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要离开沪城单独去帝都找温傅丞。
应泽南是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的。
“他几十岁的人,过年还怕过不好吗?今天可是团圆夜,你就忍心丢下爸爸妈妈、丢下我去见他。”
应海云和沈秋容一致表示没问题。
“不是,爸妈你们就不能稍微有点立场吗?”
立场。
立场是什么?
有女儿的幸福重要?
“你妹妹想去,就让她去。年年都是我们几个,看都看烦了,你自己不争气不找女朋友带回家,还不允许妹妹谈恋爱了吗?”
应泽南又看向主位上的老父亲。
老父亲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你妈说得对。”
应景是想好好陪家人过年,可是她更不想温傅丞一个人悄悄在帝都一夜无眠。
二叔骗她。
明明是一个人,还说什么张漾也在。张助理早就跑去相亲了,还发了朋友圈九宫格。
温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温傅丞和温家的人关系也并不好。
逢年过节都是他一人。
以前那是她没得选,现在怎么可能还能忍心看他一个人。
应泽南最终被她说服,开车送她去了机场。
回程的路上途径市中心红绿灯时,见到了一人在大街上吃酸辣粉的秦漾。
开始时,应泽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直到那人辣的冒汗抬头用手扇了扇,应泽南这才得以看清全貌。
身后催促的喇叭声已经响起,他不能继续在此逗留。
将车开到了前面。
秦漾嗦粉正开心,面前覆了一层阴影下来。
这大过年的,除了还在开店营业的,路上人都没几个。身边的位置更是空着许多,这个时候谁还那么没脸没皮的凑到她跟前,简直是找骂。
秦漾放下筷子,抬头。
和应泽南四目相对,愣住。
回头朝四周看了看。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跑这儿来做什么。”
应景以前就喜欢吃这些垃圾玩意儿,应泽南十分嫌弃,尤其还闻着了酸不拉几的味道更是皱紧了眉头。
“那你呢。”
看见是应泽南,秦漾骂人的话也没往外说。拿起筷子淡定的继续吃起来。
“最近没看新闻?不应该啊!”
应泽南确实很少看新闻,但不妨碍最近有太多人讨论秦家的问题。
以前不觉得这个人有多熟悉,甚至都没什么交集。
现在反而经常听见她的名字。
“家里一个人都没了?”总该有一个对她好的吧!若是真没有,应泽南实在是无法想象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应泽南,你非要在大过年膈应我?”
……
“对我好的很多,追求者能从沪城排到帝都。”
“胡扯。”
秦漾看着他。“那你呢,算是对我好的那一个吗?”
“还行吧!”
相识就是朋友,应泽南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我请你吃酸辣粉吧!”
应泽南:如果非要这样的话,这个朋友先绝交几个小时吧!
“我不喜欢吃。”
“为什么不喜欢,这么好吃的东西,是你自己不懂享受吧!”
难闻的味道,又油腻,应泽南看着都快反胃。再让他吃,要他命了吧!
秦漾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招呼老板再上了一份。
“你呀,就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当习惯,不知人间喜乐。什么都不亲自去体验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到底好不好,合不合适,能不能接受呢?很多东西并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
连应景都无法摁头应泽南干的事情,秦漾当然……
半小时后,应泽南被辣的双唇发麻。
“吃之前你可没告诉我会这么辣!”
秦漾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吃不了辣。
“可我明明要的就是正常份的啊!”
应泽南不相信,被辣到已经开始晕头转向的他直接拿着筷子从秦漾碗里夹了几根出来放进嘴里,还是同等的辣!
辣到直接买了一瓶水喝。
仰头干了大半瓶下去。
刚要和秦漾说话,只见她盯着面前的酸辣粉发呆,应泽南喊了几下她都没有反应。
“秦漾。”
“什么?”
“你发呆了。”
啊!是吗?她收回视线变回先前正常的模样,起身去结账。
应泽南在后面叫住她。“不用了,我都付了。和我在一起,哪能轮到你买单。”
“你刚才说什么?”
“嗯?”应泽南不解的朝她看去,刚才说太多,她指的是哪一句。
“买单那个。”
“和我在一起?”
秦漾突然笑了,裹紧了身上穿的大衣朝店铺外走去,清冷的大街上处处挂着喜庆的红灯笼。
这个年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
“这么晚了,家里人还在等着你!快回去吧!”她和应泽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相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是难得。
应泽南倒是无所谓。
“妹妹飞帝都找情人,爸妈在家里和谐温馨秀恩爱似乎也不需要我这个便宜儿子当电灯泡。”应泽南还是不回去碍他们的眼了。
待一会儿吃完饭就回家玩游戏。
“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秦漾侧目看向他。
怎么都算不上是天涯沦落人,应泽南可幸福多了。他有一个完美和谐幸福的家庭,不像秦漾,脚下踩的全是支离破碎。
“应泽南,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包夜玩游戏啊!”
应泽南难得的爱好,闲暇时打打游戏。
应景还送了他很多游戏机。
只是在外要维持他的形象,爱好什么的晓得的人很少。
“你怎么知道我爱玩游戏。”
“我猜的啊!男孩子不都喜欢玩游戏。”
应泽南可不是什么男孩子。“我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小孩子玩这些有点幼稚,对于我来说刚刚好。”
两人当即一拍即合,直奔附近的网吧而去。
单独开了个两人间的包厢。
钞能力。
包厢堪比一室一厅,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秦漾可没他想的那么弱,打游戏技术还挺好。
实在是无法想象两个身居高位,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人竟然会约在一起玩游戏。
那双手签的不是分分钟上下几百上千万过亿的合同。
直到落座的那一瞬间,应泽南都有些恍惚。
往后的日子想起来,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某一年的大年三十,他和相识不久的秦漾包夜在外面打了通宵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