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白梅(1 / 1)

花千变 姚颖怡 9124 字 7个月前

找到出气口,花婆婆便大致能判断出密室的方位,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房子不仅只有一个密室!

地下有密室,有一处墙壁还有夹墙。

除此以外,院子里还有一处地窖,那地窖上面盖了一块石板,石板上还铺了青砖。

地窖易找,可是进入两间密室的机关却找不到。

花婆婆又开始了这里摸摸,那里砸砸的状态,她忙于探险,晚饭自是也忘了。

大安煮了一锅粥,放了米,把肉切成块也放进去,又切了一棵大白菜,三棵大萝卜,又放了十几个鸡蛋进去。

“大安哥,你煮粥的样子像在煮猪食啊。”花生说道。

大安冷哼一声,不悦地道:“猪食里有鸡蛋吗?有猪肉吗?”

好像是没有啊,花生觉得自己冤枉大安哥了,所以待会儿他要多吃几碗,给大安哥鼓劲儿,万一明天花婆婆又不想煮饭,大安哥也不煮,那他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锅五花八门大杂烩煮好了,花生进屋去叫花婆婆出来吃饭,可是进屋一看,空空如也,花婆婆没在屋里。

花生又去汪安屋里,没人,他再去厢房,也没人,进了灶间,花朵正在帮着大安端粥,花生连忙问道:“你们看到婆婆了吗?”

两人摇头,婆婆不是在屋里敲敲打打吗?

“婆婆不见了!”花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是婆婆的小保镖,可是婆婆却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大安也吃了一惊,但他毕竟不是花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他很快冷静下来,刚才他在灶间煮粥,花生和花朵就在一旁看他煮粥,如果有人从外面进来,灶间的门和窗户全都敞开着,如果这时有人进来,无论是翻墙还是走正门,他们三个人不可能谁也没有察觉。

所以,花婆婆还在这个院子里。

大安明白过来,对花生和花朵说道;“你们两人先吃着,我进屋看看。”

大安进屋的时候,花婆婆正从密室里出来,大安一怔,花婆婆点点头,大安便懂了。

两人又一起在屋里继续翻找,约莫用了半炷香的功夫,另一处机关也被找到了,这处机关非常精妙,若非花婆婆曾经在云梦观里见过一个差不多的,一时半刻也不会找到。

大安不放心,抢先一步进去,没有暗箭,也没有毒烟,他这才放心让花婆婆进去。

花婆婆低声说道:“另一个里面有几口大缸,大缸里都是米粮,只不过都已不能要了。”

而现在这间密室里,与上一间密室完全不同,这里居然有床,不是一张床,竟然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外加一只摇篮!

摇篮里还有一只波浪鼓,波浪鼓的两面,各画了一个抱花的女童。

“睡在摇篮里的是个女孩子。”花婆婆说道。

大安担心打扰到她,也不敢问。

花婆婆却自己给了回答:“我见过的波浪鼓,大多是画的男孩子,唯有这只,是女孩子,想来是父母特意寻来的,若他们的孩子是男孩,没有必要特意买个女娃娃的波浪鼓,这种图桉也不多见,市面上不好买的。”

原来如此,大安懂了。

两张床上,连同那只摇篮里,都还有被褥,只是凌乱不堪,显然,住在这间密室的人,是在仓促下离开的。

花婆婆在大床上找到了几根青丝,很长,也很软,像是女子的头发。

除此以外,屋里还有一只箱笼,箱笼没有上锁,打开以后,里面是几件衣服,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能证明此处主人身份的东西。

“婆婆,我找到这个!”大安兴奋地说道。

这是一只孔明锁,是在小床床下找到的。

花婆婆接过那只孔明锁,她重又打开箱笼,从里面翻出一件小孩的衣裳,湖蓝色,男孩子穿的。

花婆婆把衣裳抖开,问大安:“这是几岁孩子穿的?”

她对小孩了解不多,小万崽应是穿不下的。

“三岁?四岁?”她是根据小万崽的身高估计的,小万崽刚被找到时,是五岁多一点,以此推断,这衣裳的主人,应是三四岁的。

她不懂,大安就更不懂了,巧了,他也拿小万崽做比较,两人的结论一样,这里除了那个尚在摇篮里的小女娃以外,还有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

花婆婆又把箱笼里的那几件大人的衣裳一一抖开:“青年男子,文人,书生,衣着讲究,袍袖上还绣了花纹。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喜欢素色,咦,她很喜欢白梅啊,每件衣裳上都绣了白梅......白梅?”

花婆婆张大的嘴巴合不上了,她把那几件绣着白梅的衣裳全都找出来,铺到床上。

大安也已经惊呆了。

他因是男子,而云梦观里住的都是坤道,为了避嫌,长大以后他上山的次数就少了,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比如,白氏墓前的那株白梅。

白氏迁坟,那株白梅也从云梦山移到了完县。

难道这里住着的,就是那位白太太?

大安虽然好奇,可却不敢问,这宅子即是二老太爷明峦的,那么住在这密室里的那个年轻男子,很可能就是明峦。

而白氏,那是明老太爷的续弦,明峦的嫂子!

这叔嫂二人,莫非......

大安不敢想下去了,太吓人了,他爹和他娘若是知道他想入非非,一定会打死他的。

花婆婆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半是安慰他,半是安慰着自己:“这世上也不是只有我娘喜欢白梅花,我师傅也喜欢,以前在观里朴素惯了,倒也没有留意,师傅和崔娘子住的那里,冬天都会换上绣白梅的夹棉帘子,我以前只当是应了节气,可现在......那帘子上的白梅,和这衣裳上的......出自同一人,即使不是同一个人,也是用的同一个花样子。”

“啊?”大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一定是。

“我是说啊,这衣裳上的白梅,和那夹棉帘子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