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问到了。
林仲怀半晌都没有回答出来。
夏夏的脸蛋上积满了失望,“真不是爱情结晶啊?那我就是个垃圾啊,太可怜了。”
夏夏心里泛起来很不舒服的滋味。
她还以为爸爸妈咪会是相爱的,看来不是,要不然妈咪也不会让她跟爸爸分开了这么多年。
嗷呜。
好想哭哦。
“不是。”林仲怀没有忽略女儿眼底的失落,他不忍心,看着孩子,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那样啊?”夏夏抬起来眼睛,眼底满满的溢出来一抹期待:“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有问我妈咪去了哪里,你都一直没有问啊,你们怎么可能好?”
聪明的夏夏轻易就捕捉到了重点。
林仲怀整个人一愣。
这孩子,也是个聪明的主儿。
林仲怀怎么能告诉孩子,自己跟夏雨曦之间,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呢。
“夏夏,你妈咪去了哪里?”林仲怀这才问。
那个女人把孩子丢进了幼儿园就走了,难道就这么放心吗?
“妈咪说,要爸爸就没有妈咪,有妈咪就没有爸爸,然后就睡觉了,睡醒了就告诉我,她要出差,让我去墨墨哥哥家里,阿姨会帮我找爸爸的。”夏夏也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清楚妈咪,可是没有来得及问呢,就被妈咪打包送进了幼儿园里了。
“你妈咪说出差?”林仲怀问。
“呃,信。”夏夏忽然想起来:“在我书包里,你快看看吧,爸爸,妈咪给你的信。”
夏夏把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信,递给了林仲怀。
林仲怀打开信,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夏雨曦的。
一如当年,夏雨曦上学时候写的字,非常的清新隽永。
上面写着,仲怀,我知你有很多疑问,夏夏是你我的女儿,那个晚上留下的,我身体不适合打胎,所以留了下来,你不必觉得是我讹诈你,我从来没想过,孩子送与你,我不再抚养,望你珍重万千,夏雨曦。
信,很简短。
简短的让人扼腕,想要发火。
这个女人,从来不问他愿意不愿意,从来不问他是不是可以这样,就直接决定了,然后只是通知他一声。
这一次,他该感谢这个女人给他生了女儿,可她居然自己又跑了。
这一次,连孩子都不要了。
她到底怎么回事?
林仲怀实在不明白,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苦衷,会可以不要自己五岁的女儿。
她的心可真狠啊。
六年前不要他这个男朋友了。
六年后,她连孩子也不要了。
林仲怀的心头泛起来一丝说不出的苦闷滋味。
那种感觉,无处宣泄。
愤懑的情绪积压在心头,那张俊美的脸上也自然多了一抹沉郁。
夏夏一直紧盯着爸爸,看到爸爸沉默下来,脸臭的吓人。
她立刻噘着小嘴道:“是不是夏雨曦不要我了?是不是她玩真的?这次真不要我了?”
气氛静默了几秒钟。
林仲怀收回目光,注意力转移到女儿的身上,望着夏夏,开口道:“她是跑了,不过爸爸会把她给找回来的。”
“爸爸,你能找到妈咪吗?”夏夏有点怀疑啊。
“会的。”林仲怀沉声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她跑太久了。”
“爸爸,你别盲目自信哦。”夏夏依然很是怀疑。“我妈咪可不是一般会藏哦,你不一定能找到她。”
“夏夏,你记得你和妈咪住在哪里吗?”林仲怀看着女儿问。
他觉得之前找不到夏雨曦还是有可能,但现在有了夏夏,这孩子一定会透露出与妈咪生活的蛛丝马迹的。
他可以透过这一点点线索,去找夏雨曦。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的。
“不记得啊。”夏夏摇头。“我是路痴啊,妈咪这么说我的。”
林仲怀一怔,看着女儿,笑了笑。
“爸爸,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夏夏看的出来,林仲怀很失望。
“还好。”林仲怀摇头。“你是个孩子,爸爸可以自己来的。”
“夏雨曦要是不要我了。”夏夏忽然发狠的道:“我一定要她好看。”
听着女儿的话,林仲怀哭笑不得,因为这也是他此时的心里活动。
找到夏雨曦,他不只是要她好看,还要她求饶。
车子很快到家。
墨墨一下车子,就又看到了夏夏也正好下车。
小东西从车里出来,直奔墨墨,很是得意的喊道:“墨墨哥哥,我们是亲戚了,以后大家不来往也得来往了,哈哈,我好兴奋哦。”
墨墨翻了个白眼,道:“你回家找你妈咪去吧,我要睡觉。”
“妈咪。”夏夏一听到妈咪,忽然红了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林仲怀瞬间心疼,看着墨墨,高声喊道:“墨墨。”
墨墨看到夏夏哭,哀嚎一声:“姑奶奶,我错了,你别又来了。”
动不动就哭,真的是太恼火了。
夏夏还是哭。
林仲怀心疼的不得了,抱起来女儿,望着墨墨,眼神犀利。
墨墨也看着林仲怀,忽然就抱拳,十分江湖的道:“表舅,我错了,我惹不起。”
林仲怀恼火,这孩子这么不给面子,他是心疼女儿,望着墨墨。
夏夏哭着喊道:“你也躲不起。”
墨墨胯下肩膀,没脾气了。
林仲怀愕然,半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是一个狠角色。
他恍然望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挺犀利的。
不愧是他林某人的女儿。
“我可以进去睡觉嘛?”墨墨看着林仲怀:“表舅,我真的好困。”
看得出来,这孩子真的困极了。
他刚要点头。
夏夏却先一步喊道:“不可以睡觉。”
墨墨实在搞不懂夏夏的节奏,她非要大家都熬死才开心吗?
墨墨看她一眼,忽然直挺挺的往后一躺,倒在地上。
“啊!”顾好下车就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尖叫着跑了过来。
林仲怀也吓一跳,他赶紧放下夏夏,蹲下来看着墨墨,“墨墨?”
墨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想,他要是不晕过去,大概没人会尊重他的睡觉权。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睡个觉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