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一个黑影闪身进了璟王府。
凌宸翊正坐在书房里,品着茶。
来人落在书房院内,穆战阳恭敬地对他施一礼:“殿下在里面等着呢。”
“有劳!”来人淡然地回答。
进到书房后,来人将头上的风帽拿下,并解开黑色的长斗篷扔在一边的椅中。
单膝跪地的与凌宸翊见礼:“属下章瑜川见过主帅!”
“快起来吧!等你多时了,回来得晚了。”凌宸翊对他笑道。
章瑜川抬起头来,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挺直的鼻梁下修得整齐的胡须,看上去显得格外老成,可他不过才二十六、七岁,此番装扮还真显得老了几岁。
“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弟弟派了四队人马,怎么都没接到你!”穆战阳上前扶起他后,再与他来了个久违的大大的拥抱。
章瑜川身材魁梧,比穆战阳还高出半头来,拍了拍他的背脊后,推开他,指了下一边的椅子,两人坐了下来。
凌宸翊将煮好的茶,推到了他的面前,询问道:“真遇到事了?”
章瑜川点了下头轻松地回答:“回来的途中,经过了主帅先前遇袭的五梁山,本是想去瞧瞧的,但在那里却遇到了一件趣事,更没想到,会耽误了行程。”
穆战阳一听就紧张了起来:“兄长,你不直接回来,去那里干什么,那里我都派人去查看了好几回了,没有什么线索,可有受伤?”
“你发现了什么?”凌宸翊却问道。
章瑜川对穆战阳摇了下头,再看向凌宸翊微微一笑道:“有点小收获,那里并非无人经管,而是有惊险的,误入此地,必会受困,不会阵法根本走不出来,会困死在里面的!”
“什么!”穆战阳惊讶地瞪着眼。
“在什么位置!”凌宸翊严肃地问道。
章瑜川抿了一口茶后道:“就在你们遇袭的那片树林后方约两华里,不过是要翻过那个山头的,在那里有一处很深的山沟,深不见底,只有一座悬桥可通过,但有山门!”
“那你还去,可是什么江湖门派?”穆战阳问道。
章瑜川摇头道:“不会,在五梁山那个地界上,没有什么江湖门派在那山中,而且我也是拜了山门方才踏入的,但却没有看到真面目,就被困在了入山处,转了足有五天,方才在一个樵夫模样的人给带了出来。”
“樵夫?那里还有人去打柴呀!”穆战阳更疑惑了。
凌宸翊却冷哼一声:“故弄玄虚,不过你也是太冒失了,要是人家有恶意,你们也就凶多吉少了。”
“说的是呢,出来后,方才后怕,不过那里……真的另有玄机!”章瑜川对他点头。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那边怎么样?”凌宸翊拿起杯来喝着茶。
“各地反馈的消息不同,主要是京城这边,异动大了些,所以,属下不放心,就赶了回来,那边有瑜舟看着,问题不大,还都正常!更有新训练成的二百人,可以派出来历练了。”章瑜川带着些许的得意笑看着他。
“那就好!所有外派人员,在回去后,必须进行严密的查证,不可有疏漏,非本王不相信人,而是他们用到的手法过于的诡异,谁能想到换脸!”凌宸翊眉头轻蹙的道。
“听到此事,属下也是心中大惊,看来,他们已经盯上幽冥军了,而且是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行动了。”章瑜川担心地道。
凌宸翊点头:“是,当年本王接任时,老主帅就交给了本王五块腰牌,说明军中有五人已经遇害了,却没有找到凶手是谁,直到发现了夏承远!”
章瑜川突然伸头看着他,面露兄长的关切笑问道:“殿下成亲,属下都没赶回来,听闻,王妃很不错,殿下特别满意!”
凌宸翊扭头得意的一笑:“是特别的好!”
“那这亲成得不错,这夏承远这辈子就干这么一件好事!”章瑜川点头笑道。
“还有一件,就是他代替原本的夏承远一事被揭露,这才让本王发现了杀鲁明的人是谁,好在,鲁明拼死保全了这块令牌,要是在他手中的话,用这十七年的时间,也能被打开机关,发现里面的秘密。”凌宸翊靠在椅背上,轻挑了下眉的道。
“这老贼向来谨慎,这么多年咱们都没怀疑他有问题,也只当是政见不同罢了,却没想到,他原来是那边的人。”章瑜川皱眉道。
穆战阳抿着嘴,一脸不屑的道:“这也多愧了王妃,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他的不对劲呢……”
“王妃?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章瑜川疑惑地问道。
“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王妃所生长的地方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王妃说出来时,殿下也觉得蹊跷,反正就是捋顺后,才发现的!而且王妃和殿下还破获了一起准备替换这屇科考中举人员的人,发现了其中他们替换的秘密,这才有所联想。”穆战阳回答道。
章瑜川这才松了口气地道:“看来,这京城中的风刮得也不小,殿下,不如找个机会,离开吧。”
“现在不可,正如你所说的,这里的风云已经被人搅动了,要是处理不当的话,圣夏帝国就会有大变动,现在本王还是父皇的儿子,是圣夏帝国的亲王,有责任来担起这个重担,不可逃避!”凌宸翊摇头道。
章瑜川思索了片刻道:“要不,派人来吧,这样,殿下用起来也顺手些。”
“大可不必,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奇怪之处?”凌宸翊结束了这个话题。
章瑜川明白他有自己的坚持,也知道他身上的重担艰巨,于是顺着他的话回答。
“那里山峰奇丽,地段玄妙,想来非是一个普通的地界,单从崖边的山门来看,也有少说百年的岁月,可这样的地方,却是原本咱们都不知道的存在,这未免有些奇怪,后来,属下想通了,这可能与阵法有关,也听过那些老人说过,这世间的奇门遁甲的精妙之处,超乎想象,有人想要隐藏一地,也不无可能,但为何,会突然让人能探入,这是个问题。”
“你说得对,这才是关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来不会在本王受袭的那段时间,只因战阳可是亲率人又去过那里,却依旧没有发现,难道是近期?这会不会与那个姓墨的女人离京,或是那个少主出现在京城有关?”凌宸翊摸着下巴,沉思着。
“殿下,属下觉得很有可能,又或许,就是故意露出给咱们看的,引咱们入局用的!”穆战阳对他点头道。
“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地在家里待上一段,正好,瑜祺的大婚临近,你身为长兄最好不要缺席,他为你们兄弟可担了很多,也是真难为他了。”凌宸翊拍了下章瑜川的肩笑道。
“多谢主帅,属下知道了,过后找你们喝酒!”章瑜川笑着点头,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