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再攻街亭(1 / 1)

或许是单于步度根亲自率领,或许是十万埋骨地激发了鲜卑士兵的血勇。

仅仅半天的时间,鲜卑军就冲到了安定郡腹地朝那城。

一路无可阻挡!

当然,也没有任何阻挡。

从萧关到眼前的朝那城池,没有看到一个秦军。

更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什么汉人,羌人,氐人,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不过这些并未让步度根生疑。

毕竟从萧关到朝那这段路,只有一座小城。

那里地处偏远,没有人也算正常。

不多时,十余名鲜卑士兵从朝那城中返回。

“启禀单于,前面是座空城。”

“什么!又是空城?”

这下,步度根有些淡定不住了。

朝那可不是小城。

上次率军来此,城中还有不少百姓。

“启禀单于,城中非常残破,好似很久没有人生活了。”

“莫非刘璋将百姓都迁移到腹地了?”

除了这个解释,步度根实在想不出朝那城被废弃的理由。

这时,一名大将站了出来。

“单于,不要管这些小城有没有人了,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十万大军来到这,总不能是观光吧?

找个目的地,狠狠的劫掠,屠戮一番,才符合所有鲜卑人的心思。

“别急,本单于不正在想吗?”

步度根望了望四周,不断回忆起之前的情况。

在朝那城有两条路。

一条是前往关中长安城,另一条是经由街亭前往凉州。

如果是单独进兵,步度根自然不会纠结,直接前往最繁华的长安。

但是进兵前,步度根与魏使早有约定。

魏军攻略关中,鲜卑军攻略凉州。

正常来说,步度根应该向街亭进攻才是。

不过,街亭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上次街亭城下的惨败,步度根可没有忘记。

连他自己都险些交代在那!

一旦有大军驻守,无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若是前往长安,就会与魏军相遇,步度根属于违背约定。

如果魏军突然揪住不放,也会让步度根十分头疼。

想了良久,步度根才下定决心一指西方。

“来,本单于带你们西去!”

步度根要赌一把!

萧关没有秦军驻守,那么街亭大概率也没有士兵驻守。

反正有战马代步,最多就是浪费些时间。

就算有士兵驻守,也并非没有机会攻破。

街亭的地形,并非城池完全堵住道路。

不论如何,总比直接前往关中与魏军冲突的强!

鲜卑将士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只要能够烧杀抢掠,哪里都一样!

“冲,兵锋直指街亭!”

从朝那到街亭就没那么好走了,大军必须沿着陇山山脚前行。

到了狭窄处,鲜卑大军甚至被挤成个长条。

好在步度根都经历过,并没有太过慌张。

街亭之前的陇山夹缝并没有多远,而且总体还算宽阔。

而且在临近街亭前,还有一大片宽阔的空地。

好似上天特意为攻略方提供的安营场所一般。

正是因为提前预知了这一切,步度根才不断催促大军赶路。

整整一天一夜,鲜卑大军除了停下歇歇马,吃口干粮以外,再没有任何长时间的休息。

连大将们都怨声载道。

“单于,休息一下吧?勇士们都是血肉之躯,禁不住如此折腾啊!”

步度根没有答应,仅仅是安慰了一句。

“再坚持一下,前面就快到了。”

又狂奔了半天,整个鲜卑大军开始充斥着谩骂。

累!

实在太累了!

这些鲜卑士兵大多数都没有经过训练,只是年龄和身体素质比较符合士兵的特性罢了。

在出征之前,几乎大多数还在草原上放牧。

对于疯狂行军的苦,根本吃不了。

越来越多的鲜卑大将开始找步度根发泄不满,更有不少胆子大的士兵越级找步度根抱怨。

眼看士兵积怨越来越高,步度根不得已只能终止前进。

再这样下去,大军非得哗变了不行。

这就是没有绝对掌控力的后果。

大军停下休息后,步度根站在高处亲自劝说,

不断描绘前方的场景多么美妙。

什么金银珠宝,粮食酒肉,美女妇孺等等。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步度根亲自承诺,大军随意哄抢。

谁抢到是谁的,绝对不干涉,不限制。

只要鲜卑勇士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终于,休息外加画大饼,终于让愤愤不平的鲜卑勇士逐步镇定了下来。

随后,步度根又让各个将军前去劝说自己的士兵。

确保所有士兵都明白,且没有多少怨气后,才再度开始出发。

其实,步度根也累,他也不是故意如此。

实在是陇山脚下的路太过难走。

根本就没有一块地方能够让安营扎寨。

如果在狭窄路上长时间休息,万一出现问题呢?

到时首尾不能相顾,大军岂不是烂了?

好在短暂的休息以及步度根的描述,让士兵暂时忘记了劳累。

紧咬牙关,以及在未来美好生活的刺激下,大军继续开拔。

终于在一夜过后,行进到了街亭。

至此,鲜卑大军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劳累充斥着每一名士兵,将军,包括步度根自己。

但,步度根仍旧没有让大军安营扎寨,连休息都没有让。

而是率领大军靠近街亭城墙。

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街亭城还是那样立于道路中央,两侧有着围栏。

估计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早已破烂不堪。

城门紧闭,城墙上边插秦字大旗。

但不见一个人影,而且秦字大旗也已经破损严重。

明显是很久没有人的迹象。

步度根没有掉以轻心,不断观察着情况,唯恐被秦军算计。

可不论怎么观察,整个城墙都是死气沉沉,完全看不出任何弊端。

怎么看,街亭都是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