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宸翊和穆战阳全都一愣的同声道:“嗯?雷?”
“你应该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对于你的忌惮,可并非只有那几位皇兄,他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可是作为一朝之重臣,他应该明白你的重要性,他身为一个太尉,不会不知道边境情况,你的作用之大,一旦你要是出了事,那么,这天下可能会乱起来,这是他想看到的吗!”秦茉平心静气地道。
凌宸翊不置可否,对于这一点,他不好说,也不想自诩什么。
穆战阳就直白多了:“王妃说的这个是真的,殿下征战沙场多年,驻守边关与巡防已经让各邻国都有了怯意,这几年的平静,可是殿下及所有驻守边关的众位将士们的功劳,要是殿下有了什么意外的话……恐会乱起来。”
秦茉想了想后,再道:“他作为一国的兵马大元帅,自是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有时候,人的私心真不能用品级来定夺,他可能就是个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人呢……对了,你们应该查到关于他周边势力的情况吧,可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穆战阳点头,但还没开口,就被凌宸翊抢了话。
“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三人吃着饭时,凌宸翊说道:“夏承远为官近三十年,能有今日的成就,确实是不错的,自然他手中的势力也不小,原本就是武将出身,有几个忠心跟随的人也是正常,不过,先前提到的荀扬,却不是,荀扬年不过二十六七,原本也只是一城中的捕快,身手原没有现在这般好,不过在当地却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捕快?”秦茉轻呶了下嘴。
“确实是,以前这人并未被本王看在眼里,也是因你之事,方才纳入视线中的,调查了一下此人的进京经过后,还真有点意思。”凌宸翊为她夹了块肉。
“怎么个有意思法?”秦茉问道。
凌宸翊这回给了穆战阳机会,他立即清了下嗓子的道:“荀扬,年二十七岁,十六岁入衙门当捕快,此人自小与其父习过一些身手,内力不足,轻功不错,在当地衙门里也抓捕过几个恶徒,二十二岁那年,随城中铺头去抓人,身受重伤,眼看就不行了,正好被路过的夏承远遇到,在得知其事迹后,将人带走寻名医相救,还真让他给救活了,并将其带回到了京城,在被举荐前,曾在当街救过章丞相的危难,后被章丞相收在门下,并举荐给了城防营督尉房少安,现已经是五品城防营的副督尉了。”
“二十二岁进京,二十七岁五品副督尉!果然是个人才呀。”秦茉也听出这当中的蹊跷。
在这京成为官,可真不比在地方,想要升迁,要是朝中无动荡那是太难了些,而且京城之地可是个权贵的集中之地,没有背景,那就更难,不过一个丞相的门生,不可能。
“可见此人有过人之处!”秦茉再补充了一句。
“原本本王也只认为他是章丞相那边的人,可他却出现在了凤仙山庄,而且当时就是他驾车将你连夜带进夏太尉府的,第二日,你就出现在璟王府门前,让本王确认了,此人并非是章丞相的人,而是夏承远的人。”凌宸翊将温度刚好的汤递到了她的面前。
秦茉双手捧着汤,大眼睛眨巴着,询问道:“我记得,安神医说过,我当时受的是内伤,五脏都已经被移位了,虽然那些医者神通广大,续了命的,但我应该会在当天的午时毙命,虽有神医,可这伤却拿捏得恰到好处,我记得每个会武功的人所习的功法都有名字的,那伤我的是哪一种?”
凌宸翊与穆战阳对视一眼,这还真忽略了。
这时,门外传来通传声:“殿下,安神医求见。”
“快请他进来。”凌宸翊立即道,救星来了。
安尘玉坐下来,汤都没喝一口,就被问到了这个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碗道:“当时王妃所中的名为‘催心掌’,是一个很阴狠的外门武功,以伤人五脏为主,不过当时王妃的伤非是此掌的最高境界,所以,安某治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此掌法是江湖中何门何派的绝学?”凌宸翊马上问。
安尘玉轻摇了下头:“此掌法,已经绝迹江湖多年,要说起这个门派,在其还在是是很有名气的,也不知现在的人,是否还记得,此门派名为墨羽门,要追溯其根本的话,那就得说说前朝圣冥国最有名的保皇军了,此军名叫墨羽军。”
“隐退江湖了!”穆战阳惊讶的道。
安尘玉终于喝下了一口汤后,点头:“是!也正是因为太过张扬,一直被各国皇室清剿,原本他非在咱们圣夏国境内,而是在雪安峰附近,而且其弟子最多时,可多达上万,但随着各国的清剿,他们节节败退,东躲西藏,有一部分人来到了圣夏国,并安营于西江郡的安丘山内的一处。”
“安丘山,那里可是五峰环绕,小峰多达百余个,真要是在那里,可是个易守难攻之地,挺会找地方。”凌宸翊轻点头的笑道。
安尘玉也是一笑:“确实如此,要是他们能安分一点,可能会长远发展,现在的门徒想来,也能壮大不少,可这些人太不知收敛了,不但搅乱江湖,而且还击杀朝廷命官,应该是在圣夏景熙六年,朝廷派了近五万官兵分六路围剿,战况近半个月后,这个门派就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围剿!也非全歼,应该有漏网之鱼,不然,荀扬是怎么来的。”穆战阳撇了下嘴的道。
凌宸翊思索了下后,轻点头:“本王好像有印象,这应该是本王年幼时,在父皇的藏书阁内看到过关于景熙年的一些事件,其中有过这样的记载,不过那上面说过,当时只是覆其巢穴,余匪应有残余,但因隐匿江湖各地,而无法追剿……”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一定有遗漏的,这么看,现在的荀扬就是其中一个!”穆战阳肯定地道。
“他如果是,那夏承远呢!”秦茉抬起眼来看着三人,再挑眉道:“别说我敏感,这个门派是前朝的保皇军,墨与夜同色,墨姨娘也姓墨!如果是巧合,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