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尘拿出一包药粉来,举在手中,单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的在这三间牢门前走着。
“这是一个神奇的药粉,可驻颜养肤,备受京城之中名媛贵女们的宠爱,更是宫里各位娘娘们喜爱的东西,各位大人,不如也试上一试,保证让你们满意。”
安玉尘的语气很是和善,可他的话却没有让牢中人相信,更有几人都觉得他有病,他们这些男人们,哪里需要这些东西,再说了,这与他们被抓到这牢中来有何干系。
安玉尘见他们不回答,再微微一笑:“此粉还有另一种很好的功效,那就是真颜术,只因你们当中,有人并非是现在所看到的相貌,璟王殿下想把这人找出来,各位大人想要洗脱嫌疑,想来不会拒绝的,来,都往脸上抹上一抹,自然心虚的人,定会百般推辞,但问心无愧的,想必也是大有人在的,毕竟是真金不怕火炼嘛。”
他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无从反驳。
因为只要反对的,就证明是心虚,说明他们脸上顶着的这张脸,不是自己的,这无疑就是在加重自己的嫌疑。
所以,这些人都无奈地伸手取了些药粉。
有人直接往脸上粗鲁的涂抹的,有人沾上一小点在脸上轻点的,有小心的试涂的,更有人握着那药粉观看他们反应的,还有人挪到牢房的角落处,把手中药粉偷偷洒掉的。
就在这些人心怀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
突然从传来了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声,直接穿透了整个大牢,直击牢中人的心。
更有甚者手中一颤,将那掌中的药粉洒在了地上,面露惊恐地看着牢门外。
安玉尘此时却笑道:“看他们玩儿得多高兴,咱们也快一些吧。”
立即有位官员冲到了牢门前,愤怒地盯着他大吼道:“你们怎么可以滥用私刑!”
安玉尘没接这个话,而是识趣的后退了几大步。
给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穆战阳让出了位置来。
果断,他冷声道:“璟王殿下可不是在滥用私刑,璟王殿下与本将军,是奉了圣旨而来,要怪,就怪你们投靠错了人,选错了路,身为朝廷命官,却与罪人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至沧水郡百姓于不顾,将一座好好的赣城差点沦为了人间炼狱,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本将军大呼小叫的!”
当他走出暗影,站在牢门前时,那一身正义之气,直接碾压了那些官员们刚刚升起的气焰,一个个都如瘟鸡般的蔫了,耷拉下脑袋,不敢看他此时轻蔑而鄙视的眼睛。
刚刚那一声的惨叫,还真是秦茉与那两位官员“玩儿”的结果。
此时这二人正被绑在两个木架子之上,每人都光脚地踩着一个大冰块,全身脱得只剩下一块遮羞布。
刺骨的寒意从脚下传来,让他们不停地在换着脚,根本不能多站,太冷了。
而且此时他们身上还有水珠滴落,那是被浇上的冰水,那些水滴落在脚下的冰上,不但让冰面更滑,而且还会粘住脚底,脚晚抬起一会,定会被粘下一层皮。
在这二人的头顶上还有一个破漏不严重的木桶,此时依旧有冰水滴落在他们的头上,顺着脸再滑下来。
此时的赣城已经十二月份,这北就是西北地区,早就是冰天雪地,就算不沾水,脱下厚衣就能被冻得全身发抖,要是再加点水,那就是在冻冰人的节奏。
凌宸翊背着手站在牢外,而在他那宽大的毛裘里,还包着秦茉,她此时正从他的胸口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牢内的情况。
她这时抬头盯着凌宸翊的下巴:“我是不是有点狠了!”
“挺好!”凌宸翊低头看着她那萌萌的大眼睛,挑眉一笑。
秦茉还是向他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吧,这些人都是当细作的料,想来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一般的刑具对于他们没什么作用,而这种,应该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
“确实是不错!”凌宸翊给了肯定的认可。
而守在牢内的雷缙,背着手走上前去,就如在欣赏一个杰作般的,围着这二人转了起来,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一览无遗。
这二位一是赣城中最大的官员,一位是太守刘肆维,一位是都尉曲茂宾。
对于这种近乎于羞辱式的刑讯方式,他们根本无法接受,尤其是此时的刘肆维,脚底板下一片血红,刚刚那一声惨叫,就是出自他口。
那可是将脚下的皮生生地从冰块上拔下来的,让他如何能不疼。
此时他的双脚都不敢踏实冰面,可又没有支撑点,双腿都在打颤,渐渐地坚持不住了。
而且此时还被雷缙用这么放肆的目光在观赏,心里是又怒又怕。
就在刘肆维要开口时,雷缙快他一步的指着曲茂宾的脸道:“变了变了,快看,起皮了!”
牢中的其他三人也都聚了过来,全都伸头仔细的盯着曲茂宾的脸。
曲茂宾顿觉自己被冒犯了,可此时他却硬气不起来,声音极为虚弱的问道:“各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雷缙对着他就扬起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连他向来不太外露两颗小虎牙都显现出来了。
他从怀里摸出来一把很尖,很薄的小刀,就在曲茂宾的耳坠下方刮了起来。
曲茂宾立即闪头,心下惊恐的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雷缙声音很平静,还带着一丝哄意的道:“劝你别动,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么精细的活,你乱动的话,我这刀没准头,就会直接插进你的脖子里去,到时候,你想再说什么,都没机会了……”
曲茂宾果然不动了,可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由的向也正紧张的看过来的刘肆维看过去,两人目光相对后,都看出了彼此的绝望。
看来这些人是备而来,而且他们的秘密早就被暴露了,那接下来等待他们会是什么,他们真的会殉业于此吗。
就在他还想着如何死得大义一些的时候,突然整张脸部就传来“刺啦”的声响,然后才是全脸火辣辣的疼,他不自觉的就惨叫出声。
而他此时却顶了张带着斑驳血迹的陌生的另一张脸。
秦茉那清脆带着戏谑的声音传了进来:“好玩儿吧,咱们继续呀!”
“饶命呀……”曲茂宾突然叫道。
“闭嘴!”刘肆维大吼道。
“看来,刘太守没玩儿够,小雷子,上!”秦茉果断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