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两人一起做的，殷佑给她打下手，他们做了好多菜。
菜都端上桌后，殷佑拿出一瓶红酒，一人倒了一杯。
自从离家后，每年除夕他都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去年江东宇觉得他太“可怜”，非要来陪他一起过，最后被他给撵走了。
今年有她陪伴，他满心欢喜。
看着方灵舟恬静漂亮的面容，他突然心生一动：“舟舟，我想有个新年愿望。”
方灵舟看着他眨了眨眼：“什么？”
他扬着唇角，眉目温柔的道：“以后的每个除夕，我希望都有你陪着我。”
方灵舟莞尔：“好。”
下午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两人吃着吃着，从窗户上看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方灵舟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殷佑，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阿佑，咱们待会去堆雪人吧。”
她喝了点红酒，白净的脸蛋红扑扑人，像是染了朝霞一般明艳动人。
“好。”殷佑点点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宠溺。
吃完饭，方灵舟连饭桌都没收拾，拉着殷佑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外面雪花飞舞，寒风刺骨，入眼的皆是一片雪白。
踩地厚厚的积雪上面，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殷佑看了一眼方灵舟穿的鞋子，见是短皮靴，鞋子不会湿，这才放心。
两人动手堆起了雪人，不一会儿，他们衣服上，头发上都落了一层雪花。
太冷了，没多大的功夫，方灵舟的手都冻僵了，脸也被吹的煞白。
她坏笑了一下，贴在了殷佑的脸上。
殷佑顿时一激灵，但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拉住她的手就揣进衣服里，给她暖了许久，然后道：“你站旁边看着，我来。”
怕她生病，他死活不让她再动手，她就在旁边指挥他，还跑回家拿了胡萝卜当鼻子。
半小时后，殷佑堆出了一个两岁孩童大小的雪人，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
方灵舟灵机一动，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雪人戴上。
她看着雪人，殷佑看着她，看到她笑的很开心，殷佑心头一片柔软。
“阿佑。”她突然扭头看向殷佑，脸上带着笑，双眸灿若繁星，“虽然今年除夕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我很开心。”
她是真的开心，往年虽然有母亲，有梁叔叔，可除夕夜梁笑笑也不消停。
“我也是。”殷佑勾唇，深深地看着她，瞳孔里满是她的身影。
方灵舟指着雪人的地方，笑盈盈的道：“阿佑，明年除夕，我们还在这儿堆个雪人。不，堆俩，一个太孤单了。”
一想到明年也有她陪着，他唇角的笑更深了：“好。”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应着，是纵容，也是宠爱。
外面太冷了，而且雪越下越大，他怕她受凉生病，带着她回了家。
刚才出门的时候，方灵舟没带手机，在茶几上放着，一进屋她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
换了鞋，她走过去拿起手机，是母亲的电话。
和母亲通完电话，窦意星又发来了视频。
视频里，窦意星戴着毛线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兴奋的让她看烟花。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下漂亮极了，五颜六色，照亮了半天边。
“好看吗？我就知道你看不到，特意买了烟花放给你看……”窦意星的声音被烟花的爆照声淹没，“你跟殷导是怎么过的……”
她跟窦意星聊了大半个小时，而殷佑也在接电话，刚接完一个，另一个又打了过来，比她还忙，但他们通话的时间也就几分钟，不像她和窦意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挂断视频，她打开电视看春晚，殷佑去洗了水果给她。
他刚坐下，手机又响了，之前的电话他每个都接了，而这次的他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方灵舟还注意到，他看来电显示的时候，眉头还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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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栋单身公寓里，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但没有人看。
宋品言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内心格外的孤独。
除夕夜别人都是欢欢喜喜的吃年夜饭，而他孤孤单单的吃了一碗面。
自从父母去世以外，每年除夕他都是一个人，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
昨天他看到了方灵舟，知道她今年没有回家，此刻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在想，他们两人在干什么？吃年夜饭？看春晚？
以前两家还没闹崩的时候，每年除夕他们两家都是一起过。
准备一大桌子的饭菜，两家人坐在一起，电视放着春晚，外面鞭炮烟花声不断，而父亲每次都会喝多。
吃完年夜饭，大人们看春晚，他和方灵舟就去外面院子里放烟花。
有一年，父亲因将方灵舟的父亲喝趴下高兴了一宿没睡，早上起来，心情不错的他，比往年多给了他两百块的压岁钱。
以前他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孤单。
他喝了一口酒，明明是很好的酒，可却觉得苦涩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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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主持人数着新年倒计时，方灵舟抱着抱枕窝在殷佑的怀里。
新年时钟敲响的那一刻，她抬头在殷佑的脸上亲了一下：“阿佑，新年快乐。”
殷佑笑了，捏住她的下颌，吻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松开她：“我的舟舟，新年快乐。”
她伸出手，像个小孩子一样问他讨要礼物：“有没有新年礼物？”
她怕殷佑耍赖，用手捂住嘴巴，之后又觉得他没办法用“吻”来充当礼物，肯定用烂俗的方法，立马补充道：“我不要红包。”
殷佑噗嗤一声笑了，起身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袋。
“你真给我准备了？”方灵舟眨眨眼，有点惊讶，她只不过是同他闹着玩的。
殷佑将东西给她：“这是咱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当然得有礼物。”
方灵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高档的正方形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款名贵的女士手表。
很漂亮，她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眉眼弯弯的道：“阿佑，谢谢你，我喜欢。”
殷佑温温一笑，眉目染着些许温柔，给她腿上快要掉落的毛毯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