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走到门洞边了,突然想起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向荣太妃身边的阿刀阿剑:“你们两位能否护住太妃和麟儿的安全?”
“县主放心,我们可以的!”阿刀阿剑挺起了胸膛,语气铿锵。
陈青山想起了暗中护卫的金麟卫,拍拍乔楚的肩膀:“应该没问题。走吧。”
于是陈青山骑着边塞带回来的五花马,也顾不上它还汗淋淋的,直接就往县衙那边冲了过去。
乔楚却骑上了黑马六两,拍拍它的脖颈:“乔家村出事了,你跑快点儿……”
城门刚刚已经被乔大河满身是血地叫开了,守门的兵丁也知道了乔家村出事的事情,因此当得知乔楚要去乔家村的时候,城门立刻就给开了……
一人一马飞奔而去。
守门的小将皱起了眉头:“这附近也没听说哪里有势力大的山匪啊?怎的竟然如此猖獗?!”
另一个兵丁却提醒道:“队长,你忘了棋盘山上那伙山匪了?”
“棋盘山?那上面的山匪不是一般不骚扰老百姓么?听说还在山顶开了好多的良田种地种菜喂鸡喂猪呢?”
“嘿!种地哪有抢钱来得快……”兵丁嘿嘿笑了一声。
在灵府大圆满境界的乔楚眼中,黑夜和白昼其实差不多,时不时吃上两颗紫极草丹的六两也视力非凡,纵马飞奔之下,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乔家村。
这个时间的乔家村,平日里早已经安静下来,然而此时,却不时有哭嚎的声音从村子里传出。
贼人已经退走,可乔楚新修的院子前面练武的石板坪上,却点了许多的灯笼,灯火下,青石板上躺满了受伤的村民!
乔老大夫一身狼狈地在给伤患们上药。
马蹄声传来,有人立刻起身,当看到影影绰绰的蓝色裙裾飞扬而来时,立刻欢呼起来:“乔楚回来了!”
到了近前,乔楚飞身下马,二话不说就朝着人群中走过去。
一身血渍的阿泉看到乔楚,立刻高喊一身:“楚楚,这个最严重。”
乔楚听着阿泉的声音还中气十足,就知道他没什么大问题,立刻依言跑了过去,开始给村民们治疗起来……
一番忙碌之后,已经是后半夜。
乔老大夫又怕又累,等乔楚一回来,他就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就起不来了。
乔楚坐在蛮熊他娘搬出来的椅子上,面沉如水:村民们很多受了伤,家中的米粮和银钱首饰被抢走,却没有死人。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却不正常。
乔楚看过众人的伤势,好几个人的肩膀和要害部位都被砍伤了,伤势并不致命。
久经沙场,乔楚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力有不逮杀不死村民,而是故意放水。
就像是……警告。
之前从未听说这附近有山匪,怎么可能是山匪?!
可若不是山匪,这些人又是哪里的?
怎么来的?
为何而来?
不知怎的,乔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姚员外。
这人之前公然威胁过陈青山,。
虽然陈青山后来告诉乔楚,说姚员外不过是认识县衙的一个主簿,没什么大来头,可乔楚还是想到了他。
因为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没有旁的能够让乔楚觉得可疑的人了。
几个伤势较轻的汉子也睡不着,都在乔楚家门口的青石板坪上,跟蛮熊、大牛和阿泉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村子里大家都熟悉,互相之间也知道彼此的情况,一番讨论之下,都觉得不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村里没有人得罪过这样奇怪的势力啊!
说话间,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从山外蜿蜒而来,一边走还一边喊:“哦豁!后面的看着点哦……”
乔楚站起身:“青山回来了。”
是的,陈青山领着县衙那边的一百名驻军过来了,领头的居然是县太爷!
驻军一来,就开始询问情况,之前在讨论的村民立刻就成了第一批询问对象。
问完了,天都亮了,陈青山陪着县太爷一起听了询问,然后他就黑着脸蹲在一边。
县太爷心中惴惴不安:“陈将军,您看这事儿……”
陈青山想了想:“今日劳烦县太爷了,既然贼人已经跑了,我也不能把众位都强行留在我们村里,还请众位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哎哎哎!好嘞!”县太爷松了一口气:听说这位可是在边塞外头赫赫有名的砍柴人,更是因为军功卓著,被陛下在朝堂上大肆褒扬过的。
就是如今的兴安县地界,那都是他儿子麟郡王的封地……
虽然陈将军之前特意交代此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可他是本地县太爷,自己的县域属于谁自然是知道的。
哪怕就是本地的税收,从今年秋天开始,也要交三成给眼前这位陈将军……夫人抱着的麟郡王。
刚起床的麟郡王正在县主娘娘怀中咿咿呀呀地跟母亲说话,虽然谁也听不懂,可不难看出这位小主子此时心情很愉快。
县太爷不由得又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等穷乡僻壤,他们竟然住得惯……
还真是低调啊!
“那小……我就先回去了……”县太爷领着队伍星夜奔袭而来,连山匪的面都没见着,就又回去了,还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那带队的巡检就不高兴了:“大人,那陈青山怎的如此不懂事?叫我们这么多人晚上不睡觉过来给他们打土匪,到了都没摸到一根土匪毛,又叫我们回去?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县太爷知道这巡检是吃拿卡要惯了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若是想死的快一点,你就去问他要茶水钱。”
茶水自然是喝了的,茶水钱那肯定是没有。
陈青山遇上了这等事情,不发落他们都算仁慈了,还想讹钱?!
再说以他们一家子的尊贵身份。
你怎么不问他们要断头台、要断肠散、要根麻绳挂脖子?!
真是见识少了要人命!
陈青山等县太爷一走,就把小黑狗一把抄在了怀里,出门了:“娘子,我出去一趟。”
乔楚抬了抬眼皮,嘴里还逗弄着儿子:“好。早点回来。”
“好嘞……我最晚晚上回来。给我留晚饭。”陈青山的声音随着六两的飞速远去,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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