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本来并不知道吴凛是谁,他这样一说就想起来了。
那天送哥哥进考场的时候,遇到孟琰送他家的远房亲戚,那亲戚就是吴凛。
很年轻,长得一表人才,当时夏辂就对他很感兴趣。
如今人家高中了,他直接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至于问夏若与的人品……陆灼没说话。
夏安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天憋出一句:“舍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得教,温柔贤淑,颇通诗书,只要别给她委屈受,她自然会一心对夫家好。”
侯进笑着拱手:“好,多谢真人赐教。我这还有一件事,不知陆同知能否相助一二?”
陆灼:“何事?”
侯进:“自从上次离开京城,我这一直也没个出路,同知大人能否提携提携在下?”
陆灼:“我会帮你留意。”
“多谢!多谢!”他又连连作揖。
“我们先过去祝寿。”陆灼说,“有合适的,我会找你。”
“好好好!耽误两位了!”他笑呵呵地说。
陆灼便带着夏安安走了。
夏安安如今对陆灼的微表情把握得很准,低声问:“你好像不怎么喜欢那侯进?”
陆灼:“此人头脑聪明,但品行不佳。喜欢出入风月场所,做事没有下限。而且据说……”
夏安安:“据说什么?”
陆灼在她耳边说:“在那种事情上有些变态的嗜好,还曾闹出过人命。”
夏安安:“嘶……他跟那吴公子交好,那吴凛会不会也是那种人?”
陆灼:“你爹做事还是很细致的。肯定调查过他,应该不会。”
夏安安:“你见过吴公子吗?”
陆灼:“他们进宫面圣的时候见过。感觉不错。虽出身寒门,你妹妹嫁给他,不算委屈。”
夏安安点头。
今日天气晴好,温度适宜,宴席摆在外面,男女之间只隔了几个花坛,可共看一出戏。
夏安安还没显怀,但是大家不知怎地都知道了,见了她纷纷上来恭喜,一时应接不暇。
给祖母磕了头祝了寿,又说了好一阵话,夏安安突然发现,夏若与不在这边。
难道相看那吴凛去了?
这时旁边传来夏辂略有些得意的笑声,夏安安循声看去,正好看到那吴凛就在夏辂旁边呆着,脸上带着一丝有礼却不奉承的笑意。
那就不是去相看了,去哪儿了呢?难道是因为被休回家的,不愿意在客人面前露面?
若是寻常被休回家的,的确不宜抛头露面。
但是她们这一批出宫的情况不同。
当时人人自危,生怕朱晖被贬为庶人,或是有更不好的下场,怕牵连到自家,所以借着太子肯放人的契机,纷纷把女儿接回了家。
如果知道他最终会去封地作王,想必很多人家不会作此选择。
大家心知肚明,都不会拿这个说事儿,所以她们一般不会躲着人。
夏若与这些日子往外跑得勤着呢。
这时夏安安又看到,徐魏那个仆人白叔过去跟陆灼说了几句什么,陆灼便跟他走了。
看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夏安安心里突然不自在起来。
夏若与不在,陆灼也走了……那是一种占卜师的直觉。
不吉利的直觉。
夏安安如今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转头问陆心兰:“母亲,怎么没看见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