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辂脸色青白,半天说:“那是她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肯定不一样了!更何况,捧高踩低本就是人之本性,难道你那小姑子不是这样的?”
夏安安:“她不是。她待人真诚,即便是我在他们家做丫鬟那些日子,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我过。”
夏辂:“……你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在你眼里,婆家的妹妹什么都好,娘家的妹妹倒是什么都不好了!那是不是在你心里,你养父养母,公公婆婆都比你亲爹亲娘好呀?”
夏安安:“爹说哪里话?亲爹亲娘在我心里,自然是什么人也取代不了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夏南桥胜过他一百倍。
夏辂脸色松了松。
“爹,我觉得,您或许可以提点提点若璃。”夏安安说,“进宫以后安安分分,与人为善地过日子,等生下子女,有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直白一点,就是不要乱动歪心思!那位太子殿下我接触也不多,但你女婿跟他是好友,并肩作过战,他说太子殿下是个心有成算之人,眼神如炬。”
夏辂黑着脸:“怎么?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夏安安说:“爹,如果没有别的事,女儿先告退了。”
夏辂语气有气:“走吧!”
看着夏安安走远的背影,夏辂满心的危机感。
朝上议事,太子驳了他两回了,却对夏南桥大加赞赏。
虽然用词很含蓄,顾着他的面子,但是他的面子还是摔了个稀碎。
他私下问陆灼,陆灼只说,太子只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还说太子很务实。
那意思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务实,只知道拍马屁了!
本想从若璃那里使点劲,夏安安却又不愿意帮他!
从夏安安回来,他自认对她是不错的。
但是她对那养父养母,却远比对自己亲。
“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夏辂心里很不舒服。
……
太子大婚与民间不同,太子不来迎亲,而是先把太子妃接进宫里,然后按照礼制完婚。
辞别父母之时,梁夫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国公爷也是忍了又忍,没忍住。
几个哥哥嫂嫂可以送她入宫,并可留下观礼。
令徽这日表现极好,举止很有大家风范,虽然稚嫩,却隐隐有未来皇后的大气果断之风。
“令徽这孩子真不错。”二奶奶站在夏安安旁边,低声说:“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跳脱些,长大了,便是能撑得起大场面的大家之风!”
夏安安点头。
“那一位是谁呀?”二奶奶又问,“看穿着,身份不低。”
夏安安:“哪位?”
“前面,裕容长公主身边那位。”
夏安安很快找到了裕容长公主。
然后发现她旁边站着一个女子,身形高挑,脊背挺直,穿了一身红衣,正直直盯着她看。
“我发现她一直盯着你看。”二奶奶说,“而且眼神凶巴巴的。你跟她结仇了?”
夏安安:“我也是第一次见她。长公主家的几个女孩子我都见过,没有她这样的呀?”