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昇见她如此模样,倒是笑了,这丫头,也说酸话呢。
“好啦,快过来。”裴昇朝着漆漆招手,一脸宠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有你心疼我就够了。其他阿猫阿狗,你何时见我待见过。”
这轻描淡写的,怕是把刚刚一幕都忘了?
漆柒气不过了,随即讥讽道,“那刚刚出去的是啥?你敢说不是你主动救了人家?我要不是及时出现,恐怕你如今已经和人家成了好事吧。呵,什么只要我……啊……”
裴昇听不下去了,什么成好事?她就是如此想他的吗?
顾不得身上有伤,她不肯过来,只能自己过去了。
裴昇身形微闪,人已经到了她跟前,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公主抱。
漆柒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就揽上了他的颈脖,随手一锤,“你干嘛,吓死我了。”
“嗯呃……”裴昇一声闷哼,身子紧绷。
漆柒猛然想起他还受着伤,吓得立马缩回手,急切道,“你怎么样?快放我下来,我帮你看看伤口。”
“我没事。”裴昇缓了缓,神色自若地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漆柒怕又碰伤他,不敢乱动,只能嘴上继续叭叭叫嚣着,“你听到没有,裴昇,我命令你放我下来,啊……呜……”
她如愿被放下来了,只是,随着被他放上床榻,他的身子也随之压了上来。
几月不见,相思入骨。
如今,什么事也没有拥有她更重要。
“呜……你放开我,伤口,伤口流血了……”
“不碍事,死不了。”
“你混蛋……”
半夏缩在营帐门口偶尔听了一耳朵,瞬间面红耳赤,再不敢多听了,向前走了两步,站如青松,牢牢守着营帐。
“半夏姑娘,这里风大,怎么不进去伺候?”离风把人丢出军营后,转身回来,就看到半夏毕恭毕敬地站在营帐前,很是疑惑。
半夏吹了一会儿风,脸上的热度刚刚降下来,听了离风的话,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支离破碎的声音,顿时小脸又红了,支支吾吾道,“王爷和王妃在里面,不能打扰。”
离风的耳力可比半夏好太多了,虽然她说的不干不脆,但稍稍一听再微微一想,可不就了然了嘛。
离风顿时也不好意思,红了耳根,不禁暗暗吐糟,主子也太猴急了,身上还伤着呢,就这么大动静,是丝毫不怕伤口裂呢。
果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在这守着,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吧。”离风不忍她站在风口吹,建议着。
半夏确实要走,但不是为了休息,“大人,那个厨房在哪?奴婢要去烧些热水备用……”
离风恍然,拍了拍自己额头,怎么把这事忘了,这里可不是王府,连忙安排人来给半夏带路。
一场酣畅淋漓,两人倒在床上喘息未定。
裴昇胸口的白布已经完全浸红,漆柒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这场面,浴血奋战的后果就是,裴昇的伤口完全崩开了。
“夫人,疼,帮为夫重新包扎一下,可好?”裴昇其实浑身舒畅,满足得很,一点点伤口并不能影响他的热情。
不过,这血既然已经流了,怎么也得发挥一下它的价值。
此时,漆柒却只想掐死他,混账东西,受了伤都不消停,色胆包天,不要命了啊。
要不是怕挣扎地太过,会让他伤上加伤,她定然要捶死他。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她不折腾,他自己也能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
“呵,你还会知道疼?”漆柒坐起身不紧不慢地穿衣服,拿过外杉,发现居然被扯破了,气得她一把扔他脸上,劈头盖脸骂道,“你脑子进水了是吧?听不见我说话,还是说,不愿意听我说了?”
裴昇伸手拿下覆盖在脸上的衣杉,舔着脸笑道,“我脑子里进了一个你,全部都是你。”
漆柒见他这时候还嬉皮笑脸,气着气着被气笑了,“无赖……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威武霸气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形象。”
“在夫人面前,为夫要什么形象,只要夫人就好。”
听听,这一句句的。
“行了,你呀,就是说净好话,也改变不了你胡作非为犯的错。等着吧……”漆柒恶狠狠斜了他一眼,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半夏,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来了。”半夏早就在门口侯着了,药箱和水桶,一手一样,进了营帐。
漆柒见此,也顾不得和裴昇掰扯,立马上前接过药箱。
看到那桶热水,漆柒感动不已,“多谢半夏。”
半夏微微一笑,“夫人先忙,奴婢准备一下,马上就能梳洗。”
真是贴心,漆柒连连点头,心情倍好地来到床前,“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裴昇没有再作妖,乖乖移到床沿躺好,好方便她动作。
漆柒拧着眉拆开红,看着狰狞的伤口,心里微紧,而后就是好气。
“伤口长,缝一下好的快。”漆柒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给出建议。
当然,她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