对不是刘璋妄自菲薄的理由。
任何人的功劳再大,也绝打不过汉王刘璋。
哪怕没有任何作为。
“公达,依稀记得当初黄巾之乱首次出征时,孤。。。还吓得愣在战马上,连动都不敢动!”
“说句心里话,纵然是那一战死了,孤都没什么可意外的。”
“汉王不必过谦!”
荀攸笑道,
“老臣跟随汉王多年,岂能不知汉王?”
“听汉升说,汉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此勤勉,有今日之成就并不让人意外!”
刘璋听后更是有些感叹。
“年轻时,孤的确勤勉,日日不敢荒废。如今却也是懒惰了许多。。。”
此话绝非谦虚,发福的身体早已说明了一切。
荀攸也是没有接着吹捧。
自从北出汉中,连续击败马腾,韩遂,羌胡,鲜卑,一举夺取长安后,的确就是如此了。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荀攸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总不能每一次都让刘璋亲自上阵,作为统帅坐镇后方,足矣!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有识之士的共知。
起初兵马少,大将少,不得不冲锋陷阵。
后来麾下大军十余万,皆是精锐。
能征善战之将,善于谋划之士多如牛毛,岂能用得上刘璋亲力亲为?
天下这么大,事无巨细早就累死了。
荀攸还是十分佩服刘璋敢于放权的。
而且看人的眼光也是无可厚非,几乎没有走眼过。
“此番汉王的功绩,可是远胜于光武帝的中兴之举。不仅如此,在老臣看来,高祖开国之功,也难遇汉王相提并论啊!”
“诶!公达此话太过了!”
刘璋连忙摆摆手,不论是真心谦虚还是如何,这话都不能随意承认。
纵观古今,哪有比开国皇帝还强的?
太少了!
尤其是相隔了几百年这种。
“孤不过是承高祖余威,才侥幸平定天下!其实,这也是大汉气数未尽,祖宗保佑罢了!”
荀攸略有深意的看着刘璋。
心中感叹,到了这个时候,刘璋有变化了。
更加沉稳,更加老练了。
“汉王不必妄自菲薄!”
“昔日高祖建立大汉,还不得不与匈奴和亲。”
“而汉王面对天下纷乱的局势,仍能够平南蛮,扫羌胡,坑鲜卑,灭匈奴!”
“如此功绩,莫说纵观历史,就是往后也绝对无人可超过!”
说到异族,刘璋不禁微微扬起下巴。
这一点,他还真可以得意!
没有他,未来五胡乱华,大地将彻底引发变革。
几百年的动乱,汉人生不如死!
是他,一手将其扼杀在了摇篮!
不论如何,刘璋心中无愧穿越二字。
至少,他做了件对得起身份的事!
“公达,异族未免,仍不可大意!”
“远了不说,就那西域北部,北匈奴仍在肆意枉为,他不敢欺我大汉,只是碍于威势。”
“哪一日大汉再度动乱,难免遭其咬上一口!”
荀攸熟读历史,自然无比清楚。
“汉王所言极是啊!”
“未有大汉时,匈奴已然存在,如今匈奴仍在,不可不防!”
谁能保证匈奴不会再度崛起?
“公达,不止匈奴,鲜卑也不可不防!”
“草原部族何止上百?大漠北边,仍有无数种族!”
这些草原民族,谁能说得好呢?
就像当初鲜卑驱赶匈奴一样,谁能保证没有一个新的部族将鲜卑驱赶。
谁又能保证匈奴不会杀回来?
“汉王,大漠北部。。。还有部族吗?”
荀攸有些惊愕的询问一声。
他虽说饱读诗书,可学识圈禁在了这个时代。
眼界自然无法与刘璋相比。
“那是自然!”
“实话告诉你吧,这世界大得很!”
“诸如大汉这些国土,还有数十个不止!”
“别的不说,这大漠,你可知有多大?”
荀攸不敢作答,这些超出他认知的事情,绝不会胡言乱语。
“汉王可是有什么计划?”
“不错!”
刘璋也没有闲着,点头确认了下来。
“公达,都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你怎么看?”
荀攸双目惊恐,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刘璋嘴里说出来。
“汉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